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收到信后立馬就找到趙六爺和三嬸行動了起來,工廠全部停工,建設也不搞了。
因為丁大夫發現的早,除了幾個后生被隔離了起來,別的人都是驚慌失措。
眾人按照趙立的吩咐對村子和場房進行了清理消毒,并杜絕一切活動,呆在家中等候下一步的消息。
在醫館里,丁大夫父子也包裹得跟粽子一樣,正在緊張的準備著藥物。自古以來,天花都是無藥可治,全部都是預防為主,自從東晉葛洪發明了蜂蜜和升麻治療法,后人就一直采用他的法子,不過,治療效果從死亡率來看,就基本可以確定,效果不怎么樣。
送信的人回來了,被隔離在偏遠的空房中,隔著幾間還分別關著那幾個后生和黑子,黑子是重點關照,被關在四面無窗的房子里。
此時他已經發病,臉部和四肢密密麻麻長滿了皮疹,痛苦得哇哇直叫,他也知道了為陳晨的計劃,后悔已晚,恨不得那晚就死在刀下還輕松得多。
丁大夫端著升麻藥水推開房門,看著躺在地上的黑子暗嘆一聲。
一邊小心翼翼的給黑子上藥,一邊說道:“還是不想說嗎?”
“不!求求你,放過我!別殺我!”黑子遍體生寒,說出來陳晨和村民一定會殺死他,不說的話也很可能會死,想起那個恐怖的夜晚,他已經徹底崩潰了。
“為你什么一定要找趙二狗?”丁大夫問道。
“不…我不知道…死人…好恐怖…不知道!”黑子淚流滿面,瘋狂的喊道。
丁大夫沉默一會,搖搖頭出去了。
“看你造化吧。”
三天,整整三天,趙立腦袋都快抓破了,就是想不起來為什么牛那么重要,每天吃完飯就一個人呆在院子里沉默不已,地上被他拿著棍子畫了好多線條,試圖找出答案。
李慶佩以為他在擔心趙家村,坐在他身邊,輕聲道:“你的信已經送出去了,還有大夫在,相信他們會吉人天相的,你白擔心也沒用。”
“不,我好像知道怎么杜絕天花。”趙立雙眼布滿血絲,咬牙說道。一拍腦袋:“可是就怎么也想不起來,啊!”
“你又不是大夫,怎么會治療天花?”李慶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你這樣會嚇到妞妞的。”
趙立扔下棍子,站起來:“我去找她。”
尋到屋里,妞妞、小蘿莉、艾莎和李財主幾人正在玩撲克,李夫人坐在小蘿莉背后笑看著,不時出主意。
妞妞看見趙立進來,小鼻子一酸:“哥哥,我快輸了!”
“哈哈哈,那你快投降,把你的零食都交出來!”小蘿莉哈哈大笑,今天她手氣正旺,羸了不少妞妞和艾莎的零食。
趙立擠出笑容,接過妞妞的牌:“誰趕欺負我妹妹,我讓他輸掉褲子。”
李財主丟出幾張牌:“切,三帶一,人小鬼大,等下你輸了別哭。”
艾莎搖搖頭:“李先生太狡猾了,我也是三帶一,比你大。”
小蘿莉又是哈哈一笑,丟出四張牌:“炸彈!我就剩兩張牌了。”
看著手里的爛牌,趙立頭更大了,白了一眼:“過”
天下無敵,誰與爭鋒,小蘿莉豪氣萬丈:“方塊4!妞妞把零食交出來!”
妞妞抓著小荷包,從里面掏出最后一塊果脯,嘟著小嘴遞給她:“蔓兒姐是壞人。”
小蘿莉把手里的大王丟桌子上,吃著果脯:“你倆給錢,這果脯真好吃,如果配上一杯牛奶就更好了。”
趙立渾身一顫,聲音微微有些異樣:“等等!你說什么?”
小蘿莉晃著腦袋不解的說:“叫他們給錢啊?”
“不對,后面那句!”趙立喊到。
“……果脯真好吃?”
“也不對,最后面那句!”
“……配上牛奶就更好了。”
“牛奶,牛奶,牛……”趙立激動不已,把牌丟在地上,猶如晴天霹靂般,豁然開朗:“母牛!牛痘法!”
“哈哈哈哈——是牛痘!是牛痘!”趙立流著眼淚,仰天大笑。
幾人看著他瘋狂的模樣都震驚了,嘴巴合不攏。
嚇得小蘿莉連忙吐出果脯塞到妞妞手里,眼睛一紅:“我不吃了……你別嚇我。”
妞妞嫌棄的丟地上,小手在衣服上一擦:“都是你的口水,臟死了。”
趙立哈哈大笑,抱著她倆重重親了一口,對著小蘿莉說道:“謝謝你!”
小蘿莉臉色通紅,跺了一下小腳,掩面跑了:“壞人!”
想起來了,牛痘預防天花,一個叫詹納的外國人在1796 年,從母牛的身上取了牛痘的分泌物,然后給健康的人接種,過幾天那人會出現輕微的感染癥狀,但馬上就會自己痊愈,不會長麻子,更永遠免疫天花!
就是因為他的發現,人類才讓幾千年來的地獄之花杜絕,后世的天花疫苗都是用的牛痘的分泌物做成的。
“我要去趙家村!”趙立對著眾人大聲說。
“你瘋了!你會死的!”眾人急忙拉著他,現在過去跟送死沒區別。
妞妞更是抱著他大哭起來。
趙立嚴肅的說:“那里有重要的東西,我已經找到預防天花的方法了,等我回來后,咱們就永遠不怕天花了。”
看著眾人有些詫異的表情,趙立把牛痘法簡單說了一遍。
“可…可是你這方法真的管你嗎?”李財主擔心的問。
“應該沒問題。”趙立咬咬牙,書上說得模糊,但他也不敢打包票,看著他們的臉:“為了妞妞和你們,我一定去要試一試。”
妞妞緊緊拉著他的手,緊張的說:“我跟哥哥去,你不能丟下我。”
趙立溺愛的摸摸她的頭:“哥哥不能讓你冒險,你是我最親的人,哥哥永遠都會保護你。”
眾人也紛紛要護送他,趙立都一一拒絕了,他也不想讓任何一個人因為他而冒險。
在他的堅持下,眾人找來衣物,把他包成了一個圓球。
李夫人、李慶佩拉著妞妞和小蘿莉,悄悄的抹眼淚:“你千萬要小心啊!”
從馬房取過馬車,圓球形狀的趙立爬上車沿,小手努力抓著韁繩,瞇著眼睛笑道:“等我好消息。”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中,用力一拍韁繩,絕塵而去!
“哥哥——”
“小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