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之硬朗的面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就算是現在跟焦宗盛站在一起,也絲毫不乏王者風范。
在寸土寸金的洮江市區,有這樣一套如此考究的別墅做自己的家,一直以來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是自從他認識了龍雪兒,他對家的理解變了。
從走進這幢別墅,踏進這扇門的那一刻起,常敬之就知道要么保持驕傲,轉身走人。要么放下自尊,壓著尾巴,任焦婉兒予取予求,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可如今他想要的只有龍雪兒!
這里不再讓他留戀,不再讓他向往,甚至在婚禮的事情后,這里讓他生惡。
酒醒后的焦婉兒得知常敬之要過來了,趕緊去梳洗了一番。梳洗過后的焦婉兒,皮膚太過白皙。此刻,透過她微微泛紅的皮膚和通紅的眼眶,已經讓人探知她內心的欲望。
一席性感的紫色吊帶睡裙,白皙修長的頸脖和凹凸分明的漂亮鎖骨完全暴露在常敬之眼前,性感而張揚。
男人是感性動物,而美色是女人致命的武器。愛與不愛,似乎向來都是女人說了算。
焦婉兒深諳其中之道,是故特意將她呼之欲出的豐盈堂而皇之地展露在常敬之面前。
可當焦婉兒站在常敬之面前時,卻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面孔,還是那副得理不饒人的腔調:“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告訴你孩子在哪里。”
“你說。”常敬之明顯有些不耐煩。夾著香煙的手端起茶杯,深邃的眼眸抬起看向門口的方向,對焦婉兒的“盛裝”視若無睹。
“你必須答應我,等找到孩子了,在給孩子辦滿月酒的那天給我們補辦婚禮!”焦婉兒嬌嗔道。
常敬之慵懶地坐沙發上,隨意交疊的長腿上放著一堆待焦宗盛過目的文件,冷酷的臉上多了一絲邪惡的笑容:“婚禮?呵呵……你還是先找到孩子吧,這么久了,你都不確定孩子是死是活,你還關心婚禮的事情!”
焦婉兒眼褶耷拉著,語氣里卻沒有絲毫可商量的余地:“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告訴你,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線索。”
常敬之一聲不吭,厭惡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囂張跋扈的像個痞子。
此刻他心里除了孩子以外,最牽掛的還是龍雪兒,他怎么可能同意跟焦婉兒結婚!
李麗倒是像笑面虎一樣走進屋內,笑顏如花般道:“找到了孩子,敬之他肯定會同意的,對吧?婉兒……婉兒……你先說孩子在哪里,只要我們把孩子接回來了,你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婚禮這也就是形式嘛。”
“不行,你必須先答應我,我才說。”
早已逝去了的愛情,
再觸摸的時候,也僅剩下些許的折痕;
被扭曲了的愛,
卻委實無法承受你愛上了別人。
“好,我答應你,你說。”常敬之想著焦婉兒婚禮上對龍雪兒的所作所為,對焦婉兒幾乎深惡痛絕,他不想跟她繼續周旋。移開唇角還泛著絲絲猩紅的香煙,常敬之夾著香煙的手扶在背后的沙發靠背上,霸氣外露。
深邃眉弓下墨黑的眸子微微瞇起,喉結輕微翻滾,慢條斯理的點了點煙灰,心中萬千心結一層層迭起:
“找到了孩子,我管你是誰!”
“對付小人,自然無需什么君子坦蕩蕩的做法。”
焦婉兒跟常敬之相處十年,也很了解常敬之的為人,自然是不肯相信他這么痛快的答應了:“不行,你必須拿你媽發誓!”
“焦婉兒,做人不要太過分!”常敬之忽然提高分貝,當著焦宗盛的面,沖著焦婉兒就是一頓怒吼。
都說常敬之商務談判時不需要過多言語,只憑渾身的氣質就足以威震全場。而此時被觸碰到底線的他,更是讓人不敢再躍進分毫。
“敬之,男人嘛,以大局為重!”焦宗盛坐在一旁半天不吭氣,這時惜字如金的說出這句話,顯然也并沒有多尊重常敬之。
“好,我發誓……我發誓,只要找到孩子,我常敬之就跟你焦婉兒結婚,否則……否則我天打雷劈……否則我不得好死……否則我今生今世永遠都得不到真愛……”
“好了好了,發這么毒的誓干嘛?”李麗瞅著常敬之是實打實的生氣了,避免太難堪,趕緊打斷了他的怒言。
焦婉兒卻絲毫沒有領悟到李麗的用意,繼續咄咄逼人:“什么叫你這輩子永遠得不到真愛?你什么意思……”
“行了行了,見好就收吧,說重點。”焦宗盛高聲呵斥道,也是知道焦婉兒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別一會兒又不肯說孩子的下落了。
焦婉兒就是再不情不愿也不得不如實交代了,否則,一個雷厲風行的焦宗盛,一個殺伐果斷的常敬之,無論哪一個都會讓她生無可戀了。
“浣溪沙公園……不可能,我調取了你的行車記錄儀,你去浣溪沙公園的時候監控拍到的你已經生完孩子了。”常敬之驚訝地說。
焦婉兒斬釘截鐵地回答:“真的是浣溪沙公園!”
“浣溪沙公園哪里?”常敬之迫切地追問。
焦婉兒只覺心虛,耳朵一陣發燙,訕訕地回道:“就……就浣紗溪公園里面一個八角亭!”
“八角亭?哪個八角亭?你把孩子丟那里,不就是等于拋棄他嗎?不對,丟在那里肯定早就有人報警了,你不可能丟那里的!”
焦婉兒見常敬之高深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藏不住心事的雙眸處,想起自己有錯在先,只能調整好情緒,惴惴不安地說:“真的……而且,我也沒有丟掉孩子,我是早上六點多到那里的!”焦婉兒字正腔圓的樣子,不像是撒謊。
李麗慌了:“那么早,天都還是黑的,媽呀,你那不是丟是什么?那里好多流浪的貓貓狗狗的啊,被叼走了怎么辦哦。”
焦宗盛同時也劈頭蓋臉的訓斥道:“你這等于謀殺……你把那么小的孩子丟那里干嘛?”
“不會有危險的。”焦婉兒倒是很淡定,一副一切皆在控制中心的樣子。
“你怎么知道不會……那地方人魚混雜的,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知道不會有危險?”
“……”
“……”
“……”
焦宗盛,李麗,常敬之三個人頓時都沒有了言語。
三雙眼睛齊刷刷的投向焦婉兒,如刀般鋒利的眼神,任何一把都刺的她心脈陣陣滴血。
“……真的不會有危險的……那天我在氣頭上,喝了點酒,就去Shirely家找她,可是沒想到半路就早產了。shirley媽媽早上去晨練,恰巧看到我......”
焦婉兒說話的聲音明顯的減弱,作為一個母親,她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三長兩短的。她掃視了一圈后,視線怯弱地收回,聲線變得顫顫嗦嗦:“孩子剛剛生下來就有很嚴重的黃疸,而且呼吸不均勻,一直沒有哭出聲來,Shirely媽媽說她認識一個很有名氣的婦產科醫生,就急忙帶著孩子走了。”
“婉兒,你到底怎么想的,你怎么把孩子丟給她媽了?你這腦袋進水了嗎?”
“你大鬧人家女兒的婚禮,你覺得她會好好對待你的孩子嗎?……誒呀……你……你……”李麗被氣的喘不過氣來。
焦宗盛嚴厲的對常敬之吩咐道:“趕緊聯系這個shirley,馬上把孩子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