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漸散的視野之中，我處于一個白色的空間里，白色的墻白色床白色桌椅白色的床及被褥，燈光發著白色柔和的光，使我一時錯覺是不是來到另外一個世界：天堂。但天堂應該是不會接收廢柴的，更不會有空調和攝像頭。空調的溫度顯示26℃，令人舒適得只想躺在床上的溫度。

　　關于“這是哪里”、“什么人在攝像頭后面的屏幕偷窺我”等問題我已經不想去思考，一來想不出個究竟，而來后腦勺確實疼。無遺是蘿莉妹電擊了我，并把我帶到這里。

　　說實話，我確實想佯裝再躺那么一會兒，等待著事情的發展，但是處于這樣的密室空間里是相當令人惶恐不安的，有種要減減窒息的感覺。門是被鎖的，旁邊有個紅光掃描虹膜識別儀器（猜想應是），房間里沒有窗戶。顯然我的虹膜應該是不能讓門為我而開的。為了緩解焦躁的心情，我喝了桌上放的一杯白開水，然后朝長時間朝著攝像頭作了個鬼臉，就像畫面卡住那樣。

　　果然，這行為收到了效果，不一會兒就聽到虹膜識別儀器發出的“嘟”的一聲，大概外面的儀器應該顯示綠燈了。

　　門開了，進來一個胖女人，看似年齡大概20到30歲之間，體重看似200至300斤之間，樣子讓人印象特別的“大”：熊大臀大腰大手臂有我大腿大臉大，下巴還分好幾層，office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裙子要包裹這團肉看起來相當的勉強。戴著一副四方黑色邊框眼鏡，樣子怎么說呢，如果你對肥肉不太反感的話，看上去不算漂亮的話也還是可愛的，至少皮膚光滑干凈，在某些人眼中眉清目秀，估計在胖之前應該算是大眾眼中的美女吧。

　　她單眼皮小眼睛（差點被周邊的肥肉擠得難以發現了，只剩下兩條線）目不轉睛地盯著的我，喝著奶茶，仿佛我是她手中奶茶杯里的珍珠一樣。

　　我看到她的胸前掛著一個工作牌，上面有這樣的文字：

　　美好世界害蟲清理有限公司

　　內務助理：小純純

　　看到這名字（無論是公司名稱還是她的名字）有種想笑的沖動，但又不敢暴露自己的不敬，只能以嚴肅的表情忍住。但這樣被長時間的盯著，就算不想笑，也倍感不自然。于是我干咳了一聲。

　　小純純回過神來，笑道：“醒了呀……”

　　天哪，她也是蘿莉音啊，這和她的外形及其的不相稱啊！但她的蘿莉音多多少少和蘿莉妹很不相同，里面摻雜著一種深遠的渾厚，讓人感覺這聲音像是裝出來的。

　　“喝桌上的開水，會讓你感到舒適的。”小純純接著道，擠著將周邊肥肉推到兩邊的微笑。

　　我道：“水里有融了什么嗎？”

　　“一種讓你情緒放松和緩解腦瓜疼的藥……”她放下她奶茶，拿起我剛才喝了一半的杯水，在床邊坐下，床頓時下陷了一大半、木板“吱吱”作響，她將杯子遞了過來，“喝吧……”

　　“我已經喝了……”

　　“有感覺舒服多了么？”

　　“舒服多了……”

　　“要不我幫你按摩一下？”小純純道，說著就要動手了，“我可會按摩了……”

　　“不必了……”我連忙轉移話題，“蘿莉妹在哪里了？”

　　“她去忙了……”小純純道，“別管她，我們還是忙我們的事吧……”

　　“請問廁所在哪里了？我想……”我趕緊得找個地方躲起來才行，要不真的不知道接下來她會干出什么事情來，這樣的對象完全被壓制啊，想反抗都難！

　　“也好，去放松放松，回來我給你放松放松……”小純純道，“出門左拐，走廊盡頭——快去快回哦！”

　　我趕緊爬了出來，出門疾跑，不想把走廊的某人給差點撞倒了——原來是蘿莉妹啊！

　　“你是見鬼了么？！”蘿莉妹嬌嗔道，噘著嘴，雙手叉腰，一手拿著那把雨傘，一手拿著一便當。

　　“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真的想一把過去把她擁抱，但又怕她手里的雨傘。

　　“你跟我來。”她道。

　　找到彼岸了，終于掙脫苦海了。

　　在跟著蘿莉妹行走之間，也留意一下這里，走廊很長兩邊有各種房，看起來比較寬敞，這間所謂公司顯得有點冷清，兩邊得房間也很少留意的人較少，只是兩三個埋頭電腦前工作、或者睡覺或者玩無聊棋牌游戲的人員。這還不是最奇怪的點，奇怪的是，這里沒有一扇對外的窗戶，一扇都沒有……如果是處于寫字樓內的話，是不可能的，難道是處于地下或者這間公司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這就使得我更加留意這里了，果然有安裝很多的排氣裝置，當然還有很多的攝像頭和房間的密碼器。整個公司的攝像頭不會放過任何角落，洗手間會不會裝呢還暫時不得而知。這就更加讓我懷疑加深了：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何必裝那么多的攝像頭？大部分的房間都裝了密碼器或者虹膜加密或指紋加密又是為何？

　　蘿莉在一間房門停了下來的，上面有“小會議室”門牌，門還是裝了虹膜加密。她用眼睛打開了門，將我推了進去，將我倆關進了里面。

　　小會議室是可容納二十來人開會的空間，中間擺著一個較瘦的“O”字形會議桌，“O”中間有個投放儀，“O”外圍有十二張椅子，前面墻有投放熒幕，后面墻貼有大大浮雕般的一個公司的標志：一個黃色填充三角形，三角形內有個黑色類似蚊子的圖，在蚊子還有個紅色字體的“滅”字。兩邊則是像很多營銷公司會議室那樣掛橫幅口號的，有這樣的字面“美好世界有你有我有他無害蟲”和“黑暗角落少罪少痛少惡多曙光”。

　　這會議室還算搞得有模有樣的。

　　蘿莉妹示意我在其中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拿出便當：

　　“餓了吧，什么都不說，吃完再問。”

　　因為餓，很快將桌上便當消滅掉，順手點了支煙，想把桌上一個晶瑩的煙灰缸移過來，不料桌面上突然亮起了一個個屏幕出來，每張椅子對應一個，中央的投影儀也開動了。我懷疑是不是觸動了某個裝置，導致這這些觸屏電腦開動了。但電腦的窗口沒有完全，因為需要輸入密碼登錄。

　　“把煙滅了！”蘿莉妹怒道，“你們這些大叔，完全不照顧不抽煙人的感受，吸煙有害健康基本常識都沒有嗎？”

　　“不好意思……”我尷尬一笑，“飯后習慣性動作。”

　　我把煙掐于煙灰缸，然后電腦屏幕又鉆到桌面下面了，恢復了原來的木色——這些電腦隱藏的可好了，都批有變色龍般的偽裝色。

　　“我要見墨。”我直接切入主題。

　　無論也要見到墨，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墨的情況恢復得不錯……”

　　“我要見墨！”別以為一些敷衍的話我會聽進去。

　　“當然啦，我會讓你見到她的。”蘿莉妹道，“但之前你要幫我填幾張表。”

　　蘿莉妹撥通雨傘的隱藏鍵，然后對著彎柄道：

　　“純姐，拿些表過來小會議室。”

　　這把雨傘有電話功能，估計蘿莉妹耳朵有微型的耳機。

　　不一，小純純高大的背影出現了在我的身后，在我桌前放下了幾張表。表是“應聘人資料表”、“入職資料表”、“應聘面試表”和“身體健康情況表”。首先，小純純示意我先填的是“應聘人資料表”。

　　為什么要填？我要應聘什么了？還有什么面試？莫名其妙，但我沒有問，因為她們要說的會跟我說，不說也問不出來。我想，填這幾張表可以見到墨并且能帶走她的話，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應聘資料表”，無非是姓名、性別、年齡、聯系方式、工作經歷、受教育程度、政治面貌、愛好特長、上間公司離職原因、為什么應聘如我司等等。隨便填一些東西上去忽悠一下就可以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三兩下就填好遞給了小純純。

　　小純純看了一遍，然后道：“別忽悠，填詳細一點。例如，你怎么不把8歲那年上武校學習詠春的3年教育和大學兵役2年寫上去——要知道，你的所有資料，從小到大的資料我們都已經了解不少了，甚至包括你初中暗戀過誰、表白過誰我們都知道！”

　　“既然你們什么都了解，還要我填干嘛？”我不屑道。

　　說實話，我越發感到這公司的可怕：為什么調查我？于它何干？它知道我的一切，我于它卻一無所知！我被它已經被脫得一干二凈了，而它還在暗處偷偷察看，或許嘲諷或冷笑或其他而遲遲不暴露或采取行動。

　　“那你總該把特長愛好填上去吧，”小純純不滿道，“就算走走流程也是必要的，那間公司不是這樣？”

　　“某器官特別長，愛好——女！”我隨口說道。

　　“真的嗎？”小純純目露崇拜之色，“那有機會找我單獨看看，看看你的特長嘛……”

　　“我說的是鼻毛特別長……”我趕緊掩蓋一下剛才的亮點，以免引來別人強烈的好奇和欲望。

　　“那也不賴嘛……”小純純笑道，“有空約一下，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好想慢慢欣賞你的鼻毛……”

　　我真的驚得一時語塞了，你這個花癡，雖然我很帥，但我也是這么隨便的……不是誰看我的鼻毛我就給她看的！

　　“切~~”蘿莉妹翻了個白眼，然后對著雨傘彎柄道，“酒壺，過來把這傻小子帶走吧。”

　　巨貓酒壺進了來，不同之前的是，它身穿一件醫生該有的白袍，左右兩邊分別有公司標志和紅十字，搞笑的是它還戴了一副眼鏡手里拿著筆和本子。

　　它從桌上拿了一張表，應該是的“身體健康情況表”。我還瞥見了它本子上夾著一張體檢表。酒壺帶著我出去，將她們兩個留在會議室里。

　　“我們現在去見墨？”我道。

　　“先體檢。”酒壺道。

　　“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這樣和貓說話……”

　　“我明白你什么意思。”酒壺道，“但是，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眼中帶著歧視或者該死的好奇的，否則是我三兩下把你給撕成爛布條！還有，別廢話，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惹毛我的話我像條鰻魚一樣吃掉你！”

　　“那就是閉嘴好咯。”

　　“你的腦瓜也不差嘛……”

　　“有空請你喝酒怎樣？”我試著說一些感興趣的話題。來到這里不套信息，那不是白來了嗎？況且，能當上醫生的，脾氣應該壞不到哪里去，它可能只是對別人像用貓的眼神看待它不喜歡而已。

　　“你知道我的肚子能裝下多少酒嗎？”它摸了摸它的毛絨絨的肚皮，好像對這個大肚皮相當的滿意。

　　“應該是以桶來計算……那你應該叫酒桶更好一點。”

　　“我爸叫酒桶。”

　　……

　　酒壺帶著穿過右邊走廊盡頭，那里有電梯。進電梯之后便多少有點信息。我們現在所處的是—5層，總共有九層，也就印證我的之前的猜想：這里確實是處于地下！現在，我還有一個大膽的猜想：這間公司可能是一個秘密的地下組織，失落的地下組織！

　　一間清理害蟲的公司居然有九層而且是處于地下，是傻子都會想出有很大的問題，至于是怎樣大的問題，恐怕是天才也想不出來。

　　酒壺按了—3層。

　　“不用猜了，”酒壺用貓該有的可愛眼神看著我，但表情還是很嚴肅的，“—3層是醫療層。”

　　這只巨貓不簡單，眼神時而犀利時而溫柔時而賣萌，從這雙眼睛你真的猜不透它的心思——也是，我連人的心思都猜不透（否則過往也不會有這么多次表白失敗的案例了），怎么可能猜透貓的心思呢。

　　但是為什么我醒之前不是在醫療層呢？或許，電擊的效果沒有要到達這層的程度吧。

　　到了負三層之后，出來儼然感覺來到了醫院，人和動物也有，不是醫生就是病人，雖然不像地上的醫院那么熱鬧，但如果是看熱鬧還是有太多了：羊護士、狗醫生、異形的病獸（或人？）的嘶叫……太多了，我的世界觀被摧毀了，眼瞎了，明知眼前的并不是夢境，但還是抵擋不了思考的腦袋被捶打、踐踏和唾棄……說白了，現在腦袋一片空白。

　　從這里走過，我就覺得巨貓酒壺也是顯得那么獨特了。

　　穿過熱鬧的急診和奇奇怪怪科，我們來到了體檢專區，這里倒顯得十分的安靜甚至連人影都沒有沒一個（或只？），有的只是一個打瞌睡的護士裝包裹著綿羊，還涂了口紅和戴了耳環，它（或她？）在打瞌睡。

　　“帶他去體檢，小咩咩。”酒壺輕推醒養護士，她看了我一眼，擺正了護士帽，稍微撥弄頭上毛——那上面一頭漂亮的麥色卷發。

　　她帶著我，抽血、測血壓、尿檢等常規，甚至還有給了我一個小杯子要精檢。這是一份什么工作啊，關我的精子什么事！沒什么雅致，現在我可獻不出我的精子。

　　“需要我的幫忙嗎？”她溫柔地道，含情脈脈看著我，溫柔得就像使人躺在在厚厚的羊毛身上。

　　怎么說呢，我是人你是畜（或者人畜結合體？），我還沒有變態到這種地步，雖然從未有過這種體現，但應該是不想體現的，這不是對你這種群體有什么歧視的……我當然不敢說出來，甚至還沒有進行拒絕。

　　她從拿出一個平板電腦遞了過來，道：“里面有你需要影片。”

　　“原來是這樣……”我嘆口氣道。

　　“那你以為呢？”

　　“我還以為有什么花花公子畫報什么的呢……”我尷尬苦笑道，“里面應該是關于人的吧，不會是你的同類或什么的吧……”

　　“放心吧，日本制造的，應該是你熟悉的味道。”然后，叫我快進去洗手間把工作完成，“不要太久了，限你十分鐘完成——不過像你這樣的單身狗應該也堅持不了三分鐘的。”

　　“這你都看得出來？”

　　“腎虛的人我可見得多了。”

　　“我臉色很差嗎？”

　　“差是差，但相對其他人類男性還算是英俊的。”

　　“謝謝。”

　　“那就來一杯吧。”

　　“遵命！”

　　搞了好幾體檢項目，還有一項。體檢表有又回到了巨貓酒壺手里，最后一項是什么呢？應該是電磁共振吧，因為它帶我來到了一個像是電磁共振的機器面前。

　　我躺了進去，忍受著機器全身的掃描，特別是腦子的，雖然沒有任何的疼痛，但總感覺被一雙穿透的眼睛從頭到腳看一遍相當的不舒服。

　　“體檢結果怎樣？”我道。

　　“哪有這么快。”酒壺道，“明天才有結果。”

　　“那我可以走了嗎？”

　　“你要去哪里？”

　　“當然是去見墨了。”

　　“小純純沒有安排你去見老大面試？”

　　“暫時不用去。”蘿莉妹也過來了，“老大這幾天出差，等他回來了再安排。”

　　“那我們去見墨吧。”我道。

　　“墨就在這層的住院區。”蘿莉妹道，“但你見她之前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什么樣的心理準備？”我道。

　　“怎么說呢的，應該說她和你之前見到的墨很不一樣了。”酒壺補充道。

　　來到了住院區，這里被分隔著一個個房間，分布方式如同蜂窩般的結構的，每個房間構造基本一樣，進去之后很容易迷路。幸好，每個房間還是有編號，我們就在35號房前停下來。透過旁邊不可打開、方場的探視窗玻璃，可以看到里面的設計也是一片白，白色的床白色的桌椅和其他一些醫療的設備，剩下就沒有的什么了，房內還是設有獨立的浴室和洗手間結合的小房的。

　　進去之后。可以看到墨穿著白色的病衣，半躺著在看一本什么書，腦袋纏繞著幾圈的繃帶，眼睛相比之前憂郁顯得清新脫俗很多了。但是，從瘦爍的身體和掉了不少頭發的狀態之中，還是能看到之前大病留下的痕跡。她看得很認真，書把她帶到了另外的世界了。

　　我都不好意思打擾她了，但出于關愛還是要動口的：

　　“墨，在看什么書呢？”

　　她還是無動于衷，或許要回到現實世界還要一些時間。

　　“墨？”我的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才微微揚起臉了，一臉的燦爛而禮貌的微笑——而這以微笑是我從未見過的，仿佛一笑春風綠垂柳一般。我也不知這微笑到底是好還不是不好。

　　“我的名字叫驀書瑤。”她禮貌地答道。

　　“非我莫屬的莫？”我道。

　　“驀然回首的驀。”

　　“這個姓很少聽過。”

　　“是的。很獨一無二吧？”

　　“是的。和你一樣。”

　　“哥哥你呢？”

　　“我的什么？”

　　“你的名字呀。”

　　我的名字？我終于明白蘿莉妹所說的“心理準備”了，原來她已經忘記我了，從蘿莉妹和酒壺的表情肯定了我的結論。

　　“我叫龍三飛。”我笑道，并伸手過去，“很高興認識你。”

　　她握著我手，禮貌性地回道：“幸會，幸會。你給我的感覺像是比較親切的樣子，似乎我們早就認識了呢。”

　　“你在看什么書呢？”

　　我對她看什么書其實并關心，只是想找點話題聊聊而已。但當她轉個書面角度朝我時，心里還是忍不住“我靠”的一聲，上面寫著的是“青蛙王子和青蛇女友”！這是什么書啊，什么口味啊，是童話？青春文學？還是非主流偶像小說？

　　“你是來干什么的？”她好像對我有了興趣。

　　“我是……”

　　“他是醫生。”酒壺幫我解圍道。

　　“對，對，我是醫生……”

　　“那你為什么穿醫生長白褂呢？”驀書瑤好奇道。

　　“我是便衣醫生，”我解釋道，“有便衣警察，自然也有便衣醫生嘛。”

　　“那我的病情怎樣了？什么時候能出院？”

　　“你的病情已基本好了。”我道，“隨時可以出院了。”

　　我之所以這樣說，無非是想把她帶離這里，況且她的情況看上去還好（只是不記得一些東西而已），誰知留在這里是糟糕還是更好呢？總之，這里絕不是一個好地方，因為我對它一無所知。要知道，驀書瑤已經失蹤了一個多月了，家人大概已經報警了、學校可能已經貼出尋人啟事了、社交朋友圈的消息可能已經發酵了。

　　“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了！”她放下書，高舉著雙手，微閉著眼、仰著頭，仿佛在迎接即將到來的新鮮空氣一樣。

　　而蘿莉妹和巨貓的臉上則寫滿無奈，對于我突然倉促的決定和驀書瑤的表現。

　　“我們什么時候出發呢？”驀書瑤道。

　　“等一下我就來接你出去。”我斬釘截鐵道。

　　“那我得好好準備了。”她歡快地跳下床，在房間里撞來轉去的高興，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準備的。

　　“我們也要好好準備一下。”蘿莉妹道，便和酒壺一起將我拉離這房間，扯到了貌似是醫生辦公室的地方。

　　“墨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了。”酒壺道，“記憶只是部分丟掉了，例如和你有關聯的部分……身體其他方面倒沒什么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能痊愈。”

　　子彈打進了她的腦袋，她還能救活過來，已經算是萬幸了，至少和劉總比起來是這樣的。

　　“能看到墨相安無事，我相當的高興了。”我握著酒壺的手道，“感謝你救活了她……”

　　“那就怪我咯……”蘿莉妹像受了委屈一樣道。

　　“是你殺死了她身上的惡魔，救了她。”我道，“你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啊，雖然你朝她開了一槍……”

　　“那子彈是特殊的子彈。”蘿莉妹道，“加入了一些清除你所謂惡魔的病毒的一些藥物，對宿主來說，也多少有多少治療的效果……”

　　“但為什么劉總不能救過來呢？”

　　“我來同你解釋吧。”酒壺道，“那是因為他已經病入膏肓了，病毒已經完全感染、腐蝕了他，遍布了他身體每個地方，特別是大腦，已經如同一潭死水，他和惡魔已經完全結合了，他就是惡魔了。所以，就算了殺死了他身上的惡魔，清除他身上的病毒，他的腦袋、心臟及其他器官都已經死了……”

　　“這惡魔到底是什么？”這是我一直關心和不解問題，現在似乎到了不得不問的程度。

　　“是一種寄宿于人體內的病毒，當它進入了人體內，滋生、發育，越來越大，進而控制了人的大腦、心臟等器官，人就變成了傀儡，它便成了惡魔。而且它也會借用吸收人體的營養，發育成人體結構之外的異體，這些異體擁有不可思議的強大異能及異變……”酒壺本來想解釋更多的或者更科學一些的，但發覺自己說得已經夠多了，“你還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專業知識也缺乏，不能和你說更多了。”

　　“那你們是什么公司？你們又是什么人？”

　　“我們當然是對抗這些惡魔的組織，清除這些病毒的人，還原一個美好的世界。”蘿莉妹道，“想了解更多，那就要你和老大面試之后的再說了。什么時候面試，到時我們會通知你的。”

　　公司既是地下組織，對付未知的惡魔，那自然擁有它不少的秘密，這些秘密當然不為外人所道，我這個外人當然也不例外。但他們為什么要面試我呢？這個我沒有問，他倆估計也不會說，還是留在面試官“老大”吧。

　　“那我和墨能走了嗎？”我道。

　　“當然，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她身上的殘余病毒也已經完全清除了，不需要做化療了，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酒壺道，“而且她也渴望出去透透氣，回到家人和朋友懷抱，這對她恢復是有幫助的。至于部分丟失的記憶，應該是找不回來的，幸好她只是部分丟失，進來這樣的病人，有的甚至丟了全部的記憶或者變成了弱智也不一定，這就看他腦部腐蝕的程度了……我會開一些藥給她的。”

　　它可能發現又說得夠多了，就不再說了。

　　“好，我在這里呆的時間夠長了，該回去了。”我欠身道，“我這就帶墨離開。”

　　“在走之前，我想請你看看一幅畫。”蘿莉妹指著墻上的一幅畫道。

　　墻上有一幅畫，一副抽象畫，線條和色彩豐滿而炫目，看上不是很舒服，造詣低的我湊近還是看不出什么名堂來。

　　“你看到了什么？”蘿莉妹道。

　　“看到了……”

　　一金屬尖物又頂住了我的后腦勺，然后一股強烈電流傳了過來……原本已經夠炫目的畫變得更加炫目而且旋轉了起來、模糊了起來，最后黑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