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爆頭的刀疤臉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露出來的牙齒竟然是血紅色的。
配上面無表情的刀疤臉,就像在看恐怖片一樣。
至少高星見到就差點尖叫出聲。
啪嗒——啪嗒——啪嗒——
一步——兩步——三步——
刀疤男一步比一步快,直至最后狂奔起來。
甘藍只能帶著剛高星原路返回到樓梯間,又開始向五樓前進。
這一次刀疤包緊追不舍,像條瘋狗一樣,臉上是扭曲到極致的表情。
甘藍眼看就要超過刀疤男一節(jié)樓梯的距離。
可意外橫生——
樓梯突然間自己不斷拔高,還不斷向中間靠攏。
樓梯拔高之后,甘藍他們站在高處,刀疤男則在低處。
在甘藍的視線當(dāng)中,只見得到一張扭曲的臉離她們越來越近。
甘藍一時間被收攏的樓梯困住,動彈不得,雙手死命地掙扎都不能掙脫出來。
直到那張臉距離甘藍兩個拳頭近。
甘藍覺得自己就要死在這坑爹的世界了,不知道在這里死亡會不會影響本體。
甘藍腦海中最后的一個想法就是:
快點放我出去啊!!!
“轟——轟——”
樓梯突然之間四分五裂,刀疤臉跟著斷裂的樓梯一起跌落到四樓。
束縛住甘藍的樓梯也跟著松開,甘藍和高星接著走向五樓。
五樓是辦公區(qū)域,里面囊括待客區(qū)域和老板辦公室還有其他高官的小辦公室。
穿過公共辦公區(qū)域,甘藍突然在一個小辦公室見到一塊一閃而逝的布料。
好像是人身上的衣服布料。
打開辦公室甘藍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三個女人。
氣質(zhì)柔和的女人叫溫雅
高挑鋒利的女人叫畢月
沉默內(nèi)斂的女人叫連靜
聽她們說還有一個女人在外面打印資料還沒回來,名字叫單瑯。
“叮咚——”
沒關(guān)緊的門可以清楚地聽到外面的聲音。
見甘藍從聲音響起就一直看著外面,溫雅低聲說:
“這個聲音是電梯門開的聲音,應(yīng)該是有人從下面上來了。”
電梯門?!!!下面?!!!糟了!
仿佛回應(yīng)甘藍一般,一聲尖銳的叫聲響徹整個五樓。
“啊——啊啊——”
想著砸刀疤臉沒有用,于是甘藍抄起桌子上辦公用的剪刀,想試試能不能捅進去。
一行四人人急急忙忙從辦公室走出來,朝聲源處望去。
打印機還在不停地打印文件,打印紙一張張從里面飛出來。
飛到地上的白紙瞬間就被浸染成紅色,打印機上都是四濺的血液。
就連辦公桌上的電腦都被濺上幾滴圓圓的血珠。
她們口中的單瑯正血肉模糊地躺在打印機旁邊的座椅上,雙手扭曲地搭在座椅把手上,手指彎曲,好像緊緊抓著什么。
頭已經(jīng)被砸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只能見到一雙滿含恐懼的,死不瞑目的雙眼。
見到此情此景的四人當(dāng)中唯有甘藍比較淡定。
其他三人都被嚇得面無人色,其中連靜更是連連后退幾步,想要逃走。
全身都是鮮紅血液的刀疤臉緩緩從單瑯座位后面站起來瘋狂喪心病狂笑道:
“哈哈哈——還有你們呢!小姐們。
——”我不想那么快殺了你們,我宣布——你們中有一個人可以選擇跟著我,殺了另外三人。當(dāng)然我不會殺那個選擇我的人。”
刀疤臉頓了頓,揚起笑容說:
“現(xiàn)在,你們準(zhǔn)備好了嗎?”
溫雅幾人被刀疤臉的眼神嚇得臉色煞白,雙手緊緊抓住衣角不敢說話。
只有甘藍不退反進,手里緊緊抓著剪刀刺向刀疤臉。
刀疤臉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一點兒也沒有躲避的意思,布滿鮮血的臉上反而揚起笑容。
“噗呲——”刺進大腦——沒用
“噗呲——”刺進咽喉——沒用
“噗呲——”刺進心臟——沒用
…………
甘藍連續(xù)試了好幾個地方,刀疤臉都毫發(fā)無損。
突然,甘藍察覺到刀疤臉有行動的意思,于是連忙使用了個假動作迷惑住刀疤臉,朝反方向逃去。
甘藍逃跑的同時,還大聲朝站著的四人喊到:
“快跑!”
四人見識過刀疤臉的刀槍不入,再聽到甘藍的呼喊,紛紛跑起來。
只有連靜站在原地好像在躊躇的樣子,溫雅見到,焦急地拉著連靜跑起來。
高星跟在甘藍后面,甘藍選擇的路線是一樓,她打算跑樓梯,因為在這個時候跑樓梯比較安全。
但是其他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跑向了天臺。
刀疤男哪邊都沒有追,只是待在原地維持著他血腥的笑容,就好像剛才說的話是開玩笑地一樣。
甘藍跑下一層又一層樓梯,終于來到保安室。
可是現(xiàn)在的保安室空無一人,里面的東西破破爛爛,監(jiān)控電腦上還有一層厚厚的灰。
所有的跡象都顯示著這個保安室已經(jīng)廢棄很長時間。
想到這里,甘藍面對這個世界的眾多詭異之處,心中模糊地有了一個想法。
“轟——咚——咚——”
天上傳來的一聲巨響把甘藍剛剛成形的想法打散。
甘藍現(xiàn)在公司門口,遠遠地看見從辦公樓頂端掉下來一個不明物。
由于太遠,甘藍也看不清。
這時候高星說:
“我們?nèi)タ纯窗桑遣皇前l(fā)生什么不好的事啦?”
不得不說高星說的話還是有一定正確性的。
見到不明物的一瞬間,高星崩潰開來:
“啊!!這是畢月???怎么會這樣?這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好可怕——好可怕——!我們該怎么辦?555……”
——那個不明物正是畢月。
可能是剛掉下來的原因,畢月沒有立刻斷氣。
甘藍走近的時候還能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畢月身體還在輕微抽搐著,臉因為向著地面的原因已經(jīng)被摔掉大大小小的皮,血肉模糊,手腳也被摔成交叉扭曲的樣子。
她的嘴巴不停地涌出一大股一大股的血液,其中還混合著一些小肉塊,她含含糊糊地說:
“連靜投靠那個男人了,要小——呃——心!”
畢月話還沒說完整就咽了氣。
甘藍還沒來得及為畢月難過,就被她口中的名字吸引。
連靜?那個靦腆沉默的人?
寂靜黑暗的五樓,一個女人小聲惶恐的聲音響起。
“我——我已經(jīng)殺掉了畢月,我可以活著了嗎?”
綠色的指示燈照在連靜的白凈半邊臉上,猶如鬼魅。
其貌不揚的刀疤臉指著一個大機器,木著臉說:
“那不是還有一個嗎?”
“啊——啊啊——”
一聲驚恐到極致的尖叫聲從五樓傳出來。
應(yīng)當(dāng)是又有人遇害了,是溫雅嗎?
甘藍覺得這個世界非常詭異,總是讓她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甘藍想著去公司外面或許會好點兒,畢竟她進來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
于是甘藍帶著猶如行尸走肉的高星走出公司門口。
她倒是想救溫雅她們,可是現(xiàn)在她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
穿過一條小巷,甘藍正要拐角的時候發(fā)現(xiàn)——
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地站在寬闊的平地上,直直地抬頭望向某一個地方,目光呆滯無神,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就好像受過訓(xùn)練一樣。
他們看的地方是——公司?!
人群當(dāng)中還有警察,他們的表現(xiàn)也跟人群是一模一樣的。
所有人都是面無表情,嘴角緊繃的樣子,就好像在看一場跟他們無關(guān)的熱鬧一樣。
之前崩潰到尖叫出聲的高星這時候突然沒了反應(yīng),目光直直地望向前方。
突然——
甘藍眼前的畫面寸寸碎裂,就好像被打碎的鏡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