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籟俱寂的靈州城還是灰蒙蒙的一片,東方的地平線才微微泛起一絲光亮,將灰蒙蒙的天空割出了一條縫隙,湛藍的天空瞬間從縫隙中鉆出,照亮了整個靈州城。張天哲也一身輕裝與張黎、馮瀟芮、幾名掌柜以及羅坤帶來的數名高手朝都城趕往。
一路上都平安無事,直到夜里經過一個亂墳崗時,突然有一個人影閃過讓一行人提高了警惕。亂墳崗本就陰森恐怖,裸露的白骨遍地皆是,星星的磷火更是來回飄蕩。別說幾名掌柜早已嚇得面無血色縮成了一團,就連幾位武林俠士也是面露驚色,除了帶著半張面具的獨孤幽,一襲黑衣好似與這夜色混為一體,讓人忘記了他的存在。
“鬼呀!有鬼?。 瘪T瀟芮失聲叫著已經將頭埋進了張黎的懷中,恨不得與其融為一體。
若不是張天哲自恃武功高強,恐怕也不會如此泰然若是。
“什么人,在此裝神弄鬼?”張天哲四處掃視冷聲說道。
突然一道耀眼的劍光橫空閃現,晃得眾人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待到張天哲再睜開雙眸之時,身邊的高手已經敗了大半。
魏之妖嬈的倒在地上,嬌聲說道:“盟主,小心!”
張黎見狀呆呆的站在原地,有些驚訝又有些不解,然而疑惑的人不止張黎一個,張天哲更是陷入沉思。
“救命??!我不想死!”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幾名掌柜因驚嚇過度發出的幾聲尖銳,讓張天哲回過了神。
“閣下的劍法當真是精妙,只是這劍似乎握的并不穩啊!”張天哲的嘴角揚起一條幾乎看不到的弧度,手指輕輕一彈,輕羽劍便握在了手中,一個躍身與神秘人對起陣來。
半輪殘月偷偷從樹梢中探了出來,也將夜色照亮了些許,霎時二人如同此間的舞者,動作身形如出一轍,利劍的碰撞似乎將亂墳崗中的陰氣全都打撒了。數招過后,二人仍然不能分出勝負,眾人都捏了一把冷汗,只有張黎看的出,張天哲并沒有盡全力,否則神秘人手中的利劍早已被打落在地。
張天哲突然發力,讓神秘人退了數步,自己轉身飛落在了石頭上,淡然道:“閣下這五招的確出神入化,可《棄恨訣》并非只有五招,而是有七式。”
張天哲的一席話瞬間點醒了幾位武林俠士,難怪這神秘人的招式如此精妙,原來是習得了張天哲的武功,可這《棄恨訣》他是從何處得來的呢?幾人看向一旁神情異樣的張黎,又想到羅坤曾告知他們張黎的情況,不禁引發深思。
“廢話少說!看招!”神秘人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利劍朝張天哲刺去。
張天哲微微側身,躲過劍招,全力一擊將神秘人手中的利劍擊飛數米。神秘人這才察覺張天哲的真正實力,眼珠一轉便轉身消散在了夜色中。
“盟主,來人是何人?怎會使出盟主的功夫?”
“依我所見,此人習得這劍法不過數日,但其天資聰穎也算習得精髓,不過觀其出手,似乎不擅使劍,故我猜想是......”
“是陸云楚!我認得出!”張黎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都是我的錯?!?p> “莫不是你?盟主待你恩重如山,傳你劍法,你怎可背叛于他?”
“你這個卑鄙小人,枉盟主視你為兄!”
幾位俠士都是正義之士,最見不得背叛之事,一時怒氣沖天罵個不休,只有獨孤幽仍不發一言,依然與夜色連成一體。張天哲連連吼了數聲才制止了幾人的譴責。
“大哥,起來說話!”張天哲彎下身子,雙手扶起了張黎柔聲說道。
“你,愿意聽我解釋?”張黎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大哥為人,我自然清楚,定是這陸云楚將這劍譜偷了去!”張天哲堅定道。
“他不說,陸云楚如何得知《棄恨訣》在他身上?”魏之起身晃了晃身子,嬌聲說道。
“他沒說,你們不也是知道了嗎?”馮瀟芮在一旁實在氣不過,怒聲應道。
“我們怎能一樣,我們自然是聽羅谷主所說?!?p> “我也想不出陸云楚怎會從我這里偷走劍譜,當日我一到靈州便發現了劍譜不在身上,我本想自己暗中找回,所以才沒有告訴你們。今日若不是陸云楚使出《棄恨訣》,我還一直以為是遺落在了客棧。”張黎疑惑道:“我就是怕劍譜被盜,才一直帶在身上,實在想不出他怎會得之我有此劍譜?”
“我知道了!”馮瀟芮腦筋一轉回想道:“定是那日在客棧被他發現的,我記得當時店小二不慎將茶水灑在了你的身上,你曾將劍譜拿出來過!”
“這么說來,陸云楚早就盯上了你們!”張天哲思索道:“看來你的身份早就被王遠識破了!”
“你是說王遠派他盯著我的?”
張天哲點點頭,轉身面相幾位俠士說道:“還請各位不要多加猜疑,大哥若真是為王遠與凌云閣做事,最開始便不會抹去最后兩個招式,只保留五招。更不會與我們一同搜集王遠的罪證。”
幾位俠士此時正在為自己的口無遮攔而懊惱的底下了頭,不知該如何開口。
“三弟能有這些真心為你的朋友,大哥萬分高興,此事也怪不得他們,不管怎么說都是我看管不力,才造成了今日的誤會。”張黎淡然一笑說道。
“張兄弟果然胸襟廣闊,氣度不凡,難怪盟主愿與你結交,我等汗顏?!?p> “好了,既然誤會已經解除,我們便要抓緊啟程了,料理完此事,恐怕還有更多的事?!睆執煺苊碱^一緊說道:“陸云楚今日不過是小試牛刀,相信不久,武林又要有一場浩劫了!”
經此一事,眾人皆如驚弓之鳥,變得更加小心翼翼,幾位掌柜更是寸步不敢離開幾位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