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靈萱神色大喜,向來冰冷的絕世容顏上,此時竟然有如融化了的雪山一般,露出一抹罕見的笑容,令楚墨都不禁有些失神。
“師傅也是同意了的,你決定的事情我們不會阻攔,但一定會保證你的安全。”
楚墨感觸頗深,這份真情,太過可貴,縱橫十萬余年,見慣了太多的爾虞我詐,這份純正的真情,對于楚墨來說,可以說是這個世間最為珍貴的情感了。
“多謝了。”
聞言,楚墨也沒多說,只是把這份感情記在了心里,日后再去歸還。
紫靈萱眼神柔和,嘴角微抿,動人心魂。
見楚墨將鎧甲收在了自己的儲物袋里,她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紫陽劍,柔聲道:“相比于你送給我的,我的其實微不足道。”
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門,根本不給楚墨再次說話的機會。
楚墨苦笑一聲,而背過身走出房門的紫靈萱,臉色卻是一紅。
其實,有一點是楚墨不知道的。
青山宗遷移之后,在五百年前曾經出過一位強者,修為破朝元,雖然沒能復興青山宗,但他的感情故事卻是成為了整個北荒的佳話。
那人為了自己的愛人,最后不惜與整個北荒為敵,最后隕落下去,消耗了青山宗諸多頂級戰(zhàn)力,才導致了現(xiàn)在的青山宗一個朝元境強者都沒有。
可那人為了自己的愛人,卻是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付出自己的一切。
這份感情,感天動地。
以至于后來的青山宗弟子們,雖然痛恨他,卻也是尊敬他,畢竟這份感情,太過偉大。
而二人的感情開始,便是始于一枚護身符,和一件鎧甲。
女人說:鎧甲是我肉體,護身符是我靈魂,我的肉體和靈魂皆在你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生共死,永不分離。
后來,青山宗暗地里似乎形成了規(guī)定,凡是女弟子送給男弟子護身符或者鎧甲,那便會被其他人認為是這位女弟子鐘情男弟子,可以說是表白之物。
如果男子收下,便是定情。
這個故事楚墨不知道,他一心只在自己的大道,何曾有心思趣打聽這些事情。
對于紫靈萱的興奮,楚墨也沒有多想,搖頭笑了笑,在心里打定了準備幫助兩女在日后走向巔峰的心思后,便繼續(xù)盤膝修煉了。
……
次日天尚且未亮,處于朦朧之中,楚墨便睜開雙眼,穿好紫靈萱送來的鎧甲,朝著魔冢走去。
魔冢位于墨陽山后最邊緣地帶,緊鄰極炎火山。
說起來這青山宗的結構還真是巧妙,單是這一座墨陽山,就具備寒林,極炎火山兩大天地自然之源,奪天地之造化,若是有機緣者,得其造化,修為必定能夠打破原有的桎梏。
可惜,如今的青山宗已經沒落,張孔云都是經過楚墨的指點后,才敢來到極炎火山內,更遑論其他人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在外人眼中,這里確實是一座寶地,可在楚墨的眼中,也就是那么回事吧!
無非是這里曾經有冰火兩種屬性的強者隕落,死后的精血化為了這兩座洞天福地,但在楚墨眼中,這種強者,也就一般。
再次來到墨陽山,楚墨又看了一眼那座山洞,這次沒有去打擾,而是來到了孟蜀的身旁。
寒林之中的孟蜀,此時枯老的面龐似乎水潤了不少,乍眼一看好像年輕了許多。
尤其是原本滿是兇狠的面龐之上,此時多是柔和,顯然戾氣被化解了許多。
楚墨很滿意,輕手輕腳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誰?”
孟蜀忽的轉過身,一掌拍向了楚墨。
看似兇狠,實則只是用了一層力,明顯的留有余地。
“是我。”
楚墨波瀾不驚,緩緩開口。
孟蜀的手陡然停下,抬起頭看到楚墨的面龐,頓時大喜,“這么快就回來了?”
“一個摩訶教而已,還為難不了我。”楚墨擺了擺手,風輕云淡的說道。
孟蜀一臉無語,摩訶教可是龐然大物啊!怎么在你嘴里就跟鬧著玩似的。
不過楚墨的手段之神奇,他深有體會,倒也是正常。
“這段時間看起來你心中的戾氣磨平了不少。”楚墨夸贊道,從剛才孟蜀的出手他就能看出來,對方不似之前難么殘忍了,尤其是那雙眼,也不再具有兇光。
孟蜀心中一喜,升起一股濃濃的自豪感,能得到楚墨的夸贊,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我按照您的吩咐,終日在這寒林中煉心,說起來也是十分的慚愧,紫靈萱那個小妮子,明明只有煉體境,卻能夠在這寒林中穩(wěn)坐泰山,絲毫不受寒氣影響。”
孟蜀一臉慚愧的說道:“而我雖有聚氣修為,卻還是受到了寒氣的影響,索性我按照你的吩咐堅持了下來,否則依舊是功虧一簣。”
楚墨笑了一下,慢條斯理的說道:“所以,這便是我跟你說的道心,雖然你有聚氣修為,但是道心卻不夠堅固,而紫靈萱雖然修為較弱,可道心卻是比你堅固不少,因此她能視寒林于無物,但你卻不行。”
“這便是道心的作用,只有道心穩(wěn)固者,方能越走越遠,而你的道心卻是不穩(wěn),因此才一直都被困在聚氣境。”
孟蜀一臉贊同的點頭,起初他還有點不贊同楚墨的說法,但經過這兩個多月在寒林穩(wěn)固道心的時間,他不僅心性平和了不少,反而還有所悟。
“這兩個月的時間,我的力量有明顯的增長,我敢保證,不出三天,我就能突破聚氣九重。”
楚墨滿意的點頭,拍了拍孟蜀的肩膀,他明明只有十六歲,但在孟蜀身前,他卻是有如一個長者,而孟蜀卻是沒有感到絲毫的違和感。
“五天后,你也就能突破神魂了。”
楚墨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轉身走向了山洞的后方。
孟蜀愣在原地,突破神魂?五天后?
要是換做別人說,他根本就嗤之以鼻。
但這話從楚墨口中說出來,卻不得不相信了。
一想到此,孟蜀心頭更是火熱,迫不及待了起來。
立刻重新坐下,繼續(xù)修煉,穩(wěn)固道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