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爀修長的劍眉下,黑眸若墨染星嵌,無形之中散發出一種王者霸氣,那種不可一世的狂妄若隱若現。
他這個人的本質無人看透,此刻他身上那種狂妄顯露無遺,宛如一個天生的王者,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他狹長鳳眸中的狠唳,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葉凌霄心中一顫,這才是真正的蕭爀嗎?
見此,蕭爀收起無形中顯露的張揚氣焰,出聲道:“葉兄真是艷福不淺,聽說紫菱那丫頭相中了你,這丫頭平時是有些嬌縱,不過倒也不失天真可愛,葉兄以為如何?”
他語氣透著凌厲,直逼向葉凌霄。
葉凌霄訝然,沒想到他會直接開口,這種事情他也會管?葉凌霄是聰明人,蕭爀的話他怎會領悟不到。
不過……
“小王爺說得是,只是葉某早已心有所屬,恐無法接受公主的厚愛。”葉凌霄淡淡的勾起唇,委婉相距。
熬靳一旁聽得惱火,忍不住開口道:“喂,葉凌霄,你別給臉不要臉,公主看上你,那是你三生有幸!”
另一名紅衣男子笑著附和道:“是啊,多好的福分啊。”
葉凌霄抬頭看了這兩人一眼,熬靳是定遠侯府的小侯爺,為人處世十分圓滑,他是那種狐貍型的男人。
紅衣男子乃是兵部尚書的公子嚴瑾瑜,還有那搖著扇子的黑色錦袍男子,那是大理寺卿的公子江少卿,旁邊那冷著一張臉的灰衣男子,九門提督之子冷烈。
別看這幾人總跟著蕭爀瞎混,他們可是蕭爀的鐵桿兄弟,全都唯蕭爀馬首是瞻。
葉凌霄抬眸看向幾人,眸子暗了暗,這些人都是太子極力拉攏的對象。
蕭爀凌厲的目光掃向他,冷哼一聲,想打他的主意他接招,想打這群兄弟的主意是不可能,他上頭那位深謀遠慮、運籌帷幄的太子殿下可是用錯了方法。
蕭爀如刀刻的面容冷如冰霜,他悠閑的自斟自飲,根本就沒有把葉凌霄的算計看入眼底。
葉凌霄苦笑了一下,這家伙真的是得罪不起,但是感情之事能這樣硬逼著人接受嗎?他這也操心的過分了些,不過以他的痞性,也不是做不出來。
“小王爺若是念在下早先的相幫之情,就請饒了葉某這一回,公主金枝玉葉,葉某實在是高攀不起。”
蕭爀面色冷凝,俊目微寒,饒?他竟然說饒?這個葉凌霄也就這點本事了,算他看走了眼。
他站起身來,冷笑:“即是如此,爺就不勉強葉少將了,瑾瑜,送送葉少將。”
嚴瑾瑜起身道:“葉少將軍請!”
“什么東西!他以為他是誰?!”熬靳暴怒著一張臉,有些氣惱,公主多好的人,這小子還嫌棄。
“喂,熬靳,你這么生氣干嘛,不會是你對公主有什么想法吧?”江少卿搖著扇子調侃道。
沒想到熬靳被他這一句話說得面上一紅,頓時干笑兩聲,端起一杯酒一咕嚕的喝了下去。
蕭爀目光不動聲色地掃了他一眼。
冷烈清冷的道:“哼,平時狂言浪語的,如今倒成啞巴了,真是沒用,連喜歡的女子都不敢去追,懦夫!”
此話一出,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他的話很挑釁的好不好?
于是熬靳怒了,隨手扔了酒杯,怒瞪著他:“你想討揍是不是?”
冷烈只是回從不屑的一瞥,于是這兩人就這樣動起手來,還從屋里打到了屋外,當然一會兒肯定是少不了一場賠償的。
蕭爀起身,開口道:“爺走了。”
“蕭爀……”江少卿看向他,欲言又止,最后嘆了一口氣道:“你應該知道,若是摻和進去,只怕很難抽開身了。”
蕭爀瞇了瞇眼,目光犀利,全身圍繞著一股冷戾氣息。抽不開身就抽不開身吧,為了那個窮其一生愛之惜之的人,他不在乎一身枷鎖縛身。
回到府中時天色已晚,他抬步就往傾月閣而去,遠遠的便看見房中亮著燈,突然他嗅了嗅一身的酒味,想起那人兒不喜歡他身上有異味,便又轉身回了房。
待洗漱好后,他才一身清爽的去了傾月閣。
傾月閣是他很早以前就為人兒準備的,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執念,如今那股執念就住在那里,住在他伸手可觸的地方,他很滿足。
總有一天,他會娶她,然后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不相離。
傾妍等在房中,蕭爀說他會去見葉凌霄,如今天色都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們談得如何了。
眼看臨國的太子就要來皇朝了,她有些擔心紫菱。
這時房門打開,蕭爀走了進來,他黑眸盛滿脈脈柔光,映照著眼前的人兒,薄唇蕩開一抹笑意:“怎么,在等為夫?”
傾妍嬌羞的瞪了他一眼,這個痞子,總是想方設法的占她便宜,可恨可惱!
“就你沒個正經,我才不做你娘子呢!”
“那可不行,你若不做我娘子,我豈不是要去當和尚了?”蕭爀一臉不樂意,他心中有放不下的執念,才不要四大皆空呢。
傾妍也懶得跟他斗嘴,目前她最關心的是紫菱的事,于是她有些憂心的問道:“你去見葉凌霄了?他怎么說?”
聞言,蕭爀沉默了半刻,然后搖了搖頭。
傾妍急了,他這搖頭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說。”
蕭爀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目光認真地盯著她,緩緩開口道:“小辣椒,感情的事不能強求,紫菱有她自己的命數,她身為皇室公主,擁有一般人沒有的榮耀,同時也必須扛著一般人不用扛的責任,注定她的人生和別人不同。”
傾妍聞言倒退兩步,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葉凌霄拒絕了,對不對?”
她又想起紫菱的一片癡情,她放下了自己高貴的身份,去乞求一個男人的愛情,結果是什么?
“為什么你們男人都這么薄情?明明可以不用傷害對方,卻非要把這種傷害貫徹到底!而你說的這些話又是什么意思?難道注定我們女子就應該聽天由命,被傷害,被犧牲嗎?”
想起她曾經對楚鈺彥的一片深情,被傷的支離破碎,難道紫菱也要重復她曾經的路嗎?
想到這里,傾妍的心就升起一片悲涼。多么可悲,女人的一生就該耗盡凄楚嗎?
蕭爀見她傷心難過,很是心疼,可聽見她的話后,心下又惱了。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對她什么心思,她還不明白嗎?她的這番控訴是為誰?
為了那個偽君子楚鈺彥嗎?她是不是還沒有忘記那個偽君子,對他余情未了?
一想起她還念著那個偽君子,他就嫉妒的發狂,同時也心痛得不行。
以前他遠遠的看著她,只能把這份嫉妒埋藏在心里,苦苦的壓抑著,如今近了她的身,嘗到過擁有她的甜蜜,這份嫉妒反而壓不住了,逼得他發瘋。
一個箭步上前,他牢牢的控制住她的身子,眼中跳動著瘋狂的火焰,盯著她一字一句的道:“你還念著那個偽君子,你還忘不了他對不對!”
雙手用力,他狹長的鳳目碎出如冰魄般銳利的冷光,低沉的聲音如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爺疼你惜你戀你若狂,還比不上一個薄情郎?小辣椒,你很讓爺失望,今天,爺就把你變成爺的女人,看你還想著他!”
說著他一把打橫抱起她,往床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