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安娜很平靜,同時也有些詫異“我居然還活著?!?p> “也對,他或許已經害怕的逃跑了吧。
不過又有什么用,根本逃不了的……”
安娜的思緒回到了幾天前
她的父親是一個普通農場主雇傭的員工。
幾個月前父親在家里的地下挖出了一個十分陳舊的箱子,按照美利堅的法律,這種東西是在誰的土地上出土的,土地所有者是擁有物品的所有權的,不過出于私心安娜的父親悄悄將箱子收在了家中。
箱子不大,但是卻有一個鎖扣,安娜的父親本想暴力開箱,卻不料箱子似乎有什么神奇的力量保護安娜的父親根本不能奈何這個箱子,這種神奇讓他的父親開始有意無意的在農場之中尋找和箱子匹對的鑰匙。
然后一直沒有找到。
幾天前騎單車回家的安娜不慎跌落玉米地中剛好撿到了一個滿是泥土的鑰匙。
一番比對她發(fā)現(xiàn)和家里的箱子上的鑰匙孔很是貼合,便迫不及待的回去測試。
然后便是一場噩夢的開始。
箱子里出了一堆小孩涂鴉一般的鬼畫符什么都沒有,但是卻有一個女鬼。
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鬼。
女鬼占據(jù)了安娜的身體,完全控制安娜的身體,但是在女鬼殺死了她的父母的時候安娜受到了距離的精神刺激,一瞬間爆發(fā)的恐怖意念奇跡般的將女鬼搶走的身體控制權奪了回來……
“所有人,都會死去,
誰都不知道,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并不是說說而已,安娜在接下來的幾天中每天都和女鬼在頭腦之中進行著靈魂的對沖。女鬼已經無神無智依靠單純的靈魂力量,安娜依靠著失去雙親形成的憤怒和復仇心產生的強烈的意念。
開始還好,但是從前天開始,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同尋常。
她父母的死無人關注,她的消失,無人關注,就仿佛她們一家人本來就不存在一般。
安娜試著走上街頭,卻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做什么人們都會下意識的忽略掉她的存在,到了昨天她甚至已經無法觸碰正常的物體了。
而這時無數(shù)次的靈魂對沖讓女鬼的靈魂和安娜的靈魂產生了部分的交集,安娜終于知道了那個箱子是什么了。
那不是什么普通的箱子,而是一個封印,而這個女鬼便箱子封印的對象。
而自己正不斷的成為這個女鬼一樣的存在。
漸漸的一個聲音不斷的浮現(xiàn)在她的心頭,就像是在督促著她去做什么一樣。
“殺回去,殺回去,復仇,要將他們趕出去?。 ?p> 安娜壓抑住那種無盡的怨恨,只想殺戮的暴虐,但是人卻還是不斷的向著東方走來。
顯然,女鬼所要復仇的對象就在東方。
安娜不知道女鬼所要復仇的對象是誰,但是那都是借用自己的身體去實現(xiàn),安娜不想這樣去做。
她的身體已經淋上了父母的血液,她不想沐浴更多的鮮血……
一路走來,她想過終結掉自己,但是每一次女鬼都會阻止自己,就仿佛一種本能,自我保護的本能,安娜明白了,她無法完成自殺,只能讓別人殺死。
隨著更多的知識流入自己的腦海安娜發(fā)現(xiàn)讓別人殺死自己比她自己自殺還要困難。
女鬼有一個神奇的地方,如果不能觀測到她那么便無法對其造成任何的傷害。換句話說,想要殺掉她,必須看到她。
而現(xiàn)在,已經沒有人能看到她了。
從美利堅中部飄到了東部繁華的紐約她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能看到自己的人。就仿佛她被世界放逐了一般。
但是很可笑的是,每一次女鬼控制她去殺死一些路邊的無辜者的時候都能成功殺掉對方。
憤怒就如同火焰,終將消退,而即便是仇恨也會被這種無力感不斷的消磨,直到殆盡。
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她
已經趨近于放棄了。
直到今天她看到了那個男孩,以及那個男孩眼中映射出的自己。
仿佛感覺到了危機女鬼瘋狂控制了部分的身體控制權暴起想要殺掉那個男孩。
而她壓制了女鬼,說出了那句話。
“一天時間,我死,或者你死?!?p> 突然女鬼又開始了騷動,安娜快速的將其壓制了下去,而后房門被緩緩的推開了,那個本來應該逃走的男孩出現(xiàn)了在安娜的視野中。
“你醒了?”
一個面包遞到了女孩的面前。
普通的油紙包裝,以及沒有什么面包香味的面包。這是羅伊購買的夜間處理面包。
安娜并沒有接過面包,這幾天來她已經不會感到饑餓了,安娜明白,自己的身軀已經開始被女鬼的靈魂同質化了,物質體被精神化,食物已經不是必須的了。
銀灰色的瞳孔冷漠了看著羅伊“為什么不殺了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然而羅伊的回答卻讓安娜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等死~”
羅伊將面包放在窗臺,然后靠在身后的墻上緩緩的滑到地上坐著,仿佛一個暮辭的老人。
給安娜的房間是有陽臺的,透明的落地窗讓外面已經只剩下小半截的太陽額外清晰,紅色,和黑色組成了天空的畫卷。
這種景象在種花家有一種說法。
回光返照
在死亡前的掙扎。
無用的掙扎。
夏洛特留下了香煙,羅伊很想嘗試抽煙,但是想起抽煙有害健康這種字樣羅伊還是沒有去嘗試,那玩意被羅伊丟在了客廳的垃圾桶。
掏出了一根波板糖,撕開透明的塑料紙放入了口中,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身體里的房客可是一定要殺掉我的。我逃不了的。
最后的半天時間配我說說話好嗎。”
“對了。”
羅伊又掏出了一根波板糖遞給了安娜。波板糖雖然買的不多,但是也是十來根,給出一根完全沒有關系。
“要來一根嗎?”
安娜沒有說話,不過波板糖卻憑空浮了起來,在空中完成了拆封以后緩緩的飛到了安娜的手上。
安娜一直冷漠的表情終于是變了,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波板糖
“你是什么人?”
“一根失敗的普通人。”
“普通人可不能看到現(xiàn)在的我,而我現(xiàn)在也碰不到正常的物體?!?p> “哦是嗎?”羅伊不以為然“他們看不到你,我看到了你,所以我能吃的東西你也能吃有什么好奇怪的。這不過是普通的觀測法則罷了?!?p> 嗯,所謂的普通觀測法則,是羅伊在游戲和小說里學的……
“我看到了你,所以我能吃的東西你也能吃……”
默默的重復了這句話安娜恍然大悟。
能對她產生影響的事物不是沒有,而是必須是對方和自己同時能觀測的事物。單一的觀測會成為主觀觀測,而多觀觀測就會讓它的存在成為客觀觀測。成為了客觀觀測對象那么就可以對她產生影響了。
而羅伊能看到她,而她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多觀觀測成立了,所以羅伊能殺了自己。
一邊將波板糖放入口中一邊喃喃的嘀咕
“怪不得她會想要殺你。”
“你不想活下去嗎?”安娜突然說道“現(xiàn)在還有時間,我不會反抗,你完全可以殺了我?!?p> “你是壞人嗎?”
雖然很想說是,但是安娜還是沒有說出口。她過來的這一路讓不少的人人間蒸發(fā)了,但是卻不是她的意志導致的。她依舊是那個喜歡在玉米地里亂竄的傻女孩,期望著在進入高中以后找一個強壯的男朋友,參加各種的paty,然后在父母的祝福中跳入一個男人的懷抱走過一生。
她并不想承認自己是個壞人,甚至她連成為壞女人的機會應該都沒有了。
“我是!”
羅伊看向她瑤瑤頭“你猶豫了?!?p> “你不是。你逃不過的我眼睛?!?p> 純潔的希望之光不光是會影響羅伊的行為,同時也會讓羅伊擁有感知罪惡的直感。
在羅伊的目光之中,安娜就是一個被污穢沾染的小女孩,這并不是罪惡。
安娜愣住了,然后就像看到了什么特別好笑的東西捂住肚子笑了起來。
這是她以前天天都會有的動作,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好幾天沒有這樣的行為了。
羅伊楞了一下,露出一絲欣慰。
“現(xiàn)在的你才像一個人?!?p> 笑聲戛然而止,安娜呆呆的看著羅伊,仿佛被羅伊的話嚇住了。
片刻安娜坐了起來,撩撥了自己的頭發(fā),昏黃的夕陽紅光從飄散的發(fā)絲之間穿過,格外美艷,安娜目光灼灼的看著羅伊。
“吶,在死之前來一炮怎么樣?”
這一刻羅伊愣住了。
頭腦中只有一句話。
媽媽,她撩我!

卑劣小人
我發(fā)現(xiàn)我對于英文名字的理解是不是有點問題。 我記得沒錯的話,英文前面的是名后面的才是姓吧。 突然莫名其妙的有點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