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流逝,傭兵考核的等待室——這間小型酒吧里又接連來了三個人,如同先前在酒吧的三人一樣,不正眼瞧過天逸,像是輕車熟路一般,事先把注冊表交由給德科。
這三個人天逸同樣不認識,如今又是這樣正眼不瞧自己,他就更不想去主動結識對方了,不過引人注意的是,他們三個都身穿著相同款式的服裝,胸口位置還佩戴著一枚虎豹相斗的勛章。
“那就是傭兵公會分發的代表著傭兵團的勛章,三人都有佩戴,很顯然是已經經過了傭兵團長的認可,加入傭兵團了。”德科又悄無聲息的湊到天逸身邊。
突然的聲音讓天逸吃了一驚,扭頭怒視德科:“人嚇人,嚇死人,不是你剛剛還在登記信息的嗎,怎么又那么快得閑來到我身邊了,登記我的信息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德科攤了攤手,又懶散無力般模樣的摔在沙發上,慵懶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那貴族身份,我得花時間尋找資料來填寫啊。”
天逸聽言,眉頭不由一蹙,口氣中略帶些警惕:“我記得好像沒有將貴族勛章給你看過吧?”
德科慵懶的躺著,也不去在乎天逸口中的緊張,依舊淡淡的道:“門外的老頭早就把你們的信息傳過來了,別問怎么傳的,反正就是傳過來了,而注冊表只是為了在這里回收而已,其實你們的信息都早已傳輸到考核室了。”
天逸聽完,默然的點了幾下頭。
酒吧的空間不是很大,而且因為考核的壓力,通常時間里,酒吧都會很安靜的等待著考核的到來。此時,天逸和德科二人的交談不加掩飾,另一頭的聚伙的三人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名臉上留有刀疤傷痕,從兩眼之中斜劃拉下來,瞧得很是滲人。刀疤男子放低姿態,壓低聲音,對身邊那位貌似領頭的精瘦男子說道:“那家伙貌似一個貴族,最后單兵對戰項目怎么辦?”
三人都是街市之中的亡命之徒,暗地里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買賣,這回任務之中三人紛紛身受重傷,所幸有這鐵虎銀豹傭兵團的團長搭救,才沒有丟去這身皮囊。
作為報答,三人也應團長的要求加入了鐵虎銀豹團,這時正是三人考核之際。
另外,德瑪西亞的傭兵團的團員是默許團長先發展,再傭兵團等級考核的,典型的先上船后補票的行為。
精瘦男子沒有立刻回答刀疤男子的問題,他明白刀疤男為何提醒自己,三人都是刀尖飲血之人,只要是對戰,出招必是死手,三人進來前,酒吧內就天逸一人,代表了接下來的單兵對戰,肯定是三人之中對戰天逸。
天逸是貴族的身份,在德瑪西亞,貴族就是整個國度的天,捅破了天,凡人總是要接受災難的懲罰。
精瘦男子思考片刻,才遲遲的說道:“等會無論是誰,上去隨意過幾招就認輸好了,反正團長普蘭多說過這對戰不影響傭兵資格的發放。”上場便認輸,從小蠻惡不理、喜擅斗毆的精瘦男子那是憋屈的相當難受,可回想前幾天因為錯手殺了一位貴族親衛而被貴族滿城追殺,
好不容易,聽取團長普蘭多的建議改頭換面去參加傭兵生活,他可不敢再拿兄弟三人的性命去開玩笑了,天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貴族又是哪家大貴族的直系支系親屬啊。
刀疤男和一邊的小個子聽從自己大哥的吩咐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還在和德科侃大山的天逸哪知道自己在最后考核項已經不戰而勝啊,此時他還喋喋不休的煩著德科呢。
“不是,打我從進入傭兵公會的大門開始,就沒聽說過傭兵考核有失敗的標準,難道只要是人都可以成為傭兵嗎?”
德科支起身子,卻又上半身癱軟在沙發的靠背,儼然一副葛優攤的姿勢,他慢慢悠悠的回應天逸:“平常人哪里會想不開來過傭兵這種生死由天的生活,何況賞金任務危險重重,傭兵傷亡率那么高,傭兵公會怎么可能限制傭兵資格。”
天逸抿了一杯酒,思索著瞇起眼來:“難道真的一點標準都沒有?”
“沒有硬性標準,但是誰有知道有沒有其他干涉,不過一般而言,誰又會去干涉這個呢。”德科懶懶的說道。
天逸還想問些問題,正欲開口,突然德科像是觸電一樣蹦了起來,然后指著天逸說道:“到你了,到你了。”
德科莫名奇妙的話讓天逸一呆,隨即想到考核通知都是德科告知的,這才意識到是到自己考核了。
天逸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角和褶皺,從包裹里掏出安德魯為自己打造的銀白色拳刃,走向酒吧另一頭的出口。
走出酒吧之后,是一條長長的百米走廊,隨著天逸踏上出口外走廊的地板后,瞬間走廊由遠至近點起燈光,亮白的燈光映照得整條走廊明亮,幾乎每一個角落都有一個燈具,任何地方都存在的光源。
走廊的盡頭是一道變向右方的拐口,左邊是一面潔白的墻壁。
天逸不明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就安靜的站在酒吧出口外兩三步的距離。
幾秒之后,走廊盡頭的墻壁上,浮現了指向右方的箭頭,箭頭的意思很明顯,是要天逸走到走廊盡頭往右邊而去。
明白意思之后,天逸不假思索的往走廊盡頭走去。
他不曾想過這走廊會是考核的一部分,也沒有想過在德瑪西亞會有人在傭兵公會的傭兵考核里謀害自己,總之他毫無防備只是以為這是一個簡單的走廊,輕快的往盡頭前去。
當天逸行至走廊的三分之一的距離后,突然紅光乍現,充斥整個走廊,突然的變故瞬間讓天逸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離開乞力馬扎峰后放下的防備感立刻提至心眼,紅光閃爍下,天逸驚訝的發現原本完璧無損的墻面,此刻千瘡百孔,一根根細長的猶如猶如加特林槍管模樣的長管伸出,不過這管口可比加特林的要大上兩三倍。
天逸很清楚的看到槍管之內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正準備發射,被這樣一個直徑近乎六厘米的東西打到,非傷即殘,反正就是要痛上一會。
天逸看見槍管里的東西后,第一時間就想到趕緊離開這條走廊。
他抬頭一看,而原先走廊盡頭的箭頭消失不見,轉變為了“躲避攻擊,離開走廊”。
“我去,早點提示會死嗎?”天逸罵罵咧咧的啐了一句,墻壁上的槍管隨著天逸話音剛落,紛紛啟動射擊。
一秒之內,天逸便遭受了數十下攻擊,槍管射擊出來的東西類似于石頭,以子彈速度射擊出來,就是天逸修行第一心法強化過得身體也吃不消。
不消幾秒,天逸臉上便多出了幾塊淤青。
再繼續被攻擊,遲早會射成篩子,天逸心中怒罵了一句后,登時運行第一心法,周遭空氣中血氣翻涌,從墻面上紛紛射擊出來的攻擊此刻在第一心法的加持下,天逸終于是看清楚了那是什么東西。
那就是普通的橡皮塊,卻在表面涂上了一層石質的凹凸不平的表層。
橡皮塊撞擊質地更硬的墻壁會脫落表層,而打擊在人身體上,則會使人浮現出痛感。
“尼瑪,這誰想出來的壞主意。”天逸往著盡頭飛奔而去,原本不想浪費精力使用第一心法的,但是當他看到橡皮塊上涂著兩厘米厚的石層后,他可不敢在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吃石子。
三秒后,天逸終于是拐進了走廊盡頭的右方走廊。
隨后,他咧著嘴角,臉色不善的看到了一個蛋疼的設計。
右方走廊長度不過十米左右,盡頭是一扇鐵門,而門上居然裝著一個巨型拳靶,拳靶上方還有一串文字。
“請擊打拳靶來打開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