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刺客?盜賊?還是敵方探子?不管是誰,先留下再說!
“呔!賊子休走,吃俺一刀。”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黎廣道抽出樸刀就向那個賊人砍去。賊人機敏,不與他硬鋼,從懷中掏出石灰粉,一把甩出,然后幾個起落,便消失在房屋之上。
黎廣道急忙轉頭,用手臂捂住口鼻,卻還是被石灰迷住了雙眼。
他瞇著眼,見刺客已經遠去,遂失了追逐的心思。
在他想來,這只是一個小毛賊,沒有死士的那種應該死生無懼的氣概,應該不會對這件事有什么影響。
但不知為何,他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一幕,略微有點糾結……
算了,先不管這小毛賊了,還是先把王爺安排的事情先解決吧!不然耽誤了,自己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于是,他讓部下安排人加強巡邏力度。
卻不想有個假游方道士混在了不遠處的人堆里。這人是誰呢?他就是前文提到的那個中年人——唐寅生。
至于唐寅生怎么會在這里?
諸位莫急,且聽我一一道來。
話說啊,唐寅生自從和周澤明分開之后,便向北安衛的掌柜報信去了。
這北安衛是什么組織呢?它負責的是各個國家的情報工作。當然,這是私人成立的組織,與國家無關,江湖上的人更喜歡叫他的前名:百曉生。而它們在秦、翰、魏、齊這四個國家,上到官僚大亨,下到走卒販商都有眼線存在,其觸角伸的不可謂不遠。
與之能夠抗衡的,大概也就是官方的情報機構了。
可話又說回來,北安衛這組織,觸手雖然伸的夠長,但每個國家,對于這種情況知道的卻并不太清楚。
只知道江湖上有這么一個組織,打探信息的能力是當世一流。對于他們的所做所為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有些事情還得靠這江湖組織。
北安衛雖然以販賣情報為生,卻信譽極好,這也是幾個國家,雖然有摩擦,卻沒有動他們的原因。
只是不知道唐寅生從哪里獲得的消息,看他行事匆匆的樣子,像是很擔心衛煜的安危一樣,這在熟悉他的人看來,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對于周子安他們來說,唐寅生之前帶來的消息非常有用。不過周澤明在外面過的是好是壞,起碼活著,這對于當父母的來說,是非常好的消息了。
這些事情,說起來慢,其實就是半個小時的事,所以在那些流民手里的粥都還有些溫度。
終于,在眾人望眼欲穿的時候,秦皇衛煜帶著皇后和一干大臣緩緩來遲。
為什么對這些流民這么重視呢?黎廣道有些想不明白。
“我覺得像是一場投資。”啟悅酒館二樓,黎廣道旁邊的清秀少年輕聲說道。
投資?那是什么東西?可以吃嗎?
兩人轉頭對視了一眼,他似乎看出了黎廣道心中的疑惑,又說道:“你不需要知道這個·詞的具體含義,你只要明白,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就行了。”
“敢問小兄弟尊姓大名?”
“大名?不敢當!你我只是萍水相逢,還是不知為妙。”周澤明舉起手中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可惜酒有些渾濁,不香,也不醇厚……
黎廣道笑了笑,沒在意。
不結交就不結交吧,人各有志,他不愿意自己還能強迫不成?
他轉身出了酒樓。很快,酒樓墻角就有一個路人打扮的探子,盯上了他。
只見探子快步向前,將黎廣道撞了一個趔趄,消失在人海里。
而他的手中卻多了一張紙條:
【你的妻兒父母皆在我們手,如果不想看到他們身首異處的話,就在今夜寅時,大開北面城門,并將糧草點燃,我們自然就會放了你的父母妻兒。】
黎廣道勃然色變,將紙條一把攥在手中,咬牙切齒的低聲道:“我……”
可惜,他的憤怒只有幾個百姓察覺到了。他們想要圍過來問詢一下,卻被黎廣道一把推開,大踏步地向遠處走去。
好戲,要開場了!
“衛煜”接過太監遞過來的白玉湯碗,高聲歌頌國家的光輝,并給所有的難民許下允許他們在明都城安家的承諾,然后才舉起手中的碗,示意大家共飲。難民們紛紛喜上眼梢,說著激動的話語,卻有個別的人在悄悄地將手伸進衣襟,向“衛煜”慢慢靠近……
一步、兩步、三步……氣氛似乎變得越來越緊張。
緊張的“衛煜”雙手捏緊了衣角。他不是正品,他只是一個身材和樣貌有點相似的替代品,但他不怕死,自己是為了皇上死的,如果能因為他的死而給家里帶來財富的話,自己死也無憾了!
想到這里,他的目光漸漸堅定起來。
啪!啪!啪!不知是誰帶的頭,清脆的摔碗聲一個接著一個!明晃晃的刀刃在難民群里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糟了,是刺客嗎?
說是不害怕,但真當危險來臨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顫栗起來。
可是,訓練有素的士兵,早在刺客亮刀刃的時候,就在榮威王爺周子溫的指揮下,圍成了一個小小的圈。
所有的難民們都被迫站在圈中央,擋在了刺客的身前。
他們渾身都在顫抖,面對銳利的刀鋒,內心的恐懼已經無法抑制,甚至有幾個還哭了起來。
起來,刺客們似乎到了絕境!卻不知為何,站在酒樓二層的周澤明,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是什么了?到底忽略了什么?那個東西就在嘴邊,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他低頭沉思,但市場那邊卻已經打了起來!
只見,數名刺客合力沖殺,逼得士兵們節節敗退,就在士兵們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無色無味的軟筋散生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