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都埋藏在納蘭心底的秘密,沒想到被慕炎一下子挖了出來。
她有點害怕慕炎,感覺慕炎在她背后放置了一只眼睛,只要稍有動作,就會被他發現,并公布于眾。
此時,她視慕炎如洪水猛獸,臉上的表情從原來的緊張變成了驚恐。
納蘭記得慕炎曾經說過他能看到“活著”的死人,當時她半信半疑,直到這一刻她完全相信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從哪個死人嘴里知道這些的。
看到納蘭的表情,慕炎也知道她已經相信了自己曾經和她說過的那句話——我能看到“活著”的死人。
“夏隊長問的沒錯。”
慕炎繼續講述:“這兩起案子作案經過都被納蘭看到了,而且是在漆黑的夜里,這是巧合嗎?當然不是。因為兇手在殺人之前依書信的方式和她報了信!現在那兩封信就在納蘭的書房書架第三層一本叫做《我有一雙通靈眼》的書里夾著。這也是證據!”
夏隊長聽到這里,立馬作出反應,讓人去納蘭家取回證物,并讓納蘭交出家里的鑰匙。
納蘭不得不給。
慕炎認為一般學過心理學的人都會把自己的微表情、小動作等等,可以讓人判斷出心里狀態的習性隱藏起來,從而讓別人猜不透自己的心思。
在慕炎“演講”之前,納蘭昂首挺胸,眼神發光,非常有自信。
而現在,納蘭已經不敢和慕炎對視,頭微微低下,臉色微紅,長長的秀發遮住她小半邊臉,有一種含羞帶怯的意味。
“納蘭小姐,我應該給你道個歉。”慕炎為了讓納蘭抬起頭,突然這樣說。
納蘭果然把頭抬了起來。
慕炎又看到她那水晶般的大眼睛,不過里面似乎噙著淚水。
“我冤枉了你。你確實沒有給我和表妹下藥,對此我表示深深的歉意。”
“如果,我不接受你的歉意呢?”納蘭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慕炎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夏隊長跟前小聲說了幾句話。
夏隊長點點頭,立馬遣散了無關人員,只留下一個助手做筆錄。
現在這個小房間里只剩下五個人,分別是慕炎、納蘭、鐘兮、夏隊長及助手。
而慕炎也不再站在講臺上,而是坐了下來。
“現在應該可以了吧?現在這里已經沒有別人了,也算給你留了點顏面,就當我給你道歉了,如何?”慕炎以一種平淡的語氣對納蘭說。
納蘭冷笑一聲,似乎并不領情:“如果我打你一巴掌,然后再給道歉,你愿意嗎?”
“只要你愿意的話,我沒什么意見。”
納蘭似乎猶豫了一下,冷笑道:“呵,我如果打了你,你豈不是要給我按上一萬個罪名?算了,你不要弄什么虛頭八腦的了,有什么話就說吧。”
慕炎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在說自己仗著刑偵局的勢力假公濟私。
他想對她說自己和她單獨在這個小房間的時候,其實并沒有真生她的氣,只是有點不甘心罷了。
但現在看來,慕炎覺得所有的解釋都那么的蒼白無力,只會越描越黑,納蘭已經認定自己在公報私仇了。
“咱們重新回到主題。”慕炎繼續講述納蘭“影子”說過的話,“關于兇手給你郵寄的兩封信上并沒有提到他殺人的具體時間和地址,其實只有五個字——請你去看戲。
“兇手在動手之前會給你發一條短信,上面寫著殺人的地點和要殺的人的名字,然后當你趕到的時候兇手剛剛離開。你還和他打過照面,因為在夜里,再加上他蒙著臉,所以你沒看到他的長相。
“在你眼里,兇手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很瘦,穿著黑色斗篷,蒙著臉,帶著一頂棒球帽。這里有一個問題,兇手在殺人之前為什么給你發信息,而不是給別人發呢?因為兇手知道你絕對不會報警的!”
“為什么呢?”納蘭突然變得異常平淡。
慕炎拿起水仰頭喝起來。
“別嗆著!”納蘭趁機“偷襲”了一句。
“咳——”慕炎果然嗆了一下,連連咳了好幾次。
旁邊的慕炎的表妹笑了起來。
夏隊長向要收走納蘭的手機。
納蘭毫不猶豫地給了他。
“要查什么就查吧,隨便查。”
納蘭已經完全釋然了,似乎對將要出現的結果都了如指掌,并對慕炎接下來要說什么都能猜到,她很了解自己到底有多少秘密。
當然慕炎也看出了這點。
“我覺得接下來的話,你自己說出來會比較好,因為這對判斷你是否有罪的時候非常管用。”慕炎勸慰納蘭。
“我知道你對于兇手殺人也無能為力,就算你在收到兇手短信的時候第一時間報警,刑偵局也沒有時間感到現場。但是這并不是你隱瞞不報的理由。”
“看到兇手殺人,而我沒有報警的原因很簡單,我痛恨楊丁丁、耿閑閑和杜寧寧!”
看到納蘭能夠主動交代,慕炎很欣慰。
“她會沒事的!”
他這樣想。
納蘭繼續平淡的說道:“這三個人非常可惡,我一直覺得他們三個是殺死我母親的兇手,怎奈還沒有找到證據!那個殺他們的兇手似乎對我非常了解。
“兇手知道我也希望他們死,所以才給我寫信,發短信,還在我面前殺掉他們!我感覺兇手是在對我炫耀!因為我做不到的,他做到了!”
“你為什么恨他們?”夏隊長問。
“楊丁丁、耿閑閑和杜寧寧這三個死者好像很早就認識我母親。我記得小時候他們三個人都非常窮困潦倒,經常來我家給我母親要錢,而我母親每次也都給他們。
“但這三個人好賭成性,都是一個個喂不飽的狼啊!只要一沒錢就像我母親要,好像我家欠他們的一樣。后來,我母親帶著我搬到了國外,并常年居住,這才避開了他們。
“我曾經問過母親為什么要給那三個人錢,母親沒有回答,但我暗暗記住了那三個人的名字,一股恨意油然而生。我認為如果不是他們三個人,我和母親不會搬到那么遙遠的地方去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