蕓婉仔細看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比她高了一頭,氣質清冷成熟,和她以前在王宮里看到的那些名門貴女的感覺都不一樣,即使現在略有些拘謹,但是骨子里還是灑脫自然的。
“言姐姐不必客氣,我們從云極一道來天澤,到這里我們就是親人了,以后便喚我蕓婉便是。還有星陽哥哥,若是無旁人在,也不要總拘著叫我公主了。”蕓婉大方有禮的說道。
“好?!比~星陽和言風清答道。
進了天澤國,有了平整的官路,車馬行進的速度就變得更快了,也不甚顛簸。
葉星陽感受到了很多修煉者的氣息,這是他從前從未體驗過的。就連一個邊陲小城,都有如此眾多的修仙之人,幾乎人人都有一些法力傍身。
言風清因為從小就呆在萊山上,言家的家族也很龐大,所以對這些修煉者倒是見怪不怪,她注意的點和蕓婉一樣,滿城熱鬧的煙火氣息,小商小販們叫賣貨物,還有各種集市表演雜耍,都讓她們嘖嘖稱奇。
天澤的修煉宗派很多,花神宗只是小小的一個分支,還有樹神宗,飛禽宗,走獸宗,各門各派都有不同的修煉玄法奧妙。
不過,每當車隊路過一個花神廟時,言風清和葉星陽都會進去上柱香。
葉星陽此次來天澤有兩個任務,一是護送蕓婉順利抵達帝城,二是去往披星山,完成披星山人的考核聽學講經。
而言風清的目的就很單純,但是畢竟走了一路,小孩子們也都處出了感情,言風清就決定先陪他們去一趟帝城看看,再同葉星陽一起前往披星山。
在距離帝城還有幾日路途的時候,云極國的車馬又停駐在客棧,天澤國派了禮臣來迎接。
葉星陽覺得這禮臣古怪的很,身上的陰氣很重,面容也隱隱發紫,若是個女子,他真的擔心這禮臣的來歷。
言風清也有同樣的想法,但是面上都沒有表,只是以禮相待。
禮臣說,天澤國規定,進帝城后,各國公主們會同住在沁香園,本國來送的使臣進帝城給皇帝請安問禮之后,就可以離開了。
而且從此刻開始,公主們要住在天澤國制定的地點,非極要緊事不得與本國使臣見面。
“這是哪里的規矩?為何吾從未聽說過?”蕓婉公主身著華服,帶著輕紗,座前還垂著簾子,斜眼看著跪在下面的天澤國禮臣。
“入鄉隨俗,還請公主不要為難老臣?!倍Y臣弓著身子,看起來很是謙卑,但是語氣中卻頗顯強勢。
“別國的公主也都如此待遇嗎?”葉星陽在一旁說,禮臣看這乳臭未干的小兒,更加不放在眼里了,甚至都沒有回復他。
葉星陽皺了皺眉,這并不像是一個海納百川的大國所能做出來的事情。再使用探測術查遍禮臣全身發現只是尋常人,并無一絲特別。
最普通的人,便是最可疑的人。待禮臣走后,蕓婉差人將門窗關好,只留葉星陽和言風清商議對策。
眾人一致認為這個禮臣不簡單,于是想著將計就計,看看他們天澤國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么藥。
但是為了蕓婉的安全考慮,言風清代替了蕓婉跟天澤的禮臣走了。上次與禮臣見面也是坐著,還隔了簾子,所以禮臣并沒有看出什么破綻。
蕓婉換成了尋常婢女的裝扮我,站在葉星陽身邊,這是一種全新的視角。
言風清第一次穿戴如此繁褥的服飾沉甸甸的頭冠壓著她脖子發酸,面上還要帶著薄紗,這薄紗雖已經用得最好的材料,言風清卻還是覺得不夠透氣。
“也不知道那個小孩是怎么撐下來的?!毖燥L清心中想著,沒想到做個公主也不是什么快活事兒。
她跟著天澤的使臣上了馬車,這車無窗,里面也黑漆漆的,不知道行進了多久,一開始她還能記住拐了幾個彎,但是時間長了她也記得有些混雜了。
“這要是不懂法術可就糟了?!毖燥L清順著透氣的小孔不時的丟出一個白玉蘭的印記,這是她和葉星陽約定好的,順著印記就可以找到她了。
將將日出時候,言風清就出來了,坐了一整日的馬車,天色將暗的時候才停下。
言風清下車一看,眼前的這個建筑并非是什么客棧住所,而只是個荒廢的府宅。
“這是什么意思?”言風清厲聲道,“難道這就是你們天澤國的待客之道嗎?”
禮臣只是笑了笑,并未作聲,這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言風清皺了眉頭,剛要往里走,就感覺頭一暈,像是要暈倒。心里暗叫不好,連忙運行體內的靈氣使自己不要過度暈迷。
恍惚間她感覺到自己被綁了起來,那個所謂的禮臣也化為了原來的模樣。
“原來是人皮面具,怪不得陰氣那么重,還看不透其中的法力?!笨粗莻€禮臣脫掉人皮,化身成一個十五六歲大的小姑娘,言風清就什么都明白了。
言家在云極國四處都有自家的探子,言風清小時候就總聽爺爺說南域那邊的事情,知道南域的女人都很危險。
沒想到這帝城旁也有南域的組織,那他們哄騙云極國的公主來,是為了什么呢?
只見那女子從屋內又取出一張未經刻畫的人皮,照著言風清的模樣一點一點描畫打磨起來。
“原來是這個意思。”言風清心中想著,畫人皮必須的等著人活著的時候,若是死了面相就會有所更改,會變得不像的。
得知自己現在沒有生命危險,言風清還是輕輕松了一口氣,也是一陣后怕,若不是葉星陽看出禮臣的不對勁,就這樣冒失的把蕓婉送過來,她一定會沒命的。
言風清暗暗的調整自己的氣息,把毒素都排干凈,一邊耐心的等著葉星陽來救她。
但是葉星陽這邊卻被事情給掛住了,天澤國真正的禮臣前來,說是要拜見蕓婉公主。
蕓婉公主也是很納悶,這天澤國怎么又來了一個接待的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