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長安列著清單的時候,外面的鐵門響了,不是敲門那種響,而是有人在外面搖晃發出的聲音。
放在以前一定是熊孩子調皮,放在現在只能是喪尸了。
劉長安上樓察看,鐵門外一只喪尸正對著鐵門做深推,雖然動作并不標準,也不知道喪尸需不需要健身的。
仔細觀察四周,確定沒有其他喪尸同伙后,劉長安拿著球棒從后門繞了過去。
繞到喪尸后面,劉長安并沒有直接動手,他用棒子敲擊地面制造聲音,喪尸被吸引,興奮的手舞足蹈。它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眼前這個食物看起來很美味,但是看到自己竟然不跑,看來腦子有問題,待會不能吃它的腦子,影響智力。
劉長安側身后撤,直到將這個穿著大花褲衩的靚仔吸引到遠處的荒地上,才揮舞棒子送它離開。
將棒子上的血跡在它身上擦干,劉長安開始觀察在周圍環境地形,他要找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做一個無煙灶提供火源和木炭。院子里只能做一個火盆,大灶一方面搭起來不方便,一方面院子并不大并且做過水泥硬化,不好操作。并且秋天的柴火燃燒會有濃煙。如果喪尸們突然念舊……
喪尸甲:“好久不見的炊煙啊,讓我想起了我的童年!”
喪尸乙:“是啊!”
喪尸群:“我們也是啊!那就去看看吧!”
劉長安抱著陳鈺躲在角落瑟瑟發抖:“你們不要過來!”
emm,那場景簡直不要太刺激!
九月天的霜露重,多云多雨,頭上的烏云遮住了太陽,又偶爾不小心漏出縫隙,那縫隙里的光和以前一樣耀眼,劉長安不知道這天是要晴還是雨。
保險起見他還是回去,他不想被淋濕,他想他的小玉玉,前者很危險,后者卻很溫暖。
回去的時候,陳鈺坐在凳子上看他寫的單子,手里還拿著一包忘仔小饅頭,看來剛醒不久。
“寫挺好,當個賣零食的太可惜了。”陳鈺嘟囔著說,手里不停的往嘴里塞東西。
“是啊,可惜顏值壓過了才華,它沒有出頭之日啊。”劉長安依舊騷包。
“顏值就算了,嘴巴還湊合。”
劉長安小臉一紅,面帶羞澀,不知道小玉玉有沒有別的什么意思……
“拿過來我寫完吧。”劉長安拿過紙筆。
陳鈺覺得自己也必須做些什么,然而她好像無事可做,筆是圓珠筆,也不用她紅袖添香啊。她習慣性的拿出了手機,發現已經沒網了。
“斷網了。”
“很正常啊,不管是網絡還是水,電,都是需要人維護的。現在讓喪尸去嗎?”劉長安起來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當時就覺得生存難度又增加了。
“那水和電也快了,天哪。”
陳鈺說完這句就急急忙忙走開了,四處奔走,忙著給各種設備充電,拿桶裝水。
“這可不是普通的停電停水啊。”劉長安心里想到。
外面果然下起了小雨,災后的第一場雨。人們常常對各種第一次印象深刻,更為看重,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從那一次開始就改變了許多東西。
“陳鈺,從現在起不要喝自來水,燒開的也暫時不行。不要讓生水碰到你的傷口,口鼻眼也都不行。”劉長安看到外面緩緩流淌的雨水,立馬招呼陳鈺。
“那這個水還能干嘛啊?為什么啊?”陳鈺看著自己剛才才接的一大盤水,沖廁所嗎?
“你知道為什么喪尸厲害嗎?喪尸咬人感染,抓人感染,連身上噴出來的血都能感染。現在整個靜寧如此多的尸體,不管是喪尸的,還是人的,雨水落下,經過尸體后滲入地下,流向水溝池塘河流,在整個靜寧及其周邊生態圈流轉,整個環境的水都被污染。”
劉長安頓了頓,悲觀的說:“之前的水有沒有問題不好說,現在的水一定有問題。就不知道高溫加熱后的水能不能喝,如果不能,那就有意思了。”
劉長安內心傾向于高溫能凈化水中的感染因子,如果不能,那干脆整個世界所有人都變母體好了,因為就算你把喪尸全都消滅了又能怎樣呢?
天黑的很快,陳鈺開燈被劉長安阻止了,夜晚的光傳的太遠。
沒有光,能干什么呢?
一男一女還能干什么呢?
你自己想,黑漆漆的我也看不到,沒法說。
……
南方陰雨連綿,勝在持久。昨晚一夜的雨,直到今早天快亮才停。要是以前,又是清閑愜意的一天。
天亮不久,一身寬松衣服的劉長安和綁了馬尾的陳鈺出門了。后車廂帶了鏟子和球棒。
居安思危,劉長安要去看看周圍的喪尸情況,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他從小就癡迷收集小游戲。
他現在后悔干掉門口那只花褲衩兄弟了,應該抓起來研究的。
路上還有積水,黑車駛過,淌起片片水花。
那兩只被壓的像兩坨面粉一樣的喪尸依然還在原地,雨水沖刷后已經看不見血色,只剩下兩攤肉。劉長安下車,將它們鏟去路邊,防止兩坨人肉減速帶可能造成的影響。
一路前行,這一帶荒無人煙,偶爾會有幾座被遺棄的破磚爛瓦,遠古時代的遺物了。
過了那段荒無人煙的路,前面就是各種居住區了。
劉長安回來的時候研究過,靜寧市的人口700萬左右,中心城區也就是現在所在的一片常住人口100萬上下,近年來持續增長。
原本人多是好事,現在反而壞事。人口越多,開發度就高,房子建的到處都是。現在這些小區都成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很危險。
劉長安把車停在即將進城的地方,想起那晚開車進村的經歷,他有些猶豫,如果進去被堵住……
有個無人機就好了。
“不知道那些被關在家里的喪尸出來了沒有。”
陳鈺看劉長安猶豫了半天,開口說道:“要不回去?”
劉長安很想說好,但是他需要信息,現在的退縮將來可能會付出承受不起的代價。比如一覺醒來發現屋子外面全是喪尸。他越想越后悔殺掉了那頭送上來的喪尸,他當時想的是讓那位褲衩兄弟脫離苦海,早往極樂。
“我在準備應急方案,現在準備好了。”劉長安向陳鈺解釋為什么停車。
陳鈺對劉長安的話持懷疑態度但沒有表現出來。
她知道劉長安可以服輸認慫,他的嘴巴不能,不然他就不是劉長安了。
黑色的小眾重新啟動,再次進入這座熟悉而陌生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