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不是瘋了。
是飄了。
家里的姑娘借了崔家的東風,成為了皇帝的眾多嬪妃之一。
賀家就開始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作死之路。
素日里在金陵,各家都知道賀家的根底有幾斤幾兩,也懶得搭理這樣的暴發戶。
只是今日卻不知賀家的主子是抽了什么風,非得要插隊先行進寺。
沒看見王家、楊家都在后頭乖乖排隊么,這樣的盛事,指不定會有哪家的權貴慕名而來,所以,各家都是囑咐了低調再低調。
任誰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賀家沖了出來。
而賀家,想法也很簡單。
他們把自己定位成了暴發戶中的暴發戶,今日這樣大的陣仗,就想著擺擺譜,好不容易尋到幾輛超級不起眼的馬車,卻沒成想是踢到了一塊大鐵板。
以達說完這些,又喝了半盞茶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我們過去的時候,那賀家的仆婦在對著馬車叫罵,說什么賀家身份尊貴,便是國丈也不為過,還說車上的人是升斗刁民,讓他們下跪認罪,囂張的很。”
“然后呢?”以安問道。
以齊看了妹妹一眼,嘿嘿笑了一聲。
“那車里的人直接從車窗伸出一只手,隨后也不知是哪里蹦出來的人,一腳將仆婦踹出了老遠,直接生死不知了。”
以安:“那賀家其他人呢?”
“也一樣。那群人直接端了賀家的馬車,將里頭的人都‘請’了出來。”以齊在請字上重重的咬字,眼睛亮亮的,顯然是覺得對方威風極了。
張氏卻沒注意,輕聲說了一句,“賀家這臉是被踩到地下了!”
“所以啊,賀家人哪能就這么認慫。”以齊的眼里閃著亮光,道:“那賀老太太厲害啊,在馬車前撒潑打滾的鬧。”
以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恨不得給賀家人豎大拇指,能帶著這么多侍衛隨從的人家,用腳趾頭想想都不一般,賀家哪里能惹得起。
可想來,賀家人應該沒有長這樣會思考的腳趾頭。
不然,怎么能頂風上呢。
以安托著下巴,眨了眨眼睛:“三哥,你可看清了侍衛服飾,是哪里的大人物啊?”
以達也跟著撓頭,“我剛才沒注意。三弟,你看清了嗎?”
三雙眼睛注視過來,以齊挺直了脊背,笑道:“所以說我眼神好嘛,好巧不巧的見著了。”說著抬手比劃了下。
“那些侍衛的袖口都繡著青竹騰鷹。”
青竹騰鷹……
“三皇子府。”張氏脫口而出。
這時以龍紋為尊,帝王可繡五爪龍紋,太子可繡四爪。
而皇子們標志圖騰則以騰鷹為主。
青竹......就是三皇子府的印記。
取自“乾坤造化登青竹,洙泗光芒付綠苔”之意。
以安垂下眼眸,三皇子在,那……
以齊也跟著點頭,揚了聲音,“對,那些侍衛就是三皇子府的人。”
“那然后呢?”以安問道,語氣中充滿了八卦。
以齊轉過眼神,略帶些驚奇的聲調。
“然后......,賀老夫人咒罵了車內人的父祖。”
“...啊?”
頭很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