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棲真化粉色馬陸元身一直跟隨他們進入墨憨齋,變成縮小版的身軀匍匐在房梁上。
在她的那個角度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聽的真真切切,她似乎心思沒有完全放在上面,反而東觀希望。
“覺得只有休羽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土冒才這樣輕易被蟬聯忽悠戲耍,在這里鍛造所謂的法器,蟬聯常在扶桑都略施小恩小惠來填充內心的挫敗感,她居然毫無察覺……”紅棲真睥睨一切冷笑道。
她倒是對于這齋中布局很感興趣,只有一個妙卦爐顯而易見,卻不見傳聞中的奇珍異寶,她想再一探究竟,奈何她的元身不能在此許久,只能先隱盾回去。
她在騁望臺處尋到竹葉青,稟告她,她聽到后也冷冷的笑了一聲,眼神里透著刺骨的敵意!
“就算鍛造術再好也敗給了窮酸模樣,著實拿不出像樣的東西,還想在法器上拔得頭籌,簡直可笑至極!”紅棲真瞥了一眼竹葉青,并倒了一杯茶遞給她,又說“那我們現在還盯著她們嗎?”
“因天界許久未出過法器,天族為招攬天資聰穎的仙才,并不單單局限在修為渡劫上,多方面發展提拔仙籍,所以對我們這些修行的人倒是件益事,可免去渡劫時的雷刑:渡的好飛升,渡的不好灰飛煙滅!
想那蟬聯如此重視,估計也是怕雷刑,不敢躍躍欲試,想在這方面大展身手,可惜她卻不知道法器材料是需要等價交換的,你瞧她那一窮二白的蟬翼洞……”竹葉青奚落的笑道。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們也要加緊尋找器材,聽說此次四海八荒的人都踴躍參加,萬不能掉以輕心!”紅棲真道。
“聽說梓潼帝君也會蒞臨此處,也不知道他會看重哪一位,真是羨煞旁人!”竹葉青顧念道。
紅棲真明白她的心思,不敢言語。
聽說傾慕梓潼帝君的女子很多,而且她們想方設法接近他,最后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公主殿下,你瞧那個方向!”紅棲真看見云笈上神正往這邊過來,后面跟著云七,兩人一邊走一邊交談。
竹葉青心猿意馬,想眉目傳情,靈機一動,幻出琴,讓紅棲真撫,她在那里吟詩起舞,聲音清亮詠其人間詩詞《青玉岸,元夕》: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周圍的仙友聽見美妙的琴音,都循序漸進將她們圍觀起來,云笈上神本來打算去瞧一瞧,奈何他不愛人群多的地方去,說了一句:“過客無數,愿意與你相伴的人,不是時間太多,而是難言的情深義重。”
云笈上神說此話的時候,腦海里閃現出一個女子的背影,然后他便轉身離開!
云七聽的云里來霧里去的,他見上神離開,倒是興致勃勃的擠進人群,去瞧一瞧是誰學起了凡人的那套閑情雅致!
等他擠進去的時候,已經都結束了,個個鼓掌稱贊不已!
竹葉青在人群里并未看見云笈上神,倒是看見了云七。
紅棲真將那些人退散去,上前問:“怎么是你?你不是和云笈上神一起的嗎?”
“他剛才也想來瞧著,只是你知道他一向不愛熱鬧,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他說了一句話就走了!”云七憨態可掬道。
“云笈上神說什么了?”竹葉青迫不及待地問道。
云七就把剛才的話復述一遍給她聽。
她不聽還好,聽了喜不自禁,心里思忖道:“他心里果真有我,不然怎知我念此詩深意!”
紅棲真從袖籠里掏出一個內丹送給云七。
“這是巴蛇膽丹,服了可以治心腹之患!無功不受祿,怎么好意思?”云七說著已經接到手里,往懷里一揣。
“我洞庭湖不缺這些東西,都是自己仙友,互相幫襯些理所應當!”紅棲真臉上堆滿笑容道。
“我也不白拿別人東西,你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事,我義不容辭!”云七道。
他們寒暄幾句,云七便回去了。
“她現在還在墨憨齋?”竹葉青瞥一眼紅棲真,得意地問。
“應該還在!”紅棲真道。
竹葉青領著她朝墨憨齋方向走去。
須臾時間,她們便到了墨憨齋門口,見門還敞開,便走了進去。
看見蟬聯正在朝爐內張望,休羽在整理狼藉之地,云簽卻昏睡躺在一旁。
“我怎么說到處找云簽不見,原來在這里私相授受!”竹葉青走到蟬聯旁邊,抓著她的手腕。
休羽看見向前去阻止,卻被紅棲真擋住去處。
休羽看著紅棲真兇神惡煞的樣子,她膽顫心驚,默默低下頭,轉身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我記得沒錯,他應該是你的相好的,這臟水潑的他身上,豈不是往你自己臉上抹黑?”蟬聯看著她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腕不松,心平氣和道。
“你勾引別人,還理直氣壯,偷換概念,云笈上神完全是被你蒙蔽了,他若知道,也會厭惡你!”竹葉青道。
“若是如此,他定會替我高興,像我這把年紀放在凡間算是老態龍鐘,你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被我勾引了你的相好的,別人該怎么傳?”蟬聯笑容滿面春風得意地道。
休羽聽了在那里偷偷的笑,心里越來越佩服她了,也只有她可以讓這位恃寵而驕的公主吃閉門羹。
竹葉青聽她這么說,自知理虧,不知如何以對,松開她的手,就近的倚靠在一旁,離云簽倒是很近。
“我可是聽說,有人私自摞用墨憨齋的寶物私自鍛造法器,若是東王公知曉,定然責罰與你!”紅棲真的眼力勁還是有的,上前替竹葉青解圍道。
“摞用?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在摞用?”蟬聯吹頭發瞪著眼。
“等云簽醒來,自然分曉!”紅棲真走到云簽身邊,趁她們不注意,蹲下身子試了試他的脈搏,趁機注入一些毒術進入他的體內,又轉身離開,走到竹葉青身后。
“棲真,趁云簽沒有醒過來,一起去瞧一瞧之前南海大皇子送我飛云靴。”竹葉青顯擺道。
紅棲真跟著她走出去了,嘴角上揚,明顯的詭異般笑臉。
“休羽,好了我們就回去吧!”蟬聯對于她的炫耀根本不屑一顧。
“我收拾好了,可是云簽怎么辦?”休羽問。
“我真是服了他了,暈個血這么久還不醒!”蟬聯走到他的身邊,并沒有多想,就把他隱盾送了回去。
她和休羽關好門一起離開了墨憨齋。
在她關上門的那一瞬間,忽然一陣風吹過,蟬聯并沒有太多在意。
蟬聯看見休羽盯著自己,好像要問些什么,又欲言而止。
“改日我們尋個時間看一看它有什么威力,不足之處再修改一下?”蟬聯道。
“聯兒,謝謝你!”休羽擁抱抱著蟬聯說。
兩人寒暄一會便各自離開了。
紅棲真一直躲在暗處,看到蟬聯走了。又跟在休羽身后,經過騁望臺的時候,便叫住她。
“休羽,幾日不見,本事見長了,在墨憨齋的時候居然護主心切,忘了舊主了!”紅棲真一手托著另一只手托香腮的胳膊肘,損她道。
休羽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心里緊張害怕起來,“棲真姐姐,莫要嚇著休羽,你知道我比較膽小,您有什么吩咐,休羽一定盡力辦到!”
“嗯,須臾不見竟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了,看來蟬聯并非一無是處,教人的本事不小。”紅棲真邊說邊用手指挑著休羽的下巴,又摸了摸她頭上的發釵,就是想探探它到底如何,在她眼里不過如此,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休羽本能的縮著頭,整個人怯生生的。
“這釵確實不錯,就是和你的臉不配!”紅棲真摸著她的腮道。
休羽一旦被揭此短處,更是不敢言語,眼眶里的淚一直在打轉……
“你是否想恢復你的容貌?”紅棲真道。
“恢復容貌?你……你有什么辦法!”休羽迫不及待的問。
“一個是摩尼珠,不過這個是碧海之寶,憑你一己之力,恐怕徒勞無功,除非有人助你一臂之力!
還有一個就是媚珠,此珠乃青丘,涂山,純狐三族的九尾狐方有,其珠著身,定顏美顏。青丘,涂山一脈乃仙族,純狐乃妖族,媚珠也最有魅力,你為有從純狐族下手。不過以你的修為也是天方夜譚!”
“棲真姐姐說了這么多,都是休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休羽由喜轉憂道。
“你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不可以?譬如蟬聯?”紅棲真狡黠的道。
“蟬聯?”休羽詫異地問。
“傳說三族曾搶奪一棵九尾松,此松獨一無二,是狐族的象征,誰得到就可以統領所有狐族,爭奪中將它遺落不知去向。
蟬聯以甘露和草木汁修行,和所有植物可以心靈相通。若是你們尋得換一顆媚珠也不在話下!”棲真道。
“你不是想對蟬聯做些什么?”休羽試探性的問。
“你的意思是我憋著壞?既然如此,好心當做驢肝肺,我也沒有辦法,當我自作多情!”紅棲真洋裝氣惱的說!
“姐姐莫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休羽知道了!”
“你明白就好!”紅棲真看著休羽心動了,心中甚是喜悅,似乎心中盤算著什么!
兩人接著又寒暄了幾句。
云七慌慌張張地向她們兩個這里跑來,說有急事,到太帝宮集合。
須臾時間,蟬聯,竹葉青,云笈上神,東王公,紅棲真,休羽,云七,躺在那里的云簽,全部擊中在太帝宮!
“蟬聯,今日之事,竹葉青全都告訴我了,你是怕東窗事發才對云簽下此毒手?”東王公嚴苛厲聲道。
“我不就是咬了他一口,他說暈血而已!”蟬聯若無其事地道。
“放肆,說正事,誰跟你嬉皮笑臉的,云簽現在身中來歷不明的蠱毒,危在旦夕,若不是云七發現及時,現在早已命歸西天!”東王公拍著書案道。
“莫要生氣,好在云簽現在無性命之憂,蟬聯頑劣也分輕重,絕不會做傷及性命之事!”云笈上神在一側勸解道。
蟬聯聽說云簽中毒,欲去看一看,竹葉青擋住她。
“你現在嫌疑最大,莫要輕易接近他,若是他又有什么異常,你豈不更是難逃干系!枉費了云笈上神護你的一片苦心!”竹葉青溫柔體貼善解人意道。
蟬聯聽的她聲音輕甜細語,渾身雞皮疙瘩的起來了,男人聽了骨頭都疏掉了,若是心性不穩,估計……
“你此番私拿墨憨齋鑰匙,又摞用一顆如意珠,既然你喜歡去墨憨齋,喜歡梓潼帝君的《陰騭經》,《文帝孝經》,《文昌大洞仙經》等所有道書,索性在里面閉關三個月,罰抄一千遍,自我反省!未經允許,不容探視!”東王公道。
“我什么時候說過,就算如此,一千遍?三個月也太少了吧,小心云笈上神不服!”蟬聯隱盾到東王公身后,替他捶肩捏背,朝云笈上神擠眉弄眼!
“東王公一向賞罰分明,我怎會不服!”云笈上神心領神會道。
竹葉青見她被罰幸災樂禍,紅棲真卻有所失望,休羽自責內疚……
“云笈,蟬聯就由你送人墨憨齋監管,什么時候抄完什么時候放她出來?”東王公說著揮手讓他們退下,自己也仙盾而去。
“三個月,沒有人替你捶肩捏背,可不要想我哦!”蟬聯故意喊到。
“行了,人都走遠了,他也聽不見!”云笈上神準備再喝一杯,發現提著的茶壺空空如也。
“就是趁他走遠了才說的!”蟬聯說著時候已經到了云簽的身邊,替他號了一下脈搏。
“你怎么看?”云笈上神問。
“下手夠狠的,你猜是哪一個呢?”蟬聯說著手里幻出血色玉葫蘆,將里面的東西倒入云簽的嘴里。
“哪一個都沒有興趣,倒是你手里的血色玉葫蘆不錯!”云笈上神盯著她的葫蘆道。
“你喜歡,送你好了!”蟬聯說著手一捏已經懸在他的眼前。
“我怕晚上睡不著覺,還是你自己受用。”云笈上神同樣又推給她。
“一顆如意珠就罰我,其它的會怎么樣呢?”蟬聯接過來變成項鏈戴在脖頸上。
“你可悠著點,該碰的碰,不能碰的可別惦記著!”云笈上神和她說說笑笑去往墨憨齋的路上。
休羽在墨憨齋那里等著蟬聯過來,迎上前去,摟著她說:“對不起,我……都是因為我!”
“跟你沒有關系,你想多了!只是我不在這段日子,你好好照顧自己,用它多練練法術提升修為,別的還真不敢保證,對付一些小妖怪還是綽綽有余的!”蟬聯指著九霄蒺藜鞭,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休羽使勁的點點頭,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云笈上神把她送進去鎖上門,還施了一層結界。
此時躲在暗處的竹葉青和紅棲真出來,盯著結界,想用手試一試,又縮回去了。
“屬下不明,為何東王公罰她在墨憨齋,難道是另有玄機!”
“管它有什么玄機,總之她現在不在云笈上神面前晃來晃去的就行!”竹葉青得意忘形地道。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進入墨憨齋,蛇皇交代的事情就無法完成!”紅棲真擔心道。
“你真是杞人憂天,她豈會閑的住,一定想方設法溜出來,我們只有不斷的讓她犯錯,東王公對他厭惡至極,就會把墨憨齋交給我們管理,到時候害怕完成不了父皇交代的事情!”竹葉青自以為是,勝券在握道。
紅棲真知道她心里打的算盤,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不過她也不會坐以待斃!
此時在墨憨齋里的蟬聯,這里摸一摸,弄一弄,甚是無趣!
一手拿著金蠶冰絲繭,一手拿著血色玉葫蘆,又盯著妙卦爐,喃喃自語道:“東王公老兒,唯罰我抄書實在刁難我,就是為他的至交好友宣揚傳播道法……”
“難得偷的浮生半日閑!”她轉身走到那里的躺椅上,仔細端詳手中的血色玉葫蘆,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在太帝宮,云簽蘇醒過來,見云笈上神在旁,立馬從床榻上翻身而下,躬身施禮,東觀西望,才發現自己深處太帝宮。
云笈上神把來龍去脈說與他,他才略知一二,心存感激道:“感謝上神的救命之恩!”
“救你一線生機的是東王公,替你解毒的是蟬聯!”云笈上神拍拍他的肩膀似笑飛笑道。
“敢問蟬聯是如何替我解毒的?”云簽看到他的神情,莫名其妙的不安。
“她的血色玉葫蘆里的靈丹妙藥!”云笈上神仙盾而去,余音繞梁道。
云簽聽到一直用手摳自己的嗓門想把喝到肚子里之物嘔吐出來,喃喃自語道:“蟬聯……此仇不報非君子!”
自此之后,云簽有數日不能飲食,看見就作嘔,私下里人偷偷取笑他是否幻形成體錯了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