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女巫之歌
“不行,我不接受!”小寒撫著自己的胸口大笑著一邊叫道。
大王在一旁看著她,似乎怕她隨時會笑得摔倒,原來和她站在一個臺階上的,自己又往下一個臺階去站著。
一路上就這么打打鬧鬧說說笑笑的就到了山頂,說起來這山和別處的旅游風(fēng)景區(qū)比起來,實在是簡陋了些,作為世界五大太陽文化的發(fā)源地,連個象樣的廟宇都沒有,人家埃及的阿波羅神廟至少也還有幾根大柱子聳立至今,這里除了各種堆砌的石堆,以及刻著各種太陽符號的大石塊,什么也沒有。
不過倒是原汁原味,保留著最古老樸素的神秘意境,沒有后期的人工介入,反倒能看到更真實的歷史痕跡,但對于我們這種不專業(yè)的人而言,實在是太需要想象力,且也不夠嚴(yán)謹(jǐn)。
用文化來考證歷史這件事情,我一向認(rèn)為非常不靠譜。
文化的本質(zhì)是語言,而歷史事實它具有唯一性,屬于數(shù)學(xué)范疇。
當(dāng)然,小寒是不會同意的。
比如當(dāng)她看到嫦娥墓和大羿墓時,就無比激動,對于它所有的想象都是流傳下來的美好故事。
但事實是什么呢?
我信守承諾,對著幾塊石頭壘起的簡易嫦娥墓拜了幾拜。
小寒摸著石頭上的象形文字,微張著嘴不斷搖頭。
大王看著并排的大羿墓和嫦娥墓,問道:“是誰把他們葬在一起的呢?”
對啊,這種事情一般只有直系親屬才做。
那么,他們還有后人?為什么傳說里沒有記載呢。
小寒看完石頭上的天書,又盯著手機(jī)看了半天,一副怔怔的模樣。
“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啊?”
“當(dāng)?shù)貍髡f,嫦娥是帝俊的女兒。”
我一下從石頭上跳起來:“大羿和嫦娥,是楊過和小龍女呀,而且,還是親的!”
“別鬧,你當(dāng)是希臘神話啊。關(guān)系亂哄哄的。”
大王此時往前一步,立正一站,朗聲道:“不是沒有可能。我記得曾經(jīng)看過一個教授提出過,說耶穌就是中國三皇五帝中的一位,在古代他的讀音和耶穌相似。”
小寒歪頭道:“三皇五帝,就那么幾個人,哪有和耶穌相近的?”
“我忘了,據(jù)說他來自西方,和耶穌一樣都有復(fù)活史。”
小寒撲哧一笑:“有復(fù)活史。哈哈。”
一面忍著笑,一面想道:“難道是顓頊?他確實來自西方,有復(fù)活史,哈哈。唉喲喂。。。哈哈哈,有復(fù)活史。”笑得直不起腰來,一面朝我們擺手喘著氣道:“哈哈哈。。不過,還有一個消息,嫦娥是個女巫!”
“女巫!”我叫道,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我突然想到盛姬的壁畫里那個女巫,在古代,女巫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是承啟人類和所謂神仙的橋梁嗎?
如果沒有神仙,可是為什么會有女巫這樣的角色?
突然一陣大風(fēng)。
大王躍上大石頂端,張開雙臂。轉(zhuǎn)頭朝我們揮手:“上來。”
大王后背的上衣灌滿了風(fēng),獵獵作響。
我和小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爬了上去,上面風(fēng)更大了,呼呼的,剛才還萬里無云,此時已經(jīng)陰沉沉的,整個天空都布滿了烏云,就象是突然畫上去的似的。
“要下雨了,我們趕緊下山吧。”
說話間,雨點就大顆大顆的灑了下來。
這天氣變化得也太快了點。
雷都不打一個。
我們?nèi)齻€幾乎是抱著頭往山下趕。
山林間光線本來就不好,此時更是陰暗。
小寒在前面一邊跑一邊叫道:“我覺得這烏云好象跟著我們一樣。這時候還是正午時間,搞得跟傍晚一樣。”突然大叫一聲:“啊,前面,怎么有叉路!走哪一條?左邊還是右邊呀?你們記得嗎?”
“隨便啦,能下山就行。”說實話我也不記得。
“上來沒有叉路!”后面響起了大王的聲音。
小寒愣在Y字形的三叉路口,回頭朝大王嫣然一笑:“怎么沒有。”
身后沒有回音,我回頭看了大王一眼,這一看不打緊,只見大王笑嘻嘻的看著小寒,沒有答話。
看他笑得如此燦爛,這比他突然不見了還要詭異!
我反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喂,你傻樂什么?”沒有反應(yīng),他依舊笑嘻嘻的看著小寒。
我心頭一涼,感覺不太妙。
突然感覺手被人拉著,扭頭一看,是一個小姑娘,大約5-6歲的樣子,頭發(fā)都淋濕了,她拉著我手一直搖晃:“哥哥,我害怕。”
我四周看了看,除了我們?nèi)瑳]有其他人,小寒此地蹲下身來,幫小姑娘擦臉上的雨水:“小朋友,你認(rèn)識回家的路嗎?讓小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
“認(rèn)識。”小姑娘用手指著右邊的小道:“往這邊。”
“好的,我們這就送你回家。讓哥哥背你好不好?這樣我們可以快點到家。”小寒一面說著一面抱起小女孩,示意我轉(zhuǎn)過身去。
我無奈的只好背上小姑娘。
說也奇怪,背上小姑娘以后,也不再下雨了。
只是天氣愈發(fā)的陰暗。
走了約有十來分鐘,前面果然有幢大房子。
青磚黑瓦,掩映在樹木叢中。
剛走到大門前,門吱吖一聲開了,一個彪悍的山東大嫂站在門前,一副恭敬的樣子朝小姑娘問道:“小丫回來啦。”
“你好!”我們跟山東大嫂打招呼。
然而奇怪的是,她似乎并不理會我們,眼里只看著小姑娘。
小姑娘歡樂的咯咯笑起來:“你們都進(jìn)來,還要下雨哩。”
我們猶豫了一下,總覺得這大人不發(fā)話,怎么好輕易上人家家里去。
“來吧,哥哥。”小姑娘拉著我的手直接進(jìn)到屋里去了。
不知道為什么,和這小妮子有一種天然的親近感。
“阿貴。”聽這名字我以為是小姑娘養(yǎng)的小寵物什么的呢,不想進(jìn)來的是剛才的山東大嫂。
“阿貴,今天有故人,要備上我們各自喜歡的酒菜來。”她說話的樣子老氣橫秋的,令人想笑。
阿貴點頭答應(yīng)著就退出去了。
我們面面相覷,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看上去阿貴這個山東大嫂可能是家里的保姆吧!現(xiàn)在孩子都是寶貝,從小就小主人的架勢了。
小寒逗她:“小朋友,你知道故人是什么意思嗎?”
“就是認(rèn)識很久很久的人啊。”
“那你跟誰認(rèn)識很久很久了啊?”
小姑娘歪頭朝我一指:“這個哥哥呀,我從出生就認(rèn)識他了!”
我一愣,我好象不記得有山東日照的朋友:“是嗎?那,你爸爸媽媽是誰呀?”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一個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傳來:“小丫,你今天是不是又偷懶了!”
小姑娘突然正襟危坐,高聲回道:“沒有。”
我心想,估計媽媽來了。我倒要看看是誰。
人還沒到,先聞到一股奇異的幽香。緊接著一位著粉色衣裙的姑娘飄然而至。
我雖然對女人的年齡沒什么把握,但是這位明顯是位少女,年紀(jì)不會超過24歲。身段苗條修長,皮膚白皙,穿著粉紅色曳地長裙,露出雪白的天鵝頸,黑發(fā)松松垮垮的挽成一個發(fā)髻,顯得優(yōu)雅高貴,走起路來步步生香,裙袂飄飄。
看到我們,微微驚愕了一下,轉(zhuǎn)瞬間就笑了起來,明眸皓齒,甚為可人。
“幾位請坐。”回頭朝小姑娘笑道:“姑姑錯怪你了!今天可有去看過阿母?”
“去了!阿母還睡著哩!”
“我把故人請來,姑姑要賞我!”小姑娘伸出手掌。
“好,賞你。”少女將手掌覆在她的手掌上,道:“許你三天!”
“啊,才三天!”小姑娘一副怏怏不樂的表情。
少女不理會她,轉(zhuǎn)頭朝我們笑道:“你們叫我阿蓮就好。”突然回頭朝小姑娘道:“你又調(diào)皮了,去給哥哥解了。”
我以為是說我呢,誰知小姑娘一副不情愿的樣子走到大王身邊,朝他頭上拍了一下,氣嘟嘟的:“我不調(diào)皮,你可請不來故人。”
只見大王活動了一下面部的肌肉,剛才一路都是笑嘻嘻的模樣,原來是這小妮子搞的鬼。她們是什么人?為什么可以控制他人?
阿蓮姑娘似乎看出了我的顧慮:“哥哥莫驚,我這小侄女從小得異人指點,學(xué)了點小把戲,不過是想要捉弄下別人,沒有害人之心。看這天氣,雨得下一宿,你們今晚就住在這里吧,我去廚房準(zhǔn)備準(zhǔn)備。”
聽她這么一說,我們才發(fā)現(xiàn),外面又下起了瓢潑大雨。
阿蓮一出門,大王看著我搖了搖了頭,我心想,是得警惕,這兩姑侄肯定不是什么尋常人。
小寒此時蹲下身跟小姑娘聊天:“小妹妹,你可真厲害,是在哪里學(xué)的呀?”
小姑娘嘟著嘴:“我已經(jīng)有。。。”一邊說著一邊數(shù)著手指頭:“已經(jīng)有8000年沒見師父了。”
“那可真夠久的。”我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一出生就認(rèn)識我了呢?”
“姑姑說的。”
“哦,阿蓮姑姑是干什么工作的?”
“女巫呀。”
我們倒吸了一口氣:“女巫,那。。。那是幫人算命,還是為人治病呢?”
小姑娘疑惑的看著我們:“為什么要幫人算命?”
“那。。。女巫每天干些什么呀?”
“守陵呀!”
“守陵!”我們?nèi)疾挥傻媒辛似饋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