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天哲與羅氏兄弟說明救人緣由,準備動身。羅坤拿了些碎銀子交給張天哲,并為他們挑了兩匹快馬。
“三弟,路途遙遠,還需謹慎,很多地方都貼有通緝你的布告,萬事小心!”
羅坤說話之時,蘇曼一直盯著他,他被盯的有些心慌,怒目問道:“你要做甚?”
蘇曼咯咯一笑,跑去屋子里拿了把小刀和漿糊,一會兒功夫,羅坤鼻子下方的胡子便跑到了張天哲的臉上。
蘇曼輕松上馬,說道:“走吧!”
此時的羅坤對女人的畏懼之意又上升了一個層面。
“果然人長的帥,怎么樣都好看,又多了幾分成熟的味道!”蘇曼瞇著眼睛看著張天哲傻笑起來。
張天哲與蘇曼一路馬不停蹄,直到晌午,二人才想進城歇腳。蘇曼獨自走進城門,看到了布告板上,果然有張天哲的通緝布告。蘇曼一口老血差點噴在布告上,嘴里嘟囔著:“畫的這么丑?除了名字一樣,還有哪里一樣?胡子都算是白貼了!”
蘇曼走出城門叫上張天哲一起進城,果然輕松進了城。
二人找了一家客棧,匆匆吃了幾道簡單的菜便離開了客棧。
走到街上,蘇曼被一個紅色的皮鞭吸引住了,她靈動的大眼睛呆呆地望著張天哲,因為她身無分文。
張天哲驚愕的眨了眨眼睛,看向蘇曼手指之處,恍然大悟,大步上前,摸出一個碎銀子買了鞭子,隨手丟給蘇曼。
蘇曼將皮鞭收于腰間,暗自呢喃道:“這就算你送我的第一個禮物吧!”
二人駕馬出城繼續趕赴都城。到了蘇城就不見布告板上貼有張天哲的告示。張天哲便將胡子揭了下來,由于粘性過大,用力過猛,張天哲的嘴上掛了半圈紅紅的印子,惹得蘇曼笑了好大一會兒。
突然,張天哲將馬停下,望著一個方向看了許久。
蘇曼將馬頭掉轉,趕到張天哲身邊,問道:“怎么了?”
“好像看到一個眼熟的人。”
蘇曼看向張天哲目光所在之處,隱約看到一個身著華服的男子,隨后說道:“怎么,在這個世界你還能有熟人?”
“走吧!”張天哲雙腿用力,駕馬而去,但他還是覺得那人熟悉,只是不記得在哪見過。
月亮漸漸升起,熱鬧的街上也變得冷清了不少,人困馬乏,二人便找了個落腳的地方。
客來居本就是一間靠城西較偏遠的小店,沒有亭臺樓閣,也沒有雕欄玉砌,簡陋倒也說不上,只是裝潢極其簡單,沒有一件多余的擺設,奈何房錢不多,也算是滿載賓客。
客棧一樓的東北角有一個人很是顯眼,他本就是這客來居的住客,卻包袱不離手,雙鬢絡腮胡,鼻頭肥大有肉,顴骨高突,雙眼細長微張,桌上僅有一壺酒和一盤花生。他雖不說話,卻格外引人注意,誰都忍不住多看上兩眼。
白日里見官兵倒是常有,此時,進來一些官兵倒有些異常。看官兵的穿著服飾絕不是本地的府衙之兵。帶頭的人也向那人撇了一眼,飯也不吃,便讓掌柜的安排房間。
而那人喝完了最后一口酒,便匆匆上了二樓。
畢竟是兵,蘇曼與張天哲盡快吃完,便各自向房門走去,計劃著明日一早便離店。
張天哲剛轉身關了門,便察覺房中另有他人,此人呼吸勻稱,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我沒有惡意。”那人聲音低沉,現身說道。
張天哲這才回過身,原來是那個包袱不離身的怪人。
“你......”張天哲不明為何此人在他房中,也不知是何時進入的。
“在下叫黃虎,武林中人,我有很緊急的事情想要請公子幫忙,還請公子恕我擅闖之罪。”黃虎眉頭緊皺,焦急地說道。
張天哲心想此人面惡,不可盡信,還是不要多管閑事,早日回到現代才是要緊事,淡然說道:“壯士身手不凡都無法奈何的事,在下無名之輩,恐怕也是愛莫能助。”
“公子莫急著拒絕,且聽我把話說完。”黃虎壓低了聲音說道:“如今皇帝身體大不如前,臣子作亂,勾結江湖惡勢力,他日定會危害百姓,禍害武林。而我則聽命于武林第一大俠沈如歌,暗中調查此事。如今我這包袱里便是指控他們的證據——公文,這關系到武林及百姓的安危,希望公子為了大義幫我將公文交于大俠沈如歌,萬不可落入官兵之手。”
“朝廷之爭,武林之斗,我從未涉足,也毫不知情,又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更何況如此重要的公文,你又怎會交于我這個萍水相逢之人,而不是自己交于沈如歌?”張天哲覺得事有蹊蹺,詢問道。
“這些官兵就是為了我手中的公文而來,這客棧內外必定重兵把守,我自知已無力逃脫,才賭上這一次,若你愿意幫我,我愿以死明志,至于我所說是真是假,你可日后查明,交于官兵或沈如歌全憑你來定奪。”黃虎見張天哲有些遲疑,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便刺向自己的胸膛。
還好張天哲反應夠快,一掌擊飛匕首,所幸掉入床榻之上,未發出聲響。匕首插得不深,只滴出幾滴血,張天哲竟一時間對黃虎有些欽佩,萬一他所言是真,自己若置之不理豈不是成了惡人。
雖然張天哲只想盡快救出蘇曼的大哥,找到回去的方法,不愿多生事端,但生性善良的他又怎會坐視不理,只好點頭應下了。
黃虎一時喜上眉梢,將包袱平鋪在桌子上取出公文,交于張天哲,又將布卷成包袱背在肩上,說道:“公子大恩,必當銘記于心,若有幸不死,必報大恩!”黃虎聲音雖小,但氣勢不減,一時又多了幾分俠士之風。
“言重了!”
“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張天哲。”
“張公子有這公文在手,必定萬分兇險,還望公子多加小心。”黃虎走到門口,輕聲說道:“未免官兵起疑,你我二人還是裝作不識為好。”
黃虎探查門外未有官兵便火速離開了張天哲的房間,過了一個房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夜里,眾人剛要入睡,便聽到門外一陣喧鬧。蘇曼披著衣裳探頭觀望,原來是官兵在挨個房間搜查,聲稱丟了東西。
張天哲聞聲將枕下的公文拿出,藏于胸前,此時便聽到了官兵敲門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