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高慧馨聽到蕭清海將三笑和尚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出來后,頓時泣不成聲。
“老爺,這一定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快去找大夫,把京城里最好的大夫請過來。”
“好好好,夫人你可要保住身體啊。”
“管家,你這幾日派人去劉府請劉御醫,讓他來府上一趟。”
管家王成道了聲是,就離開去安排了。看到管家王成離去的背影,高慧馨才收住激動的心緒,淚眼婆娑地輕語道:“我可憐的鈺兒!”
看到自己的妻子如此的難過,蕭清海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希望那三笑和尚所言皆是妄語,不然這對自己夫妻二人是多么殘忍的一件事啊。
三天后。
“老爺,劉御醫已經到了。”聽到管家王成的稟報,蕭清海輕柔地拍了拍高慧馨那略微顫抖的手,“別怕,一切有我在。”
劉全劉御醫今年五十余歲,祖上數代都是宮廷里的御醫,醫術十分的高超。
蕭芯鈺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可以看出劉御醫是一個十分嚴謹的人。一說起話來下巴上的山羊胡一翹一翹的,看起來很是搞笑。
正坐在客廳里喝茶的劉御醫一眼就看到走進門手里抱著嬰孩的蕭清海,“老蕭,你急急忙忙讓人找我來有什么事嗎?這就是你閨女?”
話說一個三十多歲的戶部侍郎和一個五十多歲的宮廷御醫之間實在看不出有什么聯系,但事實是這兩人卻是難得的忘年之交,這和他們兩個嚴謹、正直的性格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劉老,我這次叫您過來確實有件事需要您幫我看看。”說完蕭清海就把今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劉御醫。最后嘆了一口氣道:“劉老,您也知道我這算是老來得女。這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怕內人會接受不了啊。”
聽了蕭清海的述說,劉御醫不禁捋了捋胡須,皺著眉道:“我從我師傅那里聽說過絕陰之體這種體質,據說十萬數中難尋一。與另一種體質絕陽之體在杏林界中被并稱為絕代雙驕。”
“陳院長。”蕭清海語氣中都不由得帶上敬意,“他老人家可有說過該如何醫治否?”
劉御醫聽到蕭清海的詢問,不由得搖了搖頭,“師傅他老人家也只是聽說過,行醫數十載卻也未曾遇到過此種病癥。不過我聽他老人家說過,此病癥是可以醫治的。”
“當真!?”蕭清海聽到可以醫治不禁急切地問到。
“嗯,家師所著醫書上清楚地記載著他年輕時為曾走遍天南地北只為遇到自己從未見過的病癥,以求得醫術上的突破。他有次路過一個偏僻的小村莊,就停了下來為村里的百姓檢查身體。無意間竟發現其中一位病患就是絕代雙驕中的絕陽之體。家師大驚不已,只因那位病患己已達知天命的老者。在家師的詢問下才得知在其小十歲的時候曾生過一場大病,請來的大夫全都束手無策。也是其命不該絕,恰時有位江湖郎中來到他的家中討碗水喝。見此場景,本著懸壺濟世,治病救人的原則,那位江湖郎中便住在了他家,花了三個多月將其治愈后才離開。”
聽完劉御醫的講述,蕭清海不由喃喃自語道,“深山藏虎豹,田野埋麒麟。真沒想到一位游方郎中竟也有此等高超的醫術。”
“誰說不是呢。從那件事之后,家師就常以此為訓教導我們師兄弟幾個,說這世上醫術比之高者不知凡幾,萬事不可自滿。”劉御醫笑著對蕭清海說,“是不是絕陰之脈還不一定呢,說不定是弄錯了呢。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哪怕是真的,依那個和尚所言必然能治。”說完,劉御醫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地搭在蕭清海懷里抱著的蕭芯鈺的小手腕上。隨即閉上雙目,靜靜地感受從小嬰兒手上傳來的脈搏的跳動感。
“若有若無卻快速有勁,從容和緩,柔和有力……”劉御醫一邊捋著半白的山羊胡一邊輕聲呢喃。
突然,劉御醫把脈的手微微一動。睜開眼睛狐疑地望了一眼蕭清海懷里的蕭芯鈺,皺皺眉再次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
果然,隨著時間的過去。劉御醫再次感受到那和緩柔和的脈象里出現了一絲堵塞,隨即立馬就消失無蹤,如此連著出現九次。如果是一般的醫者,就那點微乎其微的停頓可能就會毫無察覺,但劉御醫畢竟是專門給皇親國戚瞧病的,這點洞察力還是不缺的。
劉御醫收回了手,看了一眼蕭清海道:“九為極之數,連停頓,人無感,遂復之。這與家師所著醫書中的記載一模一樣,恐怕真為絕陰脈。”
蕭芯鈺感受著劉御醫的把脈,聽著他吐出的診斷,也不由得在心里點了點頭,“這個御醫的醫術還不賴嘛”。
這絕陰脈在這里也許是絕癥,可她卻有不下十種的方法治好。唯一的麻煩是她現在是個剛出生沒幾天的小不點,就是自己會治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劉老,我內人的身體你也知道這將來我恐就這一個老來女了。還望老哥出手相救。”說完,蕭清海抱著懷中的蕭芯鈺從椅子上站起,往后退了一步,深深一鞠。
劉御醫見狀,連忙也從椅子上站起,錯身躲開蕭清海的鞠躬后,上前一把扶起蕭清海,嘆了口氣。
“蕭老弟,令愛的病癥奇特罕見。恕老哥我醫術不精啊。若是這個世上還有人醫術能治令愛的病,家師應該能算一個,可他現在年事已高,已無法再為他人看病了。”劉御醫看蕭清海臉色從痛苦到希望再到落寂,也不忍心再逗他。“老弟,你有沒有想過啊,那個和尚既能診斷出絕陰脈,還信誓旦旦地說他能治,說不定他還真是一個奇人,真有秘法能醫治好令愛呢。”
聽了劉御醫的話,再想起那晚那胖和尚那份篤定的話也不由得陷入沉思,難道自己真的是進了廟宇,卻舍了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