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就已經被他壓在了身下。
兩人的身體交纏著,夏麟覺還在忘我的吻著云汐,手上動作也不停。
云汐用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夏麟覺在做什么,當下猛得掙扎了起來,雙手撐著他的肩膀用力一推,竟然是把沒防備的夏麟覺直接推到地上去了。
她的腰帶被他扯開,衣領也松散開來露出雪白的肩頭,頭發亂七八糟的掛在腦后,眼里已經含了淚水,臉帶悲憤得拉過一旁的被子想要遮擋。
可夏麟覺不知道發的什么瘋,感受到她明顯的拒絕后只覺得自己的理智已經被燒干凈,腦子里滿是夏麟遠拉她的手、夏麟遠替她求情的畫面。
他本來是沒喝醉,想來找云汐好好說說話,把那些誤會都解開。
可這會兒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他的嫉妒心作祟,竟讓他失了理智。
他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一步步得走到床鋪邊,然后單膝跪在床上,在黑暗里精準得捏住了云汐的下巴,冰冷的說:“怎么?不想伺候本王?”
淚水從臉頰邊滾落,云汐被迫看向夏麟覺,大眼睛里含著震驚和害怕。
夏麟覺看她哭了,當下也不再多說,只湊過去吻了她眼角的淚。
他一邊吻一邊蠱惑般的說:“你本來就是本王的侍寢宮女。本王放過了你這么些年,你就忘記了?”
云汐聽了,腦子里“轟”的一聲炸了。
她再度掙扎了起來,不料這次夏麟覺有了防備,用一只腳抵住她亂蹬的雙腿,再用一只手困住她的雙手。
比力氣,云汐哪里是夏麟覺的對手。
她掙扎了好一會兒,感覺到雙手和雙腳都被他牢牢地控制著,疼痛感強烈卻掙扎不脫,心下覺得凄涼,終是哽咽著大哭了起來。
她哭得傷心,明顯的拒絕讓夏麟覺心里的怒火更盛。
他越是生氣,表情就越顯得寡淡,灼熱的吻游移在她的耳畔,“怎么?舍不得把自己給本王?那你想給誰?九弟么?”
說完,猛得咬了她的耳垂一口。
云汐渾身一顫,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因為他的話,突然停下了掙扎。
見她老實了一點,夏麟覺動作頓了頓,側頭看了她一眼。
她睜著大眼睛望著床頂,眼神里的神采似乎在慢慢的消散。
夏麟覺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抽痛,皺著眉看了她一會兒,索性松開了她的手,直起了上半身,靜靜的看她。
黑暗里兩人都安靜了一會兒,云汐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一動不動,夏麟覺便也就這樣看著。
好半晌,云汐合上了眼,啞著嗓子,“王爺說得對,王爺想要,奴婢不能拒絕。”
她說的輕柔,人似乎已經平靜了許多,連眼淚都不掉了。
可夏麟覺卻有些不滿,他倒寧愿她像剛才那樣和他鬧脾氣,也好過現在這個看似平靜的她。
自西北回來后,他最是討厭她這副模樣。
永遠都是這樣一幅溫柔平和的態度對著他,就好像他已經不是她最重要的人了,他已經不在她的心里,所以無論他說什么、做什么,都無法讓她有任何波瀾了。
他又看了一會兒,見她絲毫沒有睜眼的打算,冷冷的開口說道:“今日是本王的洞房花燭夜,本王自然不能錯過。”
說完,努力得將她不為所動的模樣摒棄在腦海之外,低頭再度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他吻得兇狠,兩人的唇齒間具是含著血腥之氣,少了以往的溫柔,似乎只剩下了痛苦。
云汐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緊閉著的雙眼上睫毛顫動著,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一夜春宵。
誰又歡喜了,誰又傷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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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是被疼醒的。
身邊的床上冰涼,顯示出那人早就已經離開了。
云汐有些出神的仰躺著,大眼睛看著床頂的裝飾,神情呆滯,整個人都不想動彈。
她渾身上下都疼,就像是整個人被拆了又重新拼湊起來一樣,尤其是心口。
昨晚的夏麟覺折騰了她大半夜,一點也沒有對她初經人事的憐香惜玉。
還有他說的那些話,那些傷透了她的心的話。
昨晚婚宴后她才和自己和解,才告訴自己留在瑞王府,就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可如今……
云汐就那樣躺著,好一會兒才從床上坐起來,又看了眼外頭蒙蒙亮的天,難免自嘲得笑了笑。
昨夜她最后體力不支,整個人直接昏過去了,可看外頭的天,夏麟覺怕是都沒有在她這兒過夜就走了。
真是,把她當侍寢的了啊……
她苦笑著去打了水來,把自己清理了一遍,找出了長袖的衣裙,在炎熱的六月里把身上青紫的痕跡都仔細得遮起來,再把床鋪都清理好了,才長出一口氣,坐在床上發呆。
直到外面響起了公雞的打鳴聲,她才從自己的思緒里回神。
日子總還要過下去。
瑞王新婚燕爾,本來應該有幾日假的,卻不知朝廷里有什么大事,竟然日日早出晚歸,天天往晟隆帝那里跑。
沒過幾日,倒確實出了樁不大不小的事情。
刑部侍郎唐明上奏,直指兵部尚書高鳴一貪污受賄,買賣官位。
本來刑部也有督察官員的責任,唐明此番上奏也算合理,可問題就出在他并未與大理寺通氣,導致了大理寺寺丞,曾經的刑部侍郎劉全很是尷尬。
這兵部尚書高鳴一乃是太子一派的,而大理寺寺丞劉全又是榮伈公主夏玉茵的公公,也算是太子一邊的。
毫無疑問,唐明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避開太子的人手,免得他們提前有了準備。
朝堂上難免一番唇槍舌劍。
而更加令人窒息的,是晟隆帝的態度。
晟隆帝過往這十幾年里一向對太子秉持著放縱的態度,很多事情上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即使是他結黨營私、拉攏官員,只要不涉及到國之根基,晟隆帝基本就都放之任之。
但是這一次,即使是在唐明提出的一部分證據尚有疑問的情況下,晟隆帝還是下旨讓刑部連同大理寺一起查辦,并特地調了齊王夏麟荃去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