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住,對不住……”電線桿子還會說話!
仔細一看原來不是電線桿子,是個人。
估計這太黑,我這一身沖鋒衣也是深色,他沒看見我。
這人看著得有一米九,瘦高。
不知是他穿著鋼板,還是撞到別的地方,我反正特別疼。
不對,過來一路我看得很清楚,四周沒人,這電線桿哪冒出來的?
“干嘛呢?看著點。你誰啊?大半夜的出來做賊啊!”當時一股邪火沖頭,張嘴就沒有好聽的。
“哥,哥,我不是賊,我來做任務的。”電線桿可能覺得自己理虧,搖著手對我說。
任務?我去,躲這么半天,還是撞上了,我買彩票咋沒這運氣。
“什么任務?“小崔嘴快,張嘴就問,當時真想抽他。
“分鐘寺調查任務呀,哥,你們也是來做任務的吧。”電線桿一看就是毫無社會經驗的小白,這種事隨口就說出來了。
“別跟他廢話,咱們有正事,趕緊走吧。”我拉著小崔頭也不回就走。
這哪能接話啊,張嘴就得露餡。我們還沒走出幾步,想不到電線桿那大長腿太快,轉眼就攔我們面前了。
“哥,我找不到集合地了,這太黑,看你們一定也是做任務的,帶帶我唄。“電線桿真誠地求助。
“兄弟,我們真是不知道什么任務,我們就是路過。”我強裝鎮定,想蒙混過去。
“對,任務就是說要保密!”電線桿反倒興奮了,就跟找到組織了似的。
正在這時,身后走來幾個人。他們看到我們仨人在一起,領頭的對我們說了一句南方話,我沒聽清,估計也聽不懂。
“鷹撥毛疼”,電線桿應該是聽得懂,馬上回答。
領頭的是個小平頭,一臉官相,微微有點小肚子。他們說的什么鳥語,難道這就是集合的暗語?
“脖兒六個人嗎,嗯么兒多了一個。”對我們點了點頭,張嘴又是老派純正的汗八里話。
(脖=不是;嗯么=怎么。這是吞音連字加兒話,后面為了讓大家能看懂,我能聽懂的都翻譯成普通話,聽不懂的就盡量描述發音。)
“這是我朋友,陪我來的。”我下意識的給小崔解釋。
說完就想抽自己,這不是承認了跟電線桿是一起做任務嗎?
我們是要茍在草叢的老陰b啊。
后悔也沒用,給了小崔一個眼神。他已經慫成狗,回我一個咧嘴。
小肚子朝我們一揮手,電線桿挺高興,拉著我們就跟上去。
跟著走吧,這要再說不是,估計會被滅口。
我仗著夜視能力觀察這幾個人:
小肚子,三十幾歲的面相。頭發非常短,臉上油光飽滿,肚子那里微微隆起。但眼神堅毅,四肢肌肉發達。
富二代,有個大腦門,看似穿著隨意,但手腕上那帶陀飛輪的手表出賣了他的身份。雖然不懂牌子,但二舅就是戴的這種,聽說要幾十萬。
AJ男,很年輕,一臉傲氣。這么熱穿AJ,渾身上下都是潮牌,典型當代惡臭青年。
短發女,手指特別長。難道是女版張起靈?后來我才知道這是輕微的馬凡氏綜合征,不是練出來的。小腿和小臂纖細,大腿和大臂有清晰的肌肉線條。這種身型必定是從小經過專業訓練,不是舞蹈就是田徑。
眾人來到一輛面包車側面,圍成一圈。
小肚子官腔十足的說:“我叫馮迎風,可以叫我風哥。大家自我介紹一下吧。”
“向小園,今年剛畢業的新人,希望大家能多教我些東西。”短發妹BJ口音,語氣平和。
“我叫元白柳,第一次參加任務,希望能學點東西。”電線桿表情明顯是認真、嚴肅,但給人感覺怎么是蠢萌呢。
我要盡量少說話,避免暴露,表情波瀾不驚的說:“曹嚴華。”
“時梓軒。”AJ男眼神渙散,好像在想別的事,總在瞟富二代和短發妹。
“吳敬亭”富二代微笑著,讓人感覺很舒服。不,那是從容,有錢人最常見的表情。
“噗~”小崔正在喝水,沒憋住,噴了一口水。
“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富二代微笑說:“對,你也叫敬亭?”
小崔說:“不,我叫崔只有。”
眾人哄笑。
小肚子又掃視了我們一遍,我知道他在記我們的名字和臉。
這是經常做現場領導的必備技能。
我們分成兩組,電線桿、我、短發,小肚子、吳敬亭、AJ,分頭去完成兩個任務,四個小時后回來車這里集合。
小肚子讓大家對表,我掏出手機才發現,其他人都是抬起手腕,在整分時一起同步時間。
連毫無準備的小崔都戴著一塊,我拿著有手機的畫風跟他們格格不入。
不能慌,淡定...淡定...其實眼鏡是有時間顯示的,但我不能說眼鏡的事。
我抬頭看天,好在天上還有星光,再低頭假裝掐指,實際靠手勢呼出眼鏡的界面看時間,給大家報了個精確到秒的時間,說:
“我的表也對好了。”
小肚子有一瞬而逝的驚訝,其他人的神情看過來就是崇拜和羨慕了。
我趕緊微微一笑,露出雕蟲小技何足掛齒的表情,示意大家繼續。
才知道任務有兩個目標,我們組分到的目標是調查城隍廟,小肚子沒說自己干什么去。
所有人沒有異議,各自出發。
露出觀星授時這手后,電線桿和短發已經認可我是小組的領導。看來到哪都是靠實力說話。
我是組長就要帶大家行動,可我又是臥底,沒有任務說明,心里覺得,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不,我就是單純的傻,跟聰明沒關系。
還好電線桿是個實在人,竟然抽出張地圖,跟我們討論該往哪個方向走。
小崔用手機定位,配合電線桿的地圖,確定了方向,南。
沒走多遠就走過了烤串牌子,來到圍欄前面。
圍欄只有一個入口,兩邊望不到頭。
入口處攔著兩個社會人,身后一張桌子,上面貼著倆二維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