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目生剛作了自述,便轉身回答蘇曼:“盟主他急著趕往,耗費了大量內力,稍后我寫一張方子,還請公主照看?!?p> “不用管我,先醫小王子?!睆執煺苡袣鉄o力道。
阿沐上下大量著白目生,輕蔑一笑:“就這文弱書生,乳臭未干,有何能耐?”
“阿沐,跟你說了多少次,不得無理!”賴哈圖德可汗厲聲訓斥,但其心中也有同樣疑慮,不過介于禮數,還是輕笑道:“我這部下目不識丁,口無遮攔,還望幾位見諒?!?p> “無妨?!卑啄可旧鸬哪樕嫌只謴土似届o:“只是這位兄臺,如此急躁,面泛青光,舌苔暗黃,看這雙手略有腫脹,想必雙腳也是如此?!?p> 阿沐雙腳下意識縮動,強生說道:“你...你休要胡說。”
“敢問壯士是否夜不能寐,時常腹痛難忍,想要如廁卻又空空如也?”白目生接著問道。
“你怎么知道?果然是神醫?!卑痛蚍@呼道。就算阿沐不愿承認,可是巴打法已經見過阿沐此狀數次,自然是錯不了。
“雕蟲小技,不必放在心上,稍后在下也為壯士寫下藥方,只要按部就班,不出三日,即可痊愈?!?p> 阿沐一時羞愧萬分,卻不愿低聲下氣,索性閉口不言。
“那就有勞白少俠了?!辟嚬D德可汗目光變得柔和許多,沙啞說道:“還請少俠移步小兒房中?!?p> 蘇曼與張天哲相視一笑,總算成功邁出一步,只是不知白目生是否有辦法醫治小王子。
來到小王子的營帳,便見小王子小小的身軀躺在床榻之上一動不動,幾名侍女正在為其擦拭身體,可汗夫人也在一旁憂心忡忡。見賴哈圖德可汗帶著眾人進入營帳,可汗夫人絲毫沒有反應,早已見慣了這個場景,每每抱有希望又總是更加傷心,不知多久之前,可汗夫人便已對賴哈圖德可汗帶來的所謂神醫不再抱有期許,只是禮貌的點頭示意。
經過一番望聞問切后,白目生已然知曉小王子的情況。
“可能醫治?”賴哈圖德可汗眉頭一緊,輕聲問道。
“小王子此毒看來不是一時半刻,怕是已達一年之久吧!”白目生悵然道。
“不錯,白少俠的意思是......”賴哈圖德可汗望向一旁的夫人,不敢再說下去。
“可汗不必擔憂,雖然小王子中毒已久,但可汗應該是用了閉月紫珍珠來醫治,萬幸護住了小王子的心脈,才可活命至此。但閉月紫珍珠卻無解此蛇毒之功效?!卑啄可D向眾人,娓娓道來:“我所擔憂的并不是無法可依,而是要想徹底根除,絕非一朝一夕,且需要一種藥引?!?p> “只要可以治好我的孩兒,時間不是問題,一年都等了?!笨珊狗蛉私K于提起精神開口說道:“不知,是何藥引?想必不易得到。”
“解鈴還須系鈴人,這藥引便是閉月紫環蛇的蛇膽!”
白目生話未說完,一旁的阿沐便跳腳說道:“這不是無稽之談嗎?這閉月紫環蛇乃寒潭之靈物,絕非一般毒蛇,蛇若不來找你,已是萬幸,若你去找蛇,也怕落得與小王子同樣下場,又怎能取得其蛇膽?”
“這也是我所擔憂的?!卑啄可L舒一口氣,無奈道:“若要解此蛇毒,唯有此法?!?p> “我哈達拉部落也是高手如云,可能抓住閉月紫環蛇且不為所傷之人怕是絕無僅有?!辟嚬D德可汗悵然若失。
“我去試試?!睆執煺苌锨耙徊?,自薦道。
“盟主,你的身體......”
“天哲哥哥,太危險了,若你也中此蛇毒,即便閉月紫環蛇到手,也一樣會跑掉,到時誰又有本事再去嘗試?”
面對二人的擔憂,張天哲輕輕一笑:“我的身體我知道,抓條毒蛇不是什么難事,至于我的身手,你們就更不必擔心了,要相信我?!?p> “羿王殿下當真有信心?”賴哈圖德可汗以及眾人將目光都匯聚在張天哲的身上。
“今日怕是需要休養一下,還請可汗明日派人帶我去寒潭一試。”張天哲說道。
“那是自然,羿王殿下來回奔波,怕是已經餓了。”賴哈圖德可汗看向可汗夫人。
“我這就吩咐下去,為幾位貴客準備晚膳。”可汗夫人的臉上也掛上了一絲笑容,說著便離開了營帳。
待到夜里,蘇曼怎么也睡不著,披著衣衫踱步到張天哲帳中,本在帳外遲疑,卻發現帳中還有他人,進入一看,原來是白目生,正在對著張天哲喋喋不休。
直到見到蘇曼,才轉身說道:“公主。”
“白少俠這么晚,在這干嘛?”蘇曼疑惑道。
“在下自是擔心盟主,所以趕來診治一番,并將一些關于閉月紫環蛇的信息告知盟主,好做好準備。”白目生柔聲說道。
一旁的張天哲揉揉耳朵,冷冷地說道:“白兄,我已經都記下了,你可以放心去睡覺了。”
“可是......”
“不要再可是了,你已經說了十幾種閉月紫環蛇的樣貌了,多說無益,既然書中并沒有明確記載,就說明無人真正看清閉月紫環蛇的樣子,都是加以想象而成。”張天哲無奈道。
蘇曼“噗嗤”一笑,隨即說道:“明日問問哈達拉部落的人就好啦,若他們都無從得知,那就真的無人見過了?!?p> 白目生擎著書籍朝天靈輕輕一拍:“我真是笨,這么簡單的問題竟然沒有想到,我這就去問。”
“喂......”蘇曼的“喂”字一出口,便不見了白目生的身影,無奈道:“這么晚,別人都睡了......”
“隨他吧!”張天哲搖搖頭說道。
“你當真有把握?身子可好些了?”蘇曼回過神擔憂道。
“放心吧!白目生剛剛給我吃了好多強身補氣的丹藥,現在打死十頭牛都不成問題。”張天哲微微一笑,消散了蘇曼的擔憂。
“那,你早點休息?!?p> 蘇曼緩緩退出帳門,輕松的神情又恢復了緊張,她當然不會因為張天哲的兩句話就不再擔憂,只是她了解張天哲,此事是一定要做的,既然不能改變他的主意,又為何不讓其心安呢。
次日一早,張天哲便在巴打法的帶領下來到了寒潭。蘇曼雖答應了張天哲不一同前往,可還是偷偷跟在后面,她要第一時間知道張天哲的情況。
張天哲手握皮囊孤身進入寒潭,果然發現如巴打法所說,寒潭上寒氣繚繞,三米內寸草不生,按照他的說法,距寒潭三米到十米之間便是閉月紫環蛇的出沒范圍。
張天哲縱身躍到寒潭邊緣,仔細觀察著草叢中的動靜,不知過了多久,終于聽到一絲聲響。張天哲聞聲而去,見到一條渾身帶有紫色條紋的細小爬物,他躡手躡腳向其靠近。趁其不備,如蜻蜓點水般將其放入囊中。
“難道這就是閉月紫環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