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南宮緣氣的咬牙切齒,準備找許曉北算賬時,搶救室的護士跑了出來。
眼眸圓瞪,急急地問道“誰是病人家屬?”
南宮緣已經走到許曉北面前,聽到問話,轉身快步跑過去,點點頭“我是他哥哥。”
護士狐疑地嘀咕一聲“咦,你倆長得真像。哦,這是病危通知書,簽個字。”
什么?病危通知書!
許曉北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只是幾句罵人的話,竟然引起了這么嚴重的后果。
現在她對自己的魯莽和任性,悔死了。
恨不得坐上時光穿梭機,回到半個多小時前,接過管家遞上的行李,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如果是那樣,現在她已經回家,陪著呂柯明和秦莎莎,愉快地吃午飯了。
可是,偏偏沒有‘如果’,更不會有后悔藥。
她必須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
南宮緣盯著病危通知書掃視一眼,嘆了口氣,冷靜地簽字,遞還給護士。
問起病情,護士只答復不確定因素太多,讓家屬耐心等待。
等,是一個最讓人無法掌控的事。可南宮緣必須耐著性子等。
手下見老大心情郁悶,個個都不敢吭聲。頓時,搶救室門口,靜悄悄的。
安靜下來的南宮緣,想起了惹禍的許曉北,再次咬牙切齒地走向墻角。
頭一抬,我去,那個口無遮攔、刁蠻任性的潑婦,跑路了?!
南宮緣在商場叱咤風云多年,處理事情殺伐果斷,下手一向‘穩、準、狠’,在他面前跳腳的小丑無賴,個個收拾的服服帖帖。
沒想到,一個膽大包天的丫頭,害他弟弟危在旦夕,竟然不知悔改,一走了之?!
誰給她的勇氣,活膩了嗎?
寒眸的凌厲之氣越聚越濃,轉身招呼助手天城,“查查今天中午去家里鬧事的那個惡毒女人,我要看所有的資料。”
他心里暗暗盤算,如果南宮情有個三長兩短,就要那個死丫頭陪葬。
正在生悶氣,急救室的方醫生走了出來。
他和南宮緣從小認識,熟絡地打招呼“南少,我一看長相,就知道里面的病人是你弟弟。
我記得,他有重癥先心病吧,能撐到現在是個奇跡。”
南宮緣苦澀地咧咧唇,答道“他從小隨家人在國外生活和治療。
不瞞你說,上個月國外的專家提出,最多還有三個月。既然沒有希望,我就把他帶回國了。他,現在怎么樣?”
方醫生微嘆一聲“救回來了,但是情況非常不好,隨時會發病。就算勉強續命,也如國外醫生所言,最多三個月。
這個病可以做器官移植,你沒考慮給他移植健康的心臟嗎?也許是一個辦法。”
南宮緣無奈地嘆息一聲,薄唇微動“考慮過,身體條件合適以后,就在全球找器官。
由于是RH陰性稀有血型,特別難找。這幾年已經陸陸續續做了兩次心臟移植。
但是并發癥很嚴重,情況越來越差。專家說,再不能做了。”
方醫生輕輕拍拍南宮緣的肩膀,給他安慰“南少,既然如此,你已經盡力了。
最后的日子,就讓他盡可能的快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