溫晚黎見她們兩個離開了,看著他再次討好地笑了起來,“你別生氣,我都把錢放在廚房了,沒有白吃白拿。”
夙南祈的薄唇依舊緊抿著,若是能說話,他真的很想罵她。
無視王府規(guī)矩!
“真的,你要是不信可以現(xiàn)在過去看看的。”她認真地說,隨后微微蹙眉,一臉可憐兮兮又迫不得已的模樣,“而且,我晚上都沒有吃飯,實在是太餓了,太想吃燒烤了。”說完,她的肚子很配合地叫了兩聲。
溫晚黎尬……
他的眼神依舊冰冷,撇了她一眼后轉(zhuǎn)身離開。
她微微松了一口氣,第一次這么慶幸夙南祈不會說話。
溫晚黎看著他走出琴香苑后,泄氣地微耷著身子走進房間吃掉那一盤水晶糕后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如蓮和浮萍就被李管家叫走。
一個小丫鬟匆匆跑來找溫晚黎讓她過去一趟。
她一邊跟小丫鬟往外走,一邊問她怎么回事。
“李管家說如蓮和浮萍偷吃了庖廚里的東西,杖則五十大板,扣除半年的月錢。”
“啊?”溫晚黎蹙眉驚叫一聲,“不是偷吃啊,我把銀子放在庖廚里了。”
小丫鬟搖搖頭一臉疑惑地說:“沒人說有什么銀子。”
她的秀眉蹙得更緊了,連忙反駁:“怎么會呢?我明明放了。”
丫鬟們所住的偏房院子內(nèi),一群人圍著李叔和如蓮浮萍。
如蓮和浮萍跪在地上,一臉焦急地解釋著。
李管家一臉怒意:“什么銀子?沒有一個人看見有銀子!你們倆蒙我呢?”
“溫小姐放的銀子,我看見了!”浮萍語氣肯定地說,一臉不服。
“對啊!溫小姐放了的。”如蓮委屈地撇了撇嘴。
“來了來了。”幾個丫鬟看著走過來的溫晚黎,讓出一條路。
“怎么會沒有銀子呢?我明明把一袋銀錢放在廚房里了。”溫晚黎看著李管家。
“溫小姐,我還能冤枉您嗎?確實沒有銀子,在庖廚干活兒的人一進去就看見少了一堆的東西,王爺也說了,昨兒個晚上您和如蓮浮萍偷偷進了庖廚。”
她垂眸抿了抿唇,懇求地說:“這件事我是主謀,錢我會再補上,李管家,您別打她們了行嗎?”
“這怎么能行?溫小姐您這樣視王府規(guī)矩為空氣嗎?”李姐大聲說道,一臉不服。
溫晚黎環(huán)著雙臂,看著李叔說:“銀子我放在庖廚里了,這就不算偷,這算等價交換。”
“溫小姐,別說我們沒看見您的銀子,就算看見了,按您這么說,那以后只要把錢放在那里,豈不是人人都能去庖廚隨便拿東西了?”李管家被氣笑了。
“那我給兩倍的價錢,溢價交換。”
“溫小姐,不是錢的問題,是王府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您說您放了錢,但沒一個人看見您的錢,誰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好,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等我把偷錢的人找出來,證明我們不是單純意義的偷,而是正確意義上的等價交換之后,再做處罰行嗎?”溫晚黎一臉堅定地看著他,隨后稍微賣萌地笑道,“看在我是剛住進王府的份上。”
李姐拉著李管家的胳膊不情愿地說:“大哥,怎么能這樣呢?王府里可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
她蹙眉,很是不悅地看著李姐提高了一些音量說:“王府里更沒有隨便欺負人,自己的活兒讓別人干的規(guī)矩!”
李姐頓時被噎住了,甩開李管家的胳膊不再說話。
“行吧,三天的時間,溫小姐您可要抓緊時間。”李管家有幾分不情愿,“看在您是王府客人的份上。”
“謝謝李管家。”她笑著道謝,走到如蓮和浮萍面前,朝她們伸出手說,“起來。”
兩個人從地上站了起來。
李管家散了一眾人,讓她們趕緊該干嘛干嘛去。
溫晚黎和如蓮浮萍剛出院子就看見朝這邊跑來的莫林。
莫林看見浮萍緊張地問:“你怎么樣?被打了嗎?”
浮萍搖搖頭有些委屈地說:“溫小姐來得及時,沒有被打。”
他松了口氣,隨后狠狠地蹙眉看向溫晚黎,語氣責怪道:“溫小姐,你再干這種事情能別拉著浮萍下水嗎?”
她一臉懵地瞪大了眼睛,什么叫做她拉著浮萍下水?
“不是的!”浮萍急了,聲音也提高了一些,“是我自愿跟溫小姐過去的,還有,我們不是偷!是、是價……”
“等價交換。”溫晚黎揚著下巴說,一臉真是沒文化的樣子看著他。
“對!等價交換!你才是偷呢!”浮萍說著氣呼呼地推了一把莫林大步走開。
“哎……我……”他不知所措地看著浮萍氣呼呼走遠的身影。
溫晚黎微挑一下眉,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走之前不忘罵他一句:“傻子!”
“你……”他指著她的背影,氣得一時竟忘了反駁,到最后瞪著她的背影回了一句,“你才是個傻子!”
琴香苑。
如蓮和浮萍干完活兒,吃過午飯,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
溫晚黎后悔死了,早知道就等著今天把錢親自交到李管家手上,也不至于出現(xiàn)這么個破事!
“誰大晚上也去庖廚了?”浮萍小聲嘀咕著。
“你們周圍有沒有什么最近很缺銀子用的人還有晚上愿意出來溜達的人或者有去庖廚偷吃嫌疑的人。”
如蓮點點頭說:“有啊,總會跟幾個人鬧別扭的。”
“你們回去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有沒有誰不對勁,我那一筆錢也不算小數(shù)目了。”
如蓮和浮萍對視一眼,點點頭說:“好。”
“我去四處逛逛,開闊一下思路,順便看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些什么。”她說著站了起來,同她們離開琴香苑。
后花園的廊亭內(nèi),溫晚黎走著走著聽見有人在念詩。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去,好奇地尋聲走過去,就看見一個男人靠著假山,手里拿著一本書,一副癡迷沉醉于自我世界的樣子。
被吸引不是因為念得有多好聽,而是因為念得太難聽了,拖腔拉調(diào)的。
小馬從假山后面走出,一臉有些煩躁地說:“別念了!”
“你聽聽這詩,多有意境啊!”男人說著用手指了指書。
“得了吧!你讀再多還能去考個秀才?還不是一輩子在這里做個下人!趕緊干活兒吧!”小馬說著拎著水桶走了。
“不是,你這脾氣怎么變得這么暴躁了?以前你聽我念詩也沒這么暴躁啊!”男人說著拎起桶追了上去。
溫晚黎聽完他們的話,緊擰著眉。
傍晚吃過飯,她讓如蓮將假山旁吟詩的男人找了過來。
“溫小姐,他叫麻二,專門負責把后花園那塊兒打掃干凈的。”如蓮說。
麻二笑嘿嘿地點點頭問:“溫小姐,您找我什么事啊?”
“小馬,你認識吧。”
“認識。”麻二點點頭,“我倆關系挺好的。”
“他最近怎么樣?跟以前有沒有什么變化?”溫晚黎問,眼神帶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