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倒是聽話,只是仰著白嫩的小臉怔怔盯著他瞧,目光依然定在那片清晰可見的潔白鎖骨上。
劍眉輕擰,霍戾抬起另一只本就受傷的手快速把睡衣領口的兩顆扣子系上了。
“咦?”小姑娘忽然輕呼了一聲,清澈干凈的目光定在男人的那只手上,歪了歪頭小臉上掛著一絲不滿。
“你怎么把紗布取掉了?”
聲音清脆好聽,如同黃鶯吟叫,脆生生打在男人的一顆心上。
沒有得到回答。
霍戾只是抿著一張薄唇,脊背也莫名的僵住了,一雙深邃的眸子垂著,令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這時,小姑娘忽然站了起來,如同一只無頭蒼蠅般在諾大的房間里亂轉。
一會兒翻翻那,一會翻翻這。
她很瘦,個子也不高,寬大的睡衣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襯的她更加瘦小。
走起路來身形有些不穩,瞧著有些傻。
像是一只在尋覓食物的小笨鳥。
霍戾也不阻止她在自己房間亂翻,晦暗墨黑的深眸自始至終都定在小姑娘的身上,像是要在小姑娘身上看出一個洞。
無人知道他在這一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翻了許久,黎酒終于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醫藥箱。
白嫩干凈的小臉上掛著一絲甜甜的笑。
抱著醫藥箱她抬頭望了過去,小臉上的笑意更甜了幾分。
軟軟道:“找到了。”
她實在有些瘦,就連醫藥箱抱在她身上都將她半個身子遮住了一半。
應該給她多吃點肉。
這是霍戾的想法。
小姑娘將醫藥箱放在床上,然后起身伸出了一只白皙的小手拉住他的大手。
男人也沒說什么,任由小姑娘牽著他的手。
她的手很冰,比在外面的時候還要冰,他懷疑她沒有一點溫度。
甚至懷疑她渾身都是冰的。
“你的紗布呢。”沉悶的一聲質問,帶著點不滿與不耐。
深沉的目光鎖定在女孩拿著酒精的一雙小手上。
如同一只捕獵食物的巨獸,像是要將小姑娘的手吃了。
“嗯?”尋聲,黎酒抬起了頭,捕捉到男人的目光在自己的手上。
忽然,小姑娘歪了歪腦袋,臉上掛著一抹甜笑,眼睛也彎成了月牙,亮晶晶的,十分好看:“我的傷好了呀。”
卻見男人的目光越發深邃,以為他不相信,黎酒還專門把酒精放下,然后攤開了一雙嫩嫩的小手。
“你看,真的好了。”
只見那雙嫩生生的手心是一片白凈,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點傷口也沒有!
不過是半個小時的車程,無數細小的傷口竟然都不見了。
狹長的鳳眸瞇了瞇,霍戾沒有說什么,只是自嗓間輕輕“嗯”了一聲。
有些沉悶,聽不出任何情緒。
之后的半個小時里,霍戾就這么一直注視著女孩,看著她一會兒拿起酒精,一會兒拿起紗布,動作笨拙且小臉上掛著認真神情的給他包扎著傷口。
其實他沒說是他故意把紗布拆了的。
沒什么原因,就是覺得看著小姑娘包扎傷口的時候很好看。
尤其只是給他一個人包扎傷口的時候。
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