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好了車,二人就走進了這家名不見經傳的燒烤店。店中人來人往,熱鬧極了。
冉萌顯然對這里很熟悉,不用服務生引路,就帶著紀霆徑直向二樓的包間走去。
與大廳的熱火朝天相比,包間顯然安靜不少。
冉萌剛一落座就招呼服務員點菜,看那熟練程度就知道沒少來。
“豬肉串牛肉串各20串,還要麻排蜜排、錫紙鱈魚、菜卷、魷魚、肚鍋……”
冉萌跟報菜名似的念了一大串,一轉頭就發現紀霆正看著自己。
他眼底溫和,眉眼含笑,一改原先冷得刺骨的氣質,變得深情無比。
冉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紀霆看了很久了,臉不禁微微有些發燙。
“你看看,還要點些什么?”冉萌輕咳一聲,將菜單遞給紀霆。
“不用了,”紀霆擺擺手,“你點的我都愛吃。”
冉萌聞言心中一跳,這有點撩啊!
她故作鎮定的接過菜單,繼續點菜,“再來十個烤生蠔吧!”
自己記得紀霆愛吃海鮮,這家的烤生蠔味道很好,而且十分新鮮他應該會喜歡。
不一會兒,菜就上齊了,擺了滿滿一大桌。
“唉,”冉萌喝了一口果汁,感嘆道:“跟你在一起吃飯最開心的一點就是不用擔心剩菜。”
紀霆被這個說法逗笑了。
“何出此言?”紀霆看向冉萌,他以為自己一直是靠臉蹭飯呢!
“我啊,這人有個毛病,就是眼大肚子小。”冉萌一邊將烤生蠔遞給紀霆,一邊向他解釋道。
“每次做飯總會剩出許多,隔夜的飯菜不健康,但直接扔掉又浪費糧食,我真的是頭疼了很久。”
紀霆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理由,一時有些無言。那是不是換了任何其他人也都可以?
他突然有些不開心了。
“那這么說,別人去你家蹭飯,你也會答應?”紀霆的聲音淡淡的,沒有明顯的波瀾起伏,但冉萌卻敏感的分辨出紀霆好像有點不開心。
求生欲頑強的冉萌立刻將危險的萌芽扼殺在搖籃,“其他人要是天天來,我早就把他轟出去了。怎么可能還變著法的給他做好吃的呢!”
紀大貓的毛被成功擼順了。很好,我是最特殊的那個。
他拿起礦泉水輕抿了一口,用以掩飾嘴角的那抹笑意。
成功躲過一劫的冉萌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紀霆的心思有時候還真是敏感啊!
“你以前來過這樣的地方嗎?”冉萌問道。
紀霆果斷搖頭,這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無比陌生,只有冉萌是熟悉的。
“嘗嘗這個錫紙鱈魚,”冉萌把裝著鱈魚的盤子往紀霆那兒挪了挪,“這是特色菜,我每次來都要點。”
紀霆依言嘗了一口,魚肉柔嫩鮮美,淋上鮮椒和醬汁,風味獨特。
“怎么樣?好吃吧!”冉萌時刻關注著紀霆的神色,看到他又夾了一筷子,十分開心。
“嗯。”紀霆點點頭,他真沒想到一個破舊的小店竟然能做出這樣的美食。
“來來來,嘗嘗別的。”冉萌忙不送迭的把各種肉串往紀霆盤子里放。“以前來的時候總是不敢點太多,現在有了你,我就不愁了。”
“為什么?”紀霆不解,難道是缺錢?
“我一般都是跟室友一起來的,點多了壓根吃不動。”冉萌回想起大學時候的經歷,不由覺得好笑。
“有一次我們在熄燈之后都餓了,就偷偷溜到這兒買了好多肉串。但是點得太多吃不完,又趕上第二天要查寢。整個宿舍大晚上一起吃烤串,那香味飄的滿屋子都是。”
紀霆彎了彎嘴角,大學的時光真的很美好。他很開心冉萌能跟自己分享這些。
“后來呢?”
“后來?”說起這個冉萌就想笑,“我們宿舍實在頂層的最里面一間,查寢老師嫌麻煩根本就沒進去。”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大學四年,查寢老師都沒進去過。”
“……”這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好運氣。
“那你呢?”冉萌問,“你大學是怎么過的?”
“我的大學……”紀霆陷入思索。
他的大學時光在國外度過的。屆時他的病初現端倪,人們議論紛紛,父母害怕自己承受不住壓力,將自己送去了異國他鄉。
“在國外,過得很無聊。”紀霆說得輕松異常。
確實很無聊,國外的大學很忙,同學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而自己除了課業剩下的只有數不盡的治療和吃藥。
“這樣啊!”冉萌有點失望,“我還以為像你這樣優秀的人,在大學肯定是風云人物,萬眾矚目的那種呢!”
冉萌覺得紀霆這種人,生來就是那種光芒萬丈的,讓所有人都仰慕的存在。
紀霆彎了彎嘴角,“我倒是很羨慕你的大學時光,簡單卻充實。”
“確實是充實。”冉萌咬了一口菜卷,咽下。
“專業課老師的作業寫得頭皮發麻,催論文跟冤魂索命似的。”想起論文冉萌就一陣后怕,她平時也是勤勤懇懇、好好學習的乖學生了,硬生生因為論文被扒掉一層皮。
“你經歷過這種事嗎?”她好奇的問。
“好像有吧!”紀霆陷入回憶,最后半年自己的病有所好轉,正在著手創辦公司,畢業論文好像就是在那期間抽空完成的。“那段時間我的公司剛剛成立,比較忙,不過答辯挺順利的。”
“你的公司?”冉萌有點好奇,“那銀河集團呢?”
“我的公司主打高新技術領域,在上市之前與銀河集團完成了合并,我也借此成為銀河集團的執行總裁。”紀霆解釋道。
創業初期確實挺不容易的,自己跟家里打賭,不用家里的錢,起始資金全靠拉贊助和投資。
因為家里的企業偏向傳統領域,高新技術并沒有涉及,再加上那時人工智能的前景那時并不樂觀,所以進行的很是艱難。
但他最后還是堅持了下來,不僅證明了自己,還將銀河集團帶入了一個更加寬廣的領域。
從此以后,再也沒人敢對紀霆的病情說三道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