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姬長戈到了包廂,就開始慢慢打量這包廂的的環境。四周都是的木板上雕刻這一幅幅圖案,典雅而不庸俗,周圍的墻壁上掛著一些花卷,線條優美,層次分明。可謂是古色古香。
在從窗戶想大廳看去,即便是角落的位置,中間的舞臺也看的一清二楚,不會有什么遮擋。,
大廳不同于這間的包廂的典雅,富麗堂皇,貴不可言。即便是樓梯上的欄桿上的花紋為是雕金的。十二盞琉璃大燈照的整個大廳恍如白晝,這樣的地方難怪進門就要千金,即便是秦王殿也比不上此處的豪華。
“想不到區區一個聽雪閣,竟這般豪華,這是令人意外,不愧是銷金窟啊,大廳金碧輝煌,包廂典雅秀麗,別有滋味。聞人姑娘以前來過?”姬長戈看了看聽雪閣的配備環境問道。
“以前來過幾次,聽雪閣本就是帝都第一的樂坊,又有徐大家坐鎮,有這樣的條件也無不可。”聞人優雅說道,也不知道姬長戈心里想的,只好如實說道。
“徐大家,這一路上一直聽人說徐大家琴藝無雙,可是真的,還是帝都權貴的吹捧?”姬長戈問道。這樣的事在秦國并不少見。多少秦樓樂坊,只要對一美貌女子加以吹捧,人云亦云,不知捧紅了多少花旦頭牌。
“自然是極好的,一會等你聽過就知道。”聞人優雅安靜的說道,自己坐在窗前的桌上,拿出桌上的茶具茶葉,開始泡茶,就不在說話了。姬長戈也沒有打擾她,靜靜的看著聞人優雅一雙素手,起舞飛揚,不一會兒,就見聞人優雅倒掉第一次的茶水,開始了重復的動作,直到第二次的茶水好了,才倒出一杯,對姬長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接著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仔細的品嘗起來。
姬長戈看著聞人優雅的動作,走過去直接坐在聞人優雅的旁邊,唱了一口,很好喝,即便喝完了口中還有茶葉的余香。
果然是人如其名,是個優雅的女子,一舉一動之間都透露這優雅的味道,讓人迷戀。
“果然,本侯的眼光不錯,你真是個有趣的女子。不傾國,不傾城,深得我心!不錯,不錯,不錯。”姬長戈感慨道,眼中的喜愛聞人優雅看的一清二楚。
聞人優雅沒有說話,直直的看著姬長戈,好像要看出個所以然來。
就這這時,大廳之中傳出一片喝彩聲,不用想,肯定是那位徐大家出場了。姬長戈暗罵來的真不是時候,看見聞人優雅心思已經不在這里,姬長戈沒有多說什么,就從聞人優雅身上移開目光,像大廳望去。終于見到了所謂的徐大家。
和姬長戈想的有些不一樣,徐大家并不是一個妙齡女子,而是一個婦人。徐大家坐在一張古琴后面,纖細的手指正擺弄這琴弦,柳葉眉,丹鳳眼,身材豐腴,想一朵熟透了的牡丹。
“徐大家,今日要彈奏那首曲子?我那天聽了大家的《清平樂》,這幾日戀戀不忘,不知大家能否在彈一曲?”下面有人問道。
“今日不彈《清平樂》,是一首新的曲子,是前些日子去宋郡有感而發做的,喚作《悲離別》。諸位評鑒一下。”徐大家說道。
說完,大廳的眾人包括樓上的都不說話,等著徐大家的琴曲。
琴聲響起,傳入姬長戈的耳朵,是一段快樂歡快的曲調,好似一家人其樂融融,姬長戈聽到有些意外,《悲離別》自然不會是這個曲調。聽著聽著琴音突變,好像有金戈鐵馬的聲音,和戰死廝殺的聲音,姬長戈仿佛回到了北境,手執長戈,在疆場上奮力廝殺,看著周圍的戰友不斷的倒下,鮮血染紅了軍旗,戰場。倒下的人口中輕輕的吶喊道:“復我河山!”“赴湯蹈火,死不足惜”………良久,戰爭結束了,死去的裝士,被草革,被馬皮包裹,被一把大火燒點,骨灰裝在罐子里,被送給家里人。天人永隔,當初一別即永別,是悲傷,是分別。
聽到這里,姬長戈的眼角也流出了淚水,沒有說話,繼續聽著徐大家的琴聲。直到在悲傷彌漫的結束,姬長戈才慢慢睜開自己的眼睛。
整理了一下情緒,感覺自己平靜下來,才對聞人優雅說道:“抱歉,失態了!”
“我沒有打過仗,也沒有失去太過重要的親人,你的情緒我不太懂,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聞人優雅看著平靜下來的姬長戈,但是感覺的到,他的的內心不像表面這樣平靜。但是看到剛才流淚的姬長戈,她突然覺得這樣的姬長戈才像個有血有肉的,真實的姬長戈。
看著剛才他哭的像個孩子,她的心里隱隱有些心疼。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懂的,也明白姬長戈的傷心之地。
“可憐長夢河邊骨,春閨夢里征夫歸。北境不知道有多少漢子,新婚當天就遠赴疆場,長夢河的水流淌著的是北地武人的血。北境的每一寸土地都有我們北地青壯的骨頭。多少婦人千盼萬盼,等回來的是一個裝著自己夫君骨灰的罐子,有多少人白發送走黑發。”姬長戈對聞人優雅輕聲說到:“這是我欠他們的,該還的一定要還,有時候你發現不得已做的事,才是你想要做的事,只是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罷了。”
聞人優雅沒有接話,這些話的信息量太大了,她聽出來了,北境已經不尊王令,帶頭的還是大秦王子。她知道,不久的將來秦國要變天了。
“你是門閥女子,不該和你說這么多,這些話你知道就好,我不希望別人知道,最起碼是現在別人知道。”
“我懂!就當我今天從來沒有見過你好了,你也好自為之,不論門閥還是你父皇也都不是好應付的人。”聞人優雅說完就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