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我更關心小崔,現在對眼鏡反到看的有點淡。那點功能,在我現在的見識里已經不算太離奇。
把和小崔有聯系的人都翻出來挨個問,也沒有任何有用的反饋。是不是那眼鏡還有什么玄機,本來是針對我的,但把小崔給牽連進去了。
越想越揪心,這可怎么辦?又給他父母打電話,敲定今天找不到,明天我就在BJ報警,他父母明天來京。
噢,我不是剛認識一個警察嗎?讓他把我查查呀。立刻打電話給向予舒:
“我這有個大事,我朋友丟了。”
“聯系家人了嗎?幾天了?報警了嗎?”
“他應該是十月一號出門。十月一號當天聯系過,現在手機關機,已經聯系家里人,找了一上午還沒個音信。”我盡量說的簡單準確。
“報警吧”
“你不就是警察?”
“你先報警,110備案了才能查。”
打110報警,110說已經備案,要我去派出所登記失蹤人口。
我跟向予舒說,還要去派出所嗎?向予舒說你把姓名電話身份證號告訴我。
趁等待消息的功夫,我又問向予舒:“武仙觀你查到什么了?”
“可以肯定宗教協會那邊沒有正式注冊的武仙觀。文、武、出馬都是東北薩滿體系的精怪,就算有觀,也不會叫武仙觀,就像沒人給黑白無常單獨立廟一樣。”
一會之后向予舒那邊平靜的說:“不是失蹤,先跟家里報平安吧。”
“那人在哪呢?”
向予舒笑著說:“你朋友捅簍子了,在里面呢,去想辦法撈人吧。”
我恍然大悟,這小崔是不學好,嫖娼被抓。趕緊給他爸媽打電話,說是過節期間,小崔公司搞封閉開發呢,所以聯系不上。我已經聯系到他們公司領導,等開發結束就給你們打電話。
雖然小崔的父母是老家農村的,但及其精明,根本不信,非要來BJ。
后來我才知道,他爺爺以前是村長,他爸現在是村長。別拿村長不當干部,那是真正一票一票選出來的,現在當個村長可沒那么簡單,得有張良那橫縱聯合之能,還要有石崇王愷之富。
回想下,他爸媽聽說小崔失蹤,那邊雖急但不亂,找人的事安排的一直井然有序,果然不是一般人家。
還好我也有家學淵源,科學雖然沒學會,但我家人一直在保密單位工作,國家保密那套比較熟。
搬出來一頓忽悠,說小崔是參加國家關鍵項目的科研,所以封閉期間不能跟外界聯系。最后保證我一定勸小崔出來就馬上回家住幾天,才勉強糊弄過去。
掛了電話,電線桿用詭異的眼神看的我直發毛。
“怎么這樣看著我?”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人。”電線桿說。
“子曰:兄為弟隱,直在其中。懂不懂,學著點。”我心虛的強詞奪理說。
謊話怎么說的這么順嘴呢,我以前不這樣。
電線桿看著我說:“少造口舌業。”
又打電話給向予舒問:“怎么撈人?”
“這人跟你什么關系?”
“生死之交!”
“那我幫你問問吧,不保證成功,事不小。”
過來大約半小時,向予舒回來說:“去領人吧,地址發給你了。”
這是一個很不起眼的樓,里面完全沒有采光,狹窄樓道兩邊一個挨一個的房間。門上只有302、303這種編號。
我被領到304,那是個只有一張桌子的房間。很小,桌子兩側都有椅子,我隨便坐在了其中一邊。
小崔是被一個黑衣人帶進來的,兩眼無神頭發蓬亂,手腳有點哆嗦。黑衣人不知從哪抽出一張表格,用一張白紙蓋住了表格上半部分,讓我們根本看不到表格的內容,然后丟給小崔一支筆。
小崔哆哆嗦嗦的握著,在那上寫了些什么。黑衣讓我也簽,他用手把小崔寫的內容捂住,我只能在露出的那一點點地方寫名字。黑衣拿起表格又仔細看了看,跟我說:“去門口領東西,你們可以走了。”
門口又簽一遍字,領到一個塑料自封袋,里面是手機和鑰匙。拉著小崔走的時候,他有點呆呆的,木木的,全程沒說話。
到家之后,看他崔稍微緩過來點。我才敢問:“什么事啊?放假去哪了?”
“一直在公司加班來著。”
“那你是怎么進去的?”
小崔好像在回憶很可怕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
不知道,公司突然闖進幾個人,問我的名字。
然后撲上來就把我按地上了,
我被好幾個人架著上了一輛車,拉到那個樓里。
他們搜我的身,這幾天就被關在那個房間里審問。”
我慢慢的說:“
這幾天找不到你,我給你家里打電話了。
咱們身邊的人也都聯系一遍。
你先跟他們都報個平安吧。
哦,對了,我沒跟你家里說實話。”
我又復述了一遍那套說辭。
小崔趕緊給家里打電話報平安,又給周圍人發信息。我也是一通發信息報平安。
有個細節,小崔有個信息,發了之后就一直等對方回復,等了很久,估計是前女友吧。
電線桿也挺關心小崔,就是他不善言辭,關心的話好像不太會說。最后我說咱們不管怎么說都出來了,出去吃頓好的吧。
小崔有點不敢出門,我們和電線桿一起在家里做飯。
吃完飯小崔終于臉上有點紅潤,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我才敢繼續問:“他們都審你什么了?”
小崔又是一驚,有點回避,但還是說:“反反復復的問我這幾天在電腦上做了什么,他們把我的電腦也拿走了。最后也問不出什么,就只能押著我。”
“要么你請個假,會老家去休息幾天吧。”這也是之前我答應他爸媽,要勸他回家的。
小崔預言又止,抬了好幾次頭才說:“老曹,我把你眼鏡搞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