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了頭,“我死了,醫院那邊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穩定他的生態體征。”
系統不明白,所取得的記憶片段根本沒有她18歲以后的,但也隱約有些猜測這人是誰。
“孤兒院那個男孩?他…”
他剛想問,就閉上了嘴,眉頭皺起,快速的反應過來自己逾越了。
溫秋雨敏感的察覺到他的不好意思,把臉頰旁邊的長發別到了耳后,自然開口:“他是一個演員,后來演戲出了意外,腦死亡了。”
腦死亡,死亡判定的準則之一,包括腦干在內的所有腦內功能全部喪失的不可逆轉的狀態。
“我總覺得他肯定有一天能醒過來,他說過會一輩子陪著我,我花了錢讓醫院維持他身體的所有體征。”
她垂下了頭,“五年了,他還沒醒過來,我就先死了。”
辛淋冬送到醫院的時候全身都是血,她瘋了一般的闖出了國家的實驗室,坐著飛機去他的醫院。
外面粉絲擠滿了整個醫院,怎么擠都擠不進去。
就連他送自己的18歲生日禮物都被擠掉了。
直到半個小時后她才被重重人隔開,送進了醫院,兩邊是瘋狂的粉絲,人群中不乏有著拿著手機使勁拍的。
甚至有半瓶水砸在了她頭上,伴隨著:“憑什么這個女的能進去,我也要進去看哥哥!”的聲音。
她理都沒理,水順著頭發滴落,踏著沉重又快速的步伐跑到了他的病床門口。
他正好從手術室里推了出來。
這個時候他緊閉著眼睛,呼吸簡直微不可聞,她瘋了似的沖過去握住了他的手,在她握住他手的下一秒,明明感覺到了他的回握,醫生卻還是告訴她是腦死亡,和她說可以準備后事。
她根本就不相信,辛淋冬分明回握了她的手。她相信她會醒過來。
即使那個醫生說是手部肌肉反射。
她拿出了所有研究資金,打在了醫院賬戶上,求他們保持他的生命體征。
可笑的是在辛淋冬宣布腦死亡的第二天,就有新聞把偷拍她進醫院的照片傳播出去,說是他的地下女友。
那些叫著哥哥的純良陌生人們,幾乎是一下午就找到了他們的家,把里面砸爛了個遍,潑滿了紅油漆。
在她們被警察抓走的時候,還在叫嚷著:“憑什么是你看的哥哥最后一眼!你憑什么見哥哥!你這個炒作/婊!”
就在那一天,辛淋冬沒了,她的18歲生日禮物沒了。
家也沒了。
在19歲生日的前一天。
她恨過自己,是不是他為了趕上她的生日才拍戲出了意外?
也恨自己為什么不早點和他表白,他從來就不知道她的心思,直到死。
后來她就自殺了,差點成功,被國家的人救了回來。
刀傷掉疤后她就在上面紋了他的名字,一頭栽進了實驗室,把第二條命奉獻給了國家,把一腔熱血奉獻給了人民。
她手摸上脖子,上面光滑一片,眼神投向了虛空處。
身體變了,刀疤肯定也沒有了。
“所以宿主你做任務這么快…”
系統剛問,她眼里就出現亮光,“我要回去。我死那天醫院給我打電話了,說他腦部可逆轉趨向明顯,腦神經活躍度已經到達蘇醒點,馬上就要醒過來了。我一著急,實驗就…”
“他承諾過我的從來都會做到,他說過陪我,就一定會醒來。”
“他是奇跡本人。”
“他就在我的世界等我,我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