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伸出手，李先生抓著她的指頭，開始給她剪指甲。
“丫頭啊，你這手還真是漂亮，跟我閨女的一樣，修長還白皙，真叫人喜愛啊。”
晨曦總感覺怪怪的，他就剪了一個，她趕緊縮回來：“叔叔，我們還是談產品要緊，指甲我回去自己剪。”
“你這是在顧慮什么啊？剪個指甲而已。”
“不是，您好不容易抽時間見我，我不能浪費了。”
“其實啊，你們的產品我都了解過了，很多業務員給我打過電話，都已經告訴過我了，根本不需要你給我講，有這時間，還不如拉拉家常呢。”
“叔叔，您既然已經了解了，沒有問題的話，是不是就可以買了？現在趕上公司搞活動，買了還有禮品呢。”
“不急不急，我得考慮一下啊，而且我買了很多保險了，怕交不起啊。”
“怎么會呢？我想，對于您來說，一份年交幾萬的保險，根本不在話下的。”
“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也就頂多再買三萬的，多了真的不行。”
“那就三萬啊，您什么時候可以簽字？”
“這丫頭，真是心急啊，我本來還以為你跟別的業務員不一樣，看來也是一心只為了你的業績啊。”
“叔叔，您看起來也挺忙的，要不改天再談吧，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我就隨便說說，你生氣了？”
“怎么會呢，我本來就是為了業績啊，那我不打擾您了。”
“既然你要走，我送送你。”
“不必了，我自己回去，您留步。”
但是李先生非要送晨曦，晨曦上公交車，他也跟著上去，晨曦有個不好的預感，感覺這個李先生不是什么好東西，從來沒見過一個客戶會送業務員，還跟業務員上公交車的。
他如果不是居心不良，那就是思念女兒成疾，以致于作出瘋狂的舉動。
晨曦很是不安，李先生和她坐在一排，他去摸她放在腿上的手：“丫頭，你怎么了？看起來心神不寧啊。”
晨曦趕緊起來：“不好意思我要下車了。”
“這么快到了嗎？”
“我得轉車。”
“哦，我們一起下。”
李先生也跟著她一起下來，晨曦感覺，自己好像是被變態纏上了，她心里緊張不已，不知道該怎么辦。她下車去了平時墨寒接她的地方等著，真希望墨寒快點出現。
“丫頭，你不是要轉車嗎，公交車在那邊啊。”
“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好嗎？我不需要您送，您回去吧。”
“我就是挺舍不得離開你的，好吧，那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再走？”
“什么？不可以。”
“離別的擁抱嘛，也沒什么啊，你小臉的皮膚那么好，牙齒那么白，我看了就喜歡。”
李先生像無賴一樣，硬是要去抱晨曦，晨曦趕緊躲開他，像躲流氓痞子一樣，還好墨寒及時出現了，把晨曦護在懷里，目光兇狠地瞪著李先生。
“呵呵，你是她男朋友嗎？你別誤會，我其實是晨曦的客戶，剛剛看她衣服上有東西……”
“這位先生，請自重。你這么大年紀了，看起來也是有文化的人，應該知道禮義廉恥幾個字怎么寫吧？”
墨寒說完，帶著晨曦上了車。
晨曦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撲在墨寒懷里大哭起來。
墨寒看她哭，很是心疼，他輕輕地摸著她的頭，說道：“傻丫頭，要不這個工作，你別干了。”
晨曦抬起頭，他替她擦干了眼淚。
“我看你每天那么辛苦，每周要參加好幾場酒會，每次結束，都很晚了。你每次受到挫折，心情不好，我都能感覺得到。你知不知道我很心疼你，可是我不敢說讓你辭職的話，怕你覺得我是不想支持你的工作。”
晨曦點點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其實我也想過辭職的。我好像真的不適合這個工作，總是遇到那種心懷不軌的男人，即使遇到了正常的客戶，他們也沒有在我這兒買保險。不知道是他們覺得我不專業，還是我太年輕，他們信不過我。墨寒，我真的好累，真的好難過啊。”
“那就辭職吧，我聽說你也會設計展臺，你可以來我公司幫幫我，也可以去找其他工作，體驗一下。”
“嗯，我好好考慮一下吧。”
“沒事了嗎？那我們回去了？”
“嗯，沒事了。”
墨寒開著車回去了。
晨曦拉黑了李先生，也把微信里加的一些中年男人刪除了，她再也不對這類男人抱有任何希望。
她思考了很久，翻來覆去睡不著，好幾次她告訴自己，辭職吧，可是想到墨寒和她爸爸在她這里買了保險，她若不干了，似乎有點對不住他們。想了一晚上，還是沒有作出決定。
第二天，墨寒問她：“想好了嗎？辭職還是繼續干下去？”
“我……我就是覺得，你當初為了支持我，在我這里買了保險，我不能因為遇到一點挫折，就輕易放棄吧。況且也不是所有的客戶都像昨晚那個一樣……”
“我知道你的決定了，你怎么決定，我都沒意見。但是晨曦，你要答應我，以后不要自己一個人去見男性客戶，不要讓自己受委屈，如果避免不了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好嗎？”
“嗯，我知道的，墨寒，謝謝你理解我。”
“吃早餐吧，吃完去公司。”
韓宇一大早又向平常一樣，給倩茹送去了早餐，但這次被她撞見了。
他似乎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笑笑，準備離開。
“韓宇，我有話跟你說。”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要給你送早餐，你就當我是在補償你好了，你因為帶我去你家，被別人誤會了，我很過意不去……”
“你喜歡我嗎？”
倩茹突然問了這一句，韓宇愣住了。
直到她問這個問題之前，他都不清楚，他到底喜不喜歡她。
“很難回答嗎？那好，我先說我對你的感覺，剛開始我并不喜歡你，可是后來和你接觸，我覺得你人還挺好的。可能最后被你送早餐的行為感動了，我喜歡上了你。但其實你就算不給我送早餐，我不知道在何時，也已經喜歡上你了。你不喜歡我沒關系，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主動表白，被男生拒絕了，我都適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