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燈塔王國的“星月第二千年19歷年綠芽月“,皇家煉金協會突然發布懸賞令,尋找能克制“石像鬼熱病“與“沙塵咳癥“的魔法藥劑。羊皮卷軸上蓋著雙頭鷹徽章,二十七個煉金家族開始調配發光坩堝。
盛夏時節,光明教會的銀甲騎士突擊檢查了北境著名的“暗影尖塔“。檢查報告第13條寫著:“三層防護結界存在裂縫,豢養夢獸的魘籠門有撬動痕跡“。同日,鐵爐鎮酒館出現了首個“灰霧病患者“——鐵匠學徒咳出銀色血絲,胸口浮現蛛網狀藍斑。
當北十字星升到天頂時,暗影尖塔突然被紫色光幕籠罩。同日夜,距離尖塔騎馬半日路程的銀松養老院,十七位老人突發“寒夜喘息癥“。巡夜人目睹塔頂飛出三只載著鉛匣的獅鷲,而霜狼公國的草藥師收治了五個肺里結冰晶的牧羊少年。
至落葉紛飛時節,灰霧病已席卷十五個領地教會。醫師發現:“病患的魂火檢測呈幽綠色,這分明是噬魂獸留下的印記!“最蹊蹺的是,暗影尖塔所在的夜梟領病例暴漲,但大主教收到鑲著黑曜石的密函后,突然終止了所有調查。
初雪降臨前,東方龍脊山脈舉辦了十年一度的“大陸勇者比武會“。來自西陸的冰熊傭兵團有七名戰士突發高燒,兩人被緊急送往圣泉修道院。他們駐扎的營地,離后來被稱為“詛咒集市“的廢棄廣場僅隔兩座山頭。
歲末鐘聲敲響時,教會啟用了遠古圣杯檢測血各地庫。在檢驗的七千三百袋鮮血中,燈塔城的最早樣本顯示:早在冰封月(相當于現實12月),就有獵人的血液里出現了金色抗體光點——這需要至少十四天才能形成的圣光印記,證明惡魔之種早在豐收節(現實10月)就已在西方播撒。
許夜大致瀏覽了一些上述簡報。
“這寫的都是啥啊?”
“不知道是那方神的神秘力量干涉,原本清晰的時間線簡報變成了這樣,并且即便修改也會變回這個樣子。”
“……怎么不早些通知我?”
“這件事之所以沒有上報給我們,是因為只有一切職能部門都無法解決的事情才會上報給我們。而我們相信,也知道人民和組織能夠憑借自己度過這場危機。我雖然以個人的身份知曉這件事,但正如您所說,人類的事情,還需人類自己解決。雖然很不想承認,美國人再喪心病狂,但也還是人類的一部分。”
“不去和美國對峙嗎?”
“眼下還有更要緊的事。不過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個世界的大部分還是支持公平正義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的國家真的有他們說的那樣支持公平正義的話,美國和以色列……哼。”
“關于貢獻券......”
“你不用向我解釋了,我現在知道了,如今內憂外患都是問題完全不是推行貢獻制的時機,就權且放下吧。等你們什么時候打過大洋去,解放全世界的時候,再去推行吧。”
說完,許夜伸出手指在空中點了一下,整個國境內的病毒為之一空。
“去把所有西方那些做臟活的實驗室位置標注到地圖上之后給我。”
“是,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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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空,許夜看著手上的地圖。無論是在冊或是不在冊的,直管的,外包的,甚至大致研究方向,成果,是否具有危害性,是否軍事化等都標注的清清楚楚。一眼掃下來,一千五百余家生物實驗室,分布在全世界各地,觸目驚心。
二戰結束后,美國聘用了日本生化部隊頭目石井四郎等人作為德堡的生物武器顧問,還接手了日本生化部隊的大量生物戰資料。20世紀50年代,德堡開始在美國本土進行細菌試驗。達格威實驗基地則儲存并測試全世界最危險、最致命的生物和化學試劑。自建成運行以來數十年時間里,兩處設施屢屢發生事故。
就在許夜即將動手之際,路西法從一團憑空出現的火焰中翻了出來。
“你知道你到目前為的所有言行之所有為他人所包容所認可,是因為你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絕對的力量吧?”
“知道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
“吶,我可是提醒過你了。”
“提醒什么?”
話音剛落,一并黑刀洞穿了許夜的胸腔,并將其帶離了這片空間。只剩下路西法還留在這里,凝望著眼前的地球。
另一個獨立的空間里,將臣手握黑刀將許夜拖過來之后對其喃喃道:“以你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再創世界立足。我會拿走你的力量,你的地球意志身份。當你死后,你的靈魂會被投入輪回,而世界也會因為你每一世的不作為而變得愈加糟糕,就和其他人一樣。不會再有許夜的火種存在了,想要火種的話,就自己去點吧。”
帶著色彩的流光被黑刀吸走,許夜的身軀被將臣從刀上推下,落回了凡塵。將臣輕撫刀身,撥弄了刀刃。
“瘋狂奪走了你的力量,希望你的理智能夠幫你獲得真正屬于你的一切。”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認為生與死是完全對立的的兩面,但我卻時常認為是生命選擇了死亡來推動自己前進。”
骨、肉、膚,本我、自我、超我,心,行,道。以本心做堅骨,行為化火做血肉,持道明道做表膚。身披霞光星河,背懸輪回圓盤。來者,許夜蘇陽。
“你這么大費周章,到底在期待一個什么樣的故事?”
“需要英雄的時代是可悲的時代,他們無法依靠自己來拯救自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一個偶像身上,希望有朝一日被拯救。或許我所期待的故事,就是人類完成當初建造巴別塔時的謀劃:弒神奪權。只不過他們殺死的,是那些束縛他們思想和行動的枷鎖,那些讓他們幻想有朝一日會被他人所拯救的僥幸幻覺。取而代之的,是他們自己本身掌握自己的身體,無所畏懼的走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
“你并不是許夜蘇陽,對吧?”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從道我便是,不從便不是。”
將臣聞言,不動聲色的后撤了些許。
“為什么你自稱瘋狂?”
路西法闖進了這個獨立的小空間,依靠在一面并不存在的墻壁上質問將臣。
“因為我就是原初許夜自認為的瘋狂人格。”
“為什么是瘋狂,而不是別的概念?”
“因為我會做一切我想做的事,無論它是什么。”
將臣笑著露出了吸血的獠牙,作勢似要撲向路西法,實際上卻是抽刀回身砍向了身后的許夜蘇陽。刀刃落在許夜蘇陽的皮膚上難進分寸,其本人對將臣的攻擊更是不屑一顧。
“你跑過一次,這一次就不要跑了。”
“嘖。”
許夜蘇陽上前推了一把,一個與許夜樣貌一直的靈體從將臣的身體上推了出去,落向地球,而將臣的身體則或作了金光點點,回歸創世。
“許夜的火種是不是你散播到這個世界的?”
“散播火種是普羅米修斯干的事,不是我。”
“如果是以普羅米修斯這一概念的創世存在做的話,你似乎不該干涉吧。”
“許夜們,也可以是普羅米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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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許夜的宿舍。徐恒良徐知若正面對著床上剛從昏迷狀態下醒來的“許夜”。
“天尊?發生什么事了?”
“你,在叫我?”
“你所記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我記得,我吃藥自殺了。這里是哪兒?你們是誰?”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占其一。歡迎加入天衍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