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眉毛下垂、前額緊皺、眼瞼和嘴唇緊張,聲音略微提高且雙手同時放到桌面握緊代表著他有些憤怒并且在隱忍;之后提到登基時眼睛迷起、眉毛收緊意味著現在有點憂傷。
最后眼球是朝左下方則是在回憶。淺兮一瞬不停地看著堯宸分析著他的微表情,最后忽而一笑低頭從窄袖里掏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堯宸,挑眉解釋道:“我父親給我送的信,打開看看!”
堯宸打開已拆的信,信上寫著的跟他剛才說的話差不多,同淺兮講了自己與淺兮的初識,講了自己與蘇凡一路以來的密謀,只是信最后提到自己心悅淺兮的事時蘇凡說他自己并不確定,要淺兮以后多觀察一二。
堯宸看完信后抬頭看著淺兮,發(fā)現對方一臉信誓旦旦的笑著,也不知在笑什么?而自己卻都沒明白她是什么時候拿到的信:“這信……”
“今日在食膳樓用餐時小二給的,食膳樓是蘇家的產業(yè)!”
淺兮細心的解釋道,末了還不忘補充:“不然您覺得我會放心在府外談論大事嗎?當然,爺與離落姑娘聯謀之事,父親也已知曉。”
“那信中最后提及的事,你怎么想?”堯宸追問道。
而淺兮并不著急回答,拿起桌上的酒緩緩飲下,眼睛朝著青寒他們的方向瞄了一眼,之后若無其事的放下酒杯冷靜的回答:“父親不信,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女兒,也是蘇吳唯一的女兒;可只要父親不打算奪了這江山,父親信與不信皆是無用。就像我信,是因為你是我的爺,我的生死在爺不在天,所以我的信與不信也無多大意義。至少,在爺還沒登基至前,不容我考慮!”
隨后淺兮不管堯宸聽到后的反應站起身來走到亭口,對著那四個人隱藏的地方朗聲道:“故事聽夠了就出來吧。”
剛才還因淺兮的話不知是喜是悲時,就聽見淺兮的聲音又響了起來,然后迅速反應過來是青寒四人。于是,堯宸開始若無其事的等著他們的現身,結果等了半晌仍是沒人出現。
最后堯宸聲音冷下來吼道:“再不滾出來家法處置!”頓時四人紛紛出現在了堯宸面前。
并不小的亭子因為他們四個人的到來,氣氛一度尷尬而又冷靜的可怕。淺兮倚著柱子一臉看戲的樣子瞅著他們,堯宸也自顧自的喝著茶并未抬眼理他們。
這四個人則小幅度的開始你推我桑,最后青寒被魔域一把推向前一步,白凌也沒拉住,就這樣青寒站在他們三人面前接受著太子爺眼神的洗禮。
最后實在熬不住的青寒開始把話頭轉向淺兮,邊說邊往淺兮哪里走過去:“不愧是百年大族啊淺兮,這食膳樓居然是蘇家的情報點,你們蘇家果然厲害,佩服佩服。看來建立情報點果然是個明智之舉,魔域,爺交給你們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青寒眨巴著眼睛示意魔域接話,魔域立刻接收到:“哦,今天跟爺討論了一些細節(jié)后,那簡直是茅塞頓開啊,事情進展的相當順利,這不就是過來同爺匯報的嗎?”
魔域笑瞇瞇的看著堯宸,一臉的諂媚與青寒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其實這也不怪魔域慫,現在的堯宸所散發(fā)出的冷氣相當恐怖,不知是因為淺兮的拒絕還是他們的偷聽。
紅提為了避免被牽連立刻找借口推脫:“我也是聽說了魔域的好消息所以便一同跟了過來,想著一起商量如何與暗探接頭碰面什么的,對吧?”
淺兮看著這幾個人一唱一和,堯宸又一副風雨欲來的模樣,不忍心的開口道:“行了,早發(fā)現你們了,不過你們聽也就算了還忍不住評論,這八卦愛議論的心倒是強烈啊。”
青寒滿臉不可置信得驚詫道:“距離這么遠你也能聽清?”
淺兮一臉關心癡兒得樣子拍了拍青寒的肩膀,隨后又走到了堯宸的身后,認真開口道:“讓你們聽呢,是想告訴你們自始至終蘇家與太子府都是一根線上的,這天下也只能是爺的,現在諸位手上的的各個差事都在有序進行,那這爭權之路便不會太漫長。”
“今后我們也不要總是等待皇上出擊然后再進行防御,現在也是時候開始給皇上找一些事了。還有若想順利登基為帝這民心所向、群臣擁護兩者缺一不可,我們今后也要在這兩方面多努力,要傾全太子府之力,明白嗎?”
“是!”眾人應答。
離落那里,與淺兮堯宸揮別后,與蔣萌兒一同返還。
蔣萌兒看著離落若有所思的模樣,看著離落的側臉試探的開口:“離落姐姐,剛才你同淺兮姐姐的談話,是說你以后不會成為太子妃嗎?”
離落無聲的點了點頭。“離落姐姐不愿是因為那個……男子?”離落怔了一瞬,隨后莞爾一笑依舊點了點頭。
,蔣萌兒看著離落的笑顏,羨慕的感嘆到:“真好,看離落姐姐的樣子,你們應該很相愛吧!我也想遇見一個能讓我如此傾心的人,那時我也應該會同離落姐姐一樣幸福的。”
“萌兒,任何一段感情都不那么容易總會遇見一些不順心,所以不要有太高的幻想。還有如果真的遇到什么喜歡的人就別輕易放棄,最后希望你能真的幸福。”
“哦,對了,太子身邊的死士淺兮并不簡單,她說要幫你找意中人,我怕她動機并不單純,到時要小心知道嗎?”離落拉著蔣萌兒的手語重心長的給蔣萌兒說。
“好,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淺兮姐姐沒你說的那般,我感覺跟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只是讓你多加小心,蔣大人把你保護的很好,我怕你不知險惡。”離落憂心皺著眉看著蔣萌兒。她也是嫡女,卻從未享受過父愛,也從來沒有享受過嫡女的榮光,之后她遇見了顧檸,才知道除了那些所謂的虛名之外,人也可以活得真實、活的自在、活的幸福。
傍晚,丞相府離落閨房,離落低著頭跪在團蒲上,雙手舉著茶等待著坐上之人——她的父親開口。
“聽說今日你在逛街時遇見了太子。”丞相端坐在主位上一臉冷漠疏離,絲毫不曾因為地下跪著他的女兒而露出半分心疼。語氣一如往常冷冽厭惡:“哼,你雖有丞相嫡女的名分,可實際上不過是一顆棋子,有什么話該說有什么話不該說你應當清楚!”
離落跪在地上,好像對他父親的態(tài)度已經見怪不怪了,語氣平靜的小聲回應道:“女兒明白,女兒未曾同太子說過什么。”
“今后若是無事便多去太子府走走,查探查探消息,也不枉你未來太子妃的名分。月余后便是中秋,到時我替你寫好請?zhí)阊右煌浣仲p月。”
吩咐完,不顧地下的離落便徑自離開,就好像地下的是他的下屬,是不值一提的外人一般。
離落搖晃著身體艱難的站起來,看著她父親沒有絲毫留戀得背影,讓她更加堅定要脫離他父親掌控的想法:棋子?查探?中秋是嗎?呵,那就看看究竟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