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打扮,讓三蘭有點危機感?!倍藁亓俗约以鹤訉P兒說。
“打扮啥,又沒人看!”鳳兒突兀的扔出一句,略帶怒意,大概還在想著玉兒和二娃的事。
“是,我姐天生麗質,不用打扮也驚艷四方?!倍揄樧旃ЬS道。
雖說讓玉兒撥亂了心弦,可聽了二娃的話,還是受用的回房間去收拾了。誰叫女人喜歡自己比別人漂亮那是天性呢。
“真讓我和她去?”虎虎牽著兩匹馬站在門外,不安的看著二娃。
“去吧,她又不是母老虎?”
“這可是你說的?。∫粫何腋嬖V她?!?p> “你敢!”
“敢什么?”鳳兒蹬著黑色小花鞋,一條直筒白繡花絲褲,上身搭一件米黃短袖薄衫,露出半截玉藕,透過陽光印出細細的小腰,山巒起伏的胸部,凹凸有致的身材,唇紅齒白,艷若桃李,迎著虎虎垂涎的目光嫵媚而來。
“呀,姐這一打扮,莊姜不過如此啊!”二娃連忙夸贊道。
“那是!”鳳兒自信的去拿虎虎手中的韁繩,抽了下沒抽出來,看著他那呆樣,就知道這家伙不老實了,瞋目大喝:“想啥呢,拿來!”
虎虎這才回過神來,訕訕的笑了笑以解剛才的失態(tài),把馬遞給鳳兒自己先翻身上了馬。
“不要招惹別人,只去傳個話,傳完就回來,錢帶了吧?!倍薏环判牡亩?。
“知道了,婆婆媽媽不像個男人。”鳳兒也上了馬,回頭看了看虎虎:“傻子,走吧!”
說罷也不等二人回話,抽馬一鞭沖了出去,虎虎見狀趕緊隨上,“我們走了!”算是和二娃打了聲招呼。
看著一溜灰塵越來越長,二娃關門回了后院,看著這些熟悉的棍棒木人,浮現(xiàn)出和姐姐在這里練功戲耍的情景,鳳兒今天的反常明顯是受了玉兒的影響,對于這個‘青梅竹馬’的姐姐,他卻從來沒有升起一絲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對于親人的關愛,和玉兒那是不一樣的,這事還真是不好解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待她遇上真命夫君吧。
爹的事情,找出貨郎死因暫時是不可能了,指望三蘭讓馬萬春自己退出可能性很小,看來只能讓他身敗名裂不能在這兒呆下去了。胡玉山知道了他是憲兵的事卻沒有反應,可能是缺少一個理由,如果我能幫他找著這個理由,那馬萬春是不是就……
大寺廟這邊的商鋪,大都賣的是紙貨香燭等等供品,也有賣些雜貨的小攤,倒也熙熙攘攘熱鬧非凡,鳳兒二人在一個雜貨攤上停下,賣貨的老人抬頭問道:“兩位要點啥?”
鳳兒拿起盒篆刻刀,蹲下身子問道:”大爺,和你打聽個人,這條街上開雜貨鋪叫三蘭的女人開的是哪家鋪子啊?“
”三蘭啊,挻襲人的個女娃,人也精明,買賣做的不賴呢,就在第四間鋪子,現(xiàn)在好像轉讓了吧,聽說是嫁了個有錢人?!袄蠞h不時看著挑揀東西的顧客說。
”謝謝您啊,“鳳兒起身拿走了那盒刀,對虎虎說:”付錢。“
虎虎心想你買東西為啥我付錢,你又不是沒有,再說還不是買給我的。惺惺的付了錢隨著鳳兒到了老漢說的家鋪子,鋪子叫蘭大號,依然是賣雜貨,細長的屋子兩側、中間擺滿了各種東西,只留下兩條供一人通過的空地。
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戴著頂瓜皮帽,在門口柜臺后坐著,見鳳兒進來兩眼直溜溜的盯著,鳳兒厭惡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上前問道:”掌柜的,和你打聽個事唄。“
“好說好說,姑娘但問?!蔽ばδ樀恼乒襁B忙說道。
“原來開這個鋪子的三蘭,現(xiàn)在在哪兒?”
“三蘭啊,人家現(xiàn)在可不做這小買賣了,男人給東大街開了個當鋪,雇了掌柜的,享服著呢?!毕胫P兒也會和三蘭一樣,終究是有錢人的擺設,色瞇迷的說著。
“叫啥名兒?”鳳兒笑臉問著。
“盈泰昌,就在警察署斜對面,”掌柜的見著鳳兒笑,精神勁十足。
“那她在鋪子里住嗎?”鳳兒往里挪了挪身子,讓開門道,離掌柜的更近了一些。
“不,我上回給她送銀子的時候,她在警察署東邊巷子第二排第三個大門住的,門口有石獅子,好找,你是她什么人?”聞著鳳兒身上飄過來的香味掌柜的十分受用。
“用得著你管!賊眉鼠眼的往哪看呢!”鳳兒霎時收了笑臉兒,瞪起眼睛嗆了他一句,轉身出門走了。
“呀,女人臉的六月的天,翻臉比脫褲子還快,”掌柜的愣的那兒嘀咕著。
東大街是縣里最繁華的一條街,大小商鋪林立,南北商賈云集,很快二人走到了“盈泰昌”典當行,門臉不小,三間鋪面,知道三蘭不在里面就沒進去,照直去了三蘭的家。
“誰?老爺同村的?那讓到正堂吧,侍候點茶水,我一會兒過去?!甭犞经h(huán)進來說有人找,三蘭安排接進來,進屋去換衣服了。
三蘭的這處宅子,里外里三層小套院,院墻比別人的高出不少,比不上虎虎家房高院大,卻是精致不少,各式家具一應俱全,虎虎來回打量著這間正堂,心想這自衛(wèi)隊看來油水不少啊!
這時,三蘭扭著蛇腰和丫環(huán)走了出來:“不知道二位是?老爺他這幾天不在家,你們有什么事嗎?”
一身旗袍的三蘭長得確實迷人,帶著楚楚動人的姿態(tài),倒有幾分少奶奶的模樣。
“我們不找馬隊長,就找你?!兵P兒雙手抱在胸前注視著三蘭。
“哦,不知道兩位如何稱呼,我們好像不認識,你們找我什么事兒?”
“我是楊改鳳,他是胡彥文,我們都是白溝的,有件事情怕你不知道,過來和你說一聲。”鳳兒沒好氣的說著。
“兩位坐下說,什么事???”
“馬隊長的老婆春天走了,你知道嗎?”鳳兒問。
“知道啊,”三蘭疑惑的問。
“他要再娶老婆你知道嗎?”鳳兒又問。
“再娶?娶誰?”三蘭欠了欠身子問,明顯這事兒她不知道。
“娶誰我就不說了,但他現(xiàn)在正在謀劃著強娶人家呢。”鳳兒看出三蘭在意這事兒。
“真的假的,沒聽他和我說過這事兒啊?前些天他還說夫人剛走,娶親也要過了年再說的?!比m低下頭若有所思,男人真靠不住。
“那能有假,我和我姐專門過來給你透個信,怕你還被蒙在鼓里?!被⒒⒉辶司渥?。
“唉,隨他吧,像我這外室,哪能管得了男人娶誰呢?”三蘭悠悠的嘆氣說道。
“出去、你們不能進來,”正說著外面門房攔著兩個撕扯在一起的人,卻是攔不住,說話間就沖到了屋里。
“怎么了這是,干什么,你倆撒開手,有什么事兒說!”三蘭正不痛快的呢,見是自己鋪上的掌柜,讓人把衣服都扯壞了,露著里面的底衣。
這時護院的家丁也來了,上去把扭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一邊站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