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非遲疑兩秒,接過冰激凌,一勺一勺,小貓似的舔著。
沈非白伸手揉她頭,沒有說什么。
沈非白不吃甜食,這個冰激凌特意買給她的,夏知非心里一時說不上什么滋味。
“一點兒沒變,吃東西總跟貓兒似的。”半天才見杯底,沈非白的聲音帶著點笑意。
“……還好吧。”夏知非訥訥,她沒有專門照過鏡子看自己的吃相怎么樣。
夏知非猶豫之后,鼓起勇氣問:“……三哥,你不生氣嗎?”
“不管你去哪兒,三哥都能追上。”離開的四年,成了沈非白心里的一道傷。
“不過,氣還是要生的,晚上給三哥做頓好吃的,原諒你好不好?”
夏知非只能說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作為整個車廂里唯一吃哈根達斯的人,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夏知非嘆氣,原來人擱這兒等著她呢。
沈非白不知想起什么,眼中笑意漸濃,他悠然道:“很懷念你做的紅燒魚。”
夏知非:“……哦。”
其實夏知非想說:三哥,我已經做不出那樣的魚了。話在嘴里滾了又滾,最后沒能說出口。
夏知非給唐蜜發信息:沈非白現在跟我在一塊兒,別接我了。你別回語音,他耳朵塞著我的耳機。
蜜糖:啥情況喲。
后面是一串奸笑的表情。
夏知非心累,想了想,回復:算了,你還是接我們吧。
蜜糖:讓我當電燈泡你的內心是不是超級爽?
夏知非:是的喲親。
夏知非收起手機,見沈非白盯著自己,耳朵微微紅了,她不自在地別開臉,輕聲說:“三哥,我睡一會,到了叫我。”
沈非白撓她下巴尖,輕笑,“睡吧。”
會心一擊。
臉很燙,估計都不知道紅成什么樣了。
夏知非忍住用手扇風降溫的沖動,閉上眼睛練龜縮大法,練著練著真睡了。
高鐵疾駛,一個多小時后進站停靠,沈非白叫醒夏知非,將她護在胸前,隨著人流下車。
B市是大站,又是十一假期最后一天,人流量特別大,幾乎是人擠人。可能沈非白氣場太強,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自覺繞開,無形中讓出一條路。
唐蜜那輛大紅色敞篷跑車停在出站口,人妖嬈地靠在車前,大紅跑車襯得她美艷動人,又炫又拉風。
遠遠地看見夏知非和沈非白,使勁揮手,“這邊,知非,這邊。”
夏知非:“……”
不應該讓這貨來的,太丟人了,這會兒能裝作不認識么?
沈非白禮貌地打招呼,“你好,我是沈非白。”
唐蜜是認識沈非白的,鼎鼎大名,如雷貫耳,雖然上次在蘭亭齋,沒機會說上話。
“你好,我叫唐蜜。”
上了車,沈非白和夏知非沉默是金,唐蜜減慢車速,問:“要不我請你們吃飯,再送你們回去?”
夏知非征求沈非白的意見,“三哥看呢?”
沈非白說:“先去一趟超市,再去知非那兒。”
唐蜜挑眉,從后視鏡里看夏知非,由于眼神色彩太露骨,被鏡子里的人剜了一眼。
沒說話等于默認。
夏知非一直記著沈非白的話,但不知道他是隨口哄自己還是認真的,索性閉嘴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