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有茗倒是有些意外，能住二層小洋房確實是好事，蠻小資蠻愜意，雖然位置在荒蕪偏遠的城區，但是好歹比自己現在那個出租屋強。

　　后來郝有茗回憶起來才發現自己圖樣圖森破，如果多年后給次機會讓他重新選擇，他寧可回去住自己的出租屋。

　　‘‘這個給你，回去吃了。’’曲館長又從抽屜里掏出一個小木盒，拍在桌子上，推給郝有茗，‘‘今晚回去就吃，睡前吃掉，吞服。’’

　　‘‘這是什么？’’郝有茗打開那個小木盒，里面躺著一粒晶瑩剔透的紅色小藥片，像是石榴石做成的。

　　‘‘藥，給你通靈眼的藥。’’曲館長輕描淡寫地解釋，‘‘吃下去以后，你就能看見幽魂。你現在肉體凡胎普通人一枚，是看不見幽魂的。而在我們殯儀館工作，你需要和你的幽魂同事溝通，還得服務一些幽魂。’’

　　‘‘服務一些幽魂？’’郝有茗直發愣。

　　‘‘知道幽魂是怎么產生的嗎？’’曲館長卻換了一個話題。

　　‘‘不知道。’’郝有茗把頭搖的像撥浪鼓。

　　‘‘一些可憐人，生前有非常想實現的愿望沒有實現，死后不遠離去，徘徊在陽間，就是幽魂。也就是說，幽魂都是一些心懷巨大遺憾的魂魄。’’曲館長說，語氣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哀傷和同情。

　　‘‘我們殯儀館，除了經營普通的死者喪葬火化服務之外，還有一項業務，就是服務幽魂。’’

　　‘‘盡可能地實現一些幽魂的愿望，讓他們了無遺憾，跨越奈何橋去往陰間。’’

　　‘‘不得不說，這是份偉大的工作。’’郝有茗忽然坐直了，肅然起敬，‘‘給死者服務可以從陽間的家屬那里收取費用，給幽魂服務，純粹是館長您的責任心和憐憫心吧。曲館長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光輝起來了，想不到您是如此善良的人。不愧是館長呢！’’

　　‘‘屁，你理解錯了。給幽魂服務并不是出于責任心和憐憫心，而是為了賺錢！傻孩子，幽魂手里也是有錢的！誰死了以后手里沒個不為人知的私房錢啊！’’曲館長皺眉擺手，‘‘我們是做生意，不是搞慈善！郝有茗你記住，將來要給幽魂服務之前，你一定要問清楚他有沒有錢！有錢你就去幫他，沒錢你就讓他滾一邊涼快去！我們殯儀館一向是這樣的！’’

　　郝有茗：‘‘......’’

　　郝有茗：‘‘館長您在我心目中光輝燦爛的形象開始垮塌了......’’

　　‘‘塌了吧，老娘又不是什么冤大頭，只認錢！’’曲館長在這個問題上格外認真，一副利欲熏心掉錢眼里去的拜金女嘴臉。

　　‘‘那就先這樣，哦，對了，還有工資問題。’’曲館長伸出一根手指在郝有茗面前晃了晃，‘‘每個月一萬，五險一金，怎么樣？’’

　　‘‘館長您之前不是一直舉四根手指么？’’郝有茗說，‘‘怎么突然變成一根手指了？’’

　　‘‘想要四萬？你想什么呢！你有什么資質值四萬塊錢？捕鬼學徒，毫無工作經驗的大學生，一萬塊錢夠多了！秘書的工作是個閑職。’’曲館長呵斥，忽然又話鋒一轉，‘‘除非你愿意多干活兒。’’

　　‘‘多干些什么？’’郝有茗問。

　　‘‘有什么干什么。到時候再說。如果有額外的工作需要你做，會給你很高的報酬。’’曲館長信誓旦旦，一副給員工畫大餅的樣子。

　　‘‘那好吧......’’郝有茗決定先干干試試，‘‘我明天來上班，有什么其他要求嗎？穿正裝什么的。’’

　　‘‘穿正裝倒是不用，那條狗是你的寵物狗吧？如果帶它來上班也不是不可以，把它身上的綠漆給我洗掉，看著丑死了。’’曲館長鄙夷地看看蹲在旁邊的綠狗。

　　綠狗一下子就站起來了，渾身的毛都炸開了！顯然氣得發抖!

　　‘‘那什么曲館長，你聽我解釋......’’郝有茗慌忙說。

　　‘‘解釋個屁！我說洗掉就洗掉！你是寫小說的，搞藝術的都有一些特殊的癖好，這我能理解，但是我是館長！這是老娘的地盤！’’曲館長不耐煩，‘‘允許你帶狗上班已經是莫大的寬松了！不能搞一條綠不拉幾的丑東西妨礙我的眼！’’

　　‘‘你是在找死！’’綠狗低聲咆哮，沖著曲館長露出獠牙。

　　這下曲館長愣住了，不確定地盯著綠狗看了半天，‘‘這狗會說話？’’

　　‘‘我不是狗！我是高等的外星種族！我的家鄉是赫赫有名的M78星云！’’綠狗努力壓抑著憤怒，‘‘綠色是我本來的顏色！不是用顏料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