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還害怕嗎?
“顏顏?”
司顏突然被人一喊,嚇得就是打了一個哆嗦,發現是陸禮心里更虛了。
她怎么解釋她出現在這。
有了。
司顏急中生智,連續蹦了幾下就往躺在床上的陸禮懷里一撲,害怕似的往他胸口鉆了鉆。
“我害怕。”
隱隱還帶了哭腔。
突如其來的擁抱驚的陸禮身體一僵,這會兒一聽卻是忍不住心疼,拍在她背后溫聲安慰。
“不怕,我在,我在的,顏顏不怕。”
寥寥幾字,卻分外有力量。
見他信了,司顏也放下了心些,又往他懷里抱的緊了些。
多久沒有這種正兒八經的吃豆腐機會了啊。
“這么害怕嗎?”
聲音在頭頂響起,司顏眨眨眼順勢接了一句。
“你陪我睡吧。”
“不行。”
陸禮拒絕的果斷,他真的不知道小丫頭腦瓜里都裝著什么。
而司顏嘴顯然比腦子快了些,嘴快的跟了一句。
“為什么,以前我們不都睡在一起的。”
話說完了,司顏覺著不對了,看情勢不好就要抽身離開,馬上被陸禮拽住。
他想也許可以趁這個機會開誠公布的談一次,或許這樣他也會清醒些。
司顏可不這么想啊,這不是被美色沖昏了頭腦說了諢話嗎,可事已至此好像也跑不掉了。
看出她目的的陸禮自然不會讓她跑掉。
“顏顏,我們談一談好嗎。”
“不要。”
聽她拒絕,陸禮也不惱,耐心的讓她看著自己。
“顏顏,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不一樣的。”
“為什么,以前都會睡在一起的,現在為什么不可以,我一個人害怕你也不管嗎。”
索性破罐子破摔起來的司顏說的話有多不講理。
不過陸禮自然不會惱了她,只是歸為了小丫頭還不夠明白,他嘆了口氣。
“從前我們是戀人,現在我是你的朋友,或是哥哥,和司荀司安一樣。”
“可是小時候我還會和他們一起睡的。”
司顏這會說起謊一點沒走心,張嘴就開始胡說,她小時候哪肯和哥哥們睡啊。
“至少你們還有血緣關系,可我和你沒有,就算現在這樣我都在想是不是不該。”
陸禮喃喃道,但也沒想得到司顏的回應,一個被保護著長大的小丫頭,他還能去怪她嗎。
“為什么不行,我說行就行。”
司顏嘟囔著。
“顏顏,這可不是你任性的事情。”
陸禮不認同的搖搖頭,
“我們現在不是戀人了,但也算親人吧,我得對你負責。顏顏不是有喜...”他頓了頓,斟酌了下才開口。
“顏顏有了喜歡的人,和他在一起了,你就知道了,有些事情只有那個‘身份’可以做。顏顏,你依舊是我珍視的小丫頭,只是這次,是以一個哥哥的身份。”
終于說出來這些,他有了一瞬的放松。
聽他鄭重的把這些話講出來,司顏心里也不好受起來,動了動嘴小小反駁了一句。
“哥哥也是可以陪我的啊。”
陸禮失笑,小丫頭聽沒聽進去啊。
“避嫌啊小丫頭。”
司顏心里哼了一聲,也沒去反駁他。
“哦。”
這一晚,自然還是司顏自己睡的,氣呼呼的再三表示她可以一個人睡,陸禮才放心的送她回去。
早這樣擔心,干嘛還非說這些話。
不過躺了一個晚上,司顏好像又又又想通了。
反正他那些話她都是左耳進右耳出了。
想通之后頓覺神清氣爽,連通了個宵的疲憊都沒了。
哼,她已經想好新的戰略了。
門被敲響。
“顏顏醒了嗎,可以吃飯了。”
“來了。”
喊了一嗓子,司顏翻身下床,打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已經收拾妥帖的陸禮,黑色的頭發清清爽爽,穿的還是昨天的一身衣服。
總覺得像是虐待了他一樣。
飯就是樓下賣的包子油條什么的,知道她喜歡辣湯還特地給她買了,多放胡椒的那種。
“一個人還會害怕嗎?”
吃飯的間隙他問。
司顏垂眸思考了會兒,搖搖頭。
“如果你真的很害怕,我今天陪你?”
大概是昨晚一系列的戲真讓他信了吧,雖然的確很想他陪,但...
“不用,你還得工作啊,你是大忙人啊,不是我這樣隨時跑掉也沒關系的。”
她咧嘴笑了一下。
他無奈,沒心沒肺的丫頭,他開口打趣。
“說什么呢,我們公司肯定是缺你不可。”
“有多重要。”
她不依不饒的問。
“大概...就是有那么那么重。”
他伸手比劃了一下。
“或者有空氣這么重。”
“空氣很重嗎,你不要隨便比劃一下就想糊弄我哦!”
司顏不平的打斷他,陸禮笑笑說。
“有啊,當然重。”他賣了個關子,等司顏快沒了耐心才說,“最重要是的,缺他不可啊,所以顏顏多重要啊。”
“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會說話啊。”
司顏瞇著眼,差些沒繃住要樂出聲來,這話聽著確實高興。
“好了,你該上班了,這會都遲了。”
她催促他。
“反正沒人扣我工資。”
這話她竟然聽出了賴皮鬼的味道。
不過說是這么說,陸禮還是起身準備走了。
他身上的西服肉眼可見的多了褶皺,司顏一想到他要以這樣一副尊榮上班就覺得沒眼看。
“公司有備用的。”
陸禮無奈的說了句。
“哦。”
反正她這里沒有熨衣服的東西,一是住的倉促二是她也根本沒想到。
你問她自己怎么辦?
尤其是以前,她怎么會把本就有限的創作時間浪費在整理衣服上,花錢了的話自然不用自己動手,就連洗衣機大多時候也都是個擺設。
問就是有錢人的煩惱。
等陸禮走了,司顏也收拾收拾準備出門了,她給陸禮準備的禮物她該去看看進度了。
出租車開過繁華的商業街,路過人跡稀少的小路,七扭八拐的讓司機都慌了神。
“小姑娘,你這到底是要去哪啊?我可不是拐賣人口啊我不做那壞事啊。”
“我知道我知道,您根據我說的走就行。”
這個司機小哥樣貌看著年輕,約莫二十多歲模樣,人也活泛些。
這會兒要不是看后座的姑娘生的嬌弱,穿著舉止瞧著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可這樣的人物去的地方這樣偏僻,才更引人遐想啊。
這都快出城了,都怕是想去郊外刨尸,或者殺他滅口,圖謀不軌!
司顏不知道自己這個出租司機小哥想象力多豐富,她說不出位置一是地方的確太偏,二是其實她根本不記得。
這會是跟著記憶往那走。
這說出來人家也不信啊,記得過去的路不記得具體地址。
不過可算也是到了。
“麻煩你在這等我,可以去周圍逛逛沒關系,我不知道要多久。計價器一直開著就行,等回去了我會再多給你一些,你看行嗎?”
這周圍車實在太少,真的是荒無人煙。
“哎哎,沒關系沒關系,那姑娘你要不記個我的電話?好聯系。”
司機小哥摸摸頭,這會正是中午,太陽毒得很,他有點想睡覺。
“嗯,好啊。”
司顏沒有多糾結,記下號碼就朝著一個方向走。
去拜訪的老頭是從前碰巧認識的,老頭不喜歡吵鬧,住的地方也是在一處黃土坡坡的荒郊,生生被他開辟了一處。這塊地方好像是老人年輕時候買下的,畢竟曾經也有過輝煌之時,可卻覺得索然無味,現在隱居在此處。
走過一條石子路,鉆過羊腸小道,四周都是長勢正好的白楊,不過是禿的。走到盡頭種著冬青,還有許多她認不出的,藤蔓卷曲的爬滿了架子,花花草草碎石土木和諧,渾然一體。
每每來這,她都會被這里的景象美到。
大抵是那句。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老袁。”
可這片景色的創造者,卻是吃著薯片半癱在沙發上看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