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雙生花(二)
花府不愧是花府,有土的地方就種植著各種名貴的花種,牡丹,芍藥,蘭花應(yīng)有盡有,就連走廊假山上都布滿了藤蔓,湖里也滿是舞妃蓮,花的元素幾乎占據(jù)了整個府,就像是個五顏六色的海洋,或許正因如此,這里處處彌漫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哇,這么多花我生平還是第一次見,這個花妖是打算把自己的徒子徒孫都養(yǎng)在這府中吧。”
黎木青、阿蔓和朔月三人偷偷混進了府里,
“我看未必。”
順著阿蔓眼神的方向看去,黎木青看到幾個丫鬟帶著籃子正在收集花瓣,下手穩(wěn)準(zhǔn)狠的樣子一看就是精于此道。
“摘這么多花,這花妖不會是以花為食吧?”
“跟去看看就知道了。”
三人躡手躡腳的跟著丫鬟們來到了一個水汽彌漫的地方,諾大的浴池,確實需要很多很多的花瓣才可以,原來花夫人養(yǎng)花只是為了洗澡。
“你們都下去吧。”
黎木青只覺得這個聲音就像這里的花香一樣讓人心醉。阿蔓記得狐妖七七說過男人啊對不穿衣服的女人固然感興趣,但最讓男人欲罷不能的是要穿不穿,多一件,少一件都不行,阿蔓一直不理解那是個什么意思,今天看到這個場景她明白了,不遠(yuǎn)處的花妖赤著雙足慢慢走過來,女人的私密處被薄紗材質(zhì)的衣服遮掩的欲說還休,裸露的香肩還有雙臂,膚如凝脂,吹彈可破,烏黑的長發(fā)披散身后,額間的花鈿躍躍欲試,隨著她的腳步似要散開一般,鼻血橫流,嘴巴微張的黎木青讓阿蔓明白,這個女人就算五官長得奇丑無比,男人見到此景也會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朔月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家公子的眼睛,她怕他就這么失血過多而亡。
花妖退下身上的那層欲語還休,慢慢將整個身子浸入了鋪滿花瓣的水里,連阿蔓都隨著她的動作臉蛋發(fā)熱了,她此時想著幸虧風(fēng)宸匪沒有跟來,要不然他那個小身板要是像黎木青一樣流血不止可就大大的不好了。三人躲在后面,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攪了這美人沐浴。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里。”
花妖的話讓阿蔓心里一驚,不過她沉住氣,沒有動。
“還不出來?難道還沒有看夠?”
花妖的話剛一落,阿蔓就看到浴池的正前方閃出一個身影,出來的時候還用手特意遮住了眼睛,阿蔓心想:都跟這兒看半天了,現(xiàn)在裝什么君子啊。
估計花妖的想法和阿蔓是一樣的,銀鈴般的笑聲從花妖嘴里傳出,浴池里的水都隨著她花枝亂顫的身體蕩起了層層漣漪。
“你我都要成親了,我都不介意,你又何必裝腔作勢,想看姐姐讓你看。”
“你。。。不知羞恥。”
男人似是狠下心來嚷出兩個字,只不過任誰聽起來都像是打情罵俏。
“公子這般說,奴家可要傷心了,明明是你偷看奴家洗澡,怎地又這般狠心?”
“你胡說,明明是你約我來。。。你就是故意的。”
“哦,奴家是約了公子,是在前廳,可不是在這后院浴池?”
“你。。。”
男子似有什么難言之隱,他剛才在前院似是看到有人影飛身進來,他想也沒想的就跟了進來,可是如今他又不確定了,如若真的只是眼花看錯,說出來,豈不是更讓她嘲笑:明明是擔(dān)心奴家,還嘴硬不承認(rèn)。
“好了,不逗你了,你有何事找我啊?”
“你先穿上衣服再說。”
“你確定要我穿上?”
衣服被某人扔過來,落在浴池邊上,男子覺得碰了那女人東西的手都有些燙,他轉(zhuǎn)身一步步出去,可背影看上去就像在拼命逃跑一樣。
“阿蔓姑娘,你們也出來吧。”
點名道姓了,阿蔓知道他們確實暴露了,她和朔月拖著被打昏的黎木青走了出來,
“你認(rèn)識我?”
“你小的時候,我見過你,你的氣味我還記得。”
阿蔓也仔細(xì)打量了眼前的女人,可是還是毫無印象,按理說這么美麗的女人她不應(yīng)該忘的這么徹底啊,尤其是她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看著莫名的傷感。
“那我來的目的你想必也猜到了,出手吧。”
“你果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那么直接,對了,我記得你喜歡摘花,我這里有很多,你可以隨意盡情的摘。”
“你不用討好我,沒用的。”
阿蔓義正言辭的樣子逗笑了花妖,“我知道你們不迷谷的規(guī)矩,幫助人族解決妖患嘛,可是如今我什么也沒干,老老實實的,實在沒必要大打出手吧?”
“可是你想殺人。”
“不,我并沒有,我不想殺人,我只想嫁人。”
“那你為什么偏要嫁給你仇人的兒子?”
“那你知道我和那個人有何仇怨嗎?”
阿蔓誠實的搖搖頭,朔月瞬間覺得不對勁兒,阿蔓這個不會拐彎的腦子怕是要被這個狡猾的花妖繞進去了。
“三十年前,當(dāng)時他還是個翩翩少年郎,對上天發(fā)誓說要娶我為妻,可是最后他卻食言了,如今我只是想讓他履行諾言,完成我的心愿而已。”
“真的?”阿蔓看樣子是真信了,
“阿蔓,別相信她,就算是要履行諾言,也是當(dāng)年那個人,怎么也輪不到讓他兒子娶她啊?”
“也對。”朔月的話也有道理,
“阿蔓,你知道的,三十年過去了,那個人已經(jīng)五十多歲了,又老又丑,奴家花容月貌,總不能嫁過去就守活寡吧?”
花妖說著,真有眼淚順勢滴落,如此人比花嬌的佳人,怎么能讓她傷心呢。
“是啊,是啊,人族的七十歲都要入土了,嫁給他確實委屈你,算了,什么老子,兒子的,都姓戰(zhàn),都差不多,那你嫁去吧,等你完成心愿,咱們再打一架,到時候就不能再推脫了,你把我大魚打傷了,我也要為他報仇的。”
“好,一言為定,對了,阿蔓,我叫花露月,這次你可要記得啊。”
朔月懵懵的站在一旁,就像一個多余的人,她覺得是不是妖族的人想法都是這么奇怪的,只聽說父債子償,沒聽過兒子還要替父親娶親的,她搖了搖地上睡的正香的自家公子,也不知做什么夢了,臉上的表情都有些猥瑣了,她想著果然這個捉妖小分隊離不開風(fēng)宸匪,他在的話,一定不會成了現(xiàn)在這個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