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海明背了一筐引火的枯草,看著村口停了一輛普通的馬車,便一臉好奇的走了過來,恰好捕捉到文艾飛閃而入的身影,竟覺得有有些熟悉。不容他多想,無塵從車上跳了下來,阻斷了他的視線,沖劉海明抱了抱拳。
文艾輕輕掀開車簾,向外看去,無塵不知在和劉海明說些什么。
劉海明起先有些遲疑,而后看到無塵遞來的銀兩,想了一下說道:“我家便有地方,只是你們的馬車不能入村,若信得過我,便拴在村口,我會親自過來喂食。”
“沒問題。”無塵說道。
劉海明接過銀兩,說了句:“跟我走吧。”
文艾率先跳下車,強行無視劉海明投來的探尋的目光,低著頭亦步亦趨的跟在悠陽身后,完全一副仆人的模樣。
村子里難得來了陌生面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好多人都駐足在路口一邊打量著三人一邊低聲討論著什么。
文艾佯裝看不見,低著頭緊緊盯著悠陽的鞋子。
很快,劉海明停了腳步說道:“到了,你們先在院子里歇一下,我去和家里人把屋子收拾干凈。”
說完,視線又落到了文艾的身上,悠陽看到,側(cè)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文艾,那位少年為何總是盯著你看?”待劉海明離開之后,無塵看著文艾問道:“而且......”說到這,無塵壓低了聲音說著:“你又為何帶著主子的面具?”
文艾沖無塵招了招手,故作神秘的說道:“秘密,不可說。”
劉海明一家人很快收拾好了屋子,因為文艾身著男裝,所以他們只準備了一間屋子,對此,文艾也不能說什么。
倒是悠陽開口道:“請問還有空閑的屋子嗎?”
劉海明的父親有些為難,剛要說沒有,突然看到悠陽又遞來的一塊銀子,忙說:“有有有,我兒子的屋子倒出來給你們住。”
文艾挑了挑眉,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若再要一間屋子,他們怕是寧愿搬出去住了。
劉海明倒有些不太高興,只是不敢多說什么,悠陽給的銀子,他們家一年都賺不來。
夜已深,聽著窗外的蟲叫聲,文艾有些睡不著了,翻來覆去,起身披了件衣服,推門走了出去。
結(jié)果,剛推開門,就和對面恰好剛剛出門的劉海明四目相對,文艾連忙捂住了臉,她一時大意,竟然忘了把面具戴上。
月光灑在文艾的臉上,精致絕美的五官,驚艷了劉海明的眼。
劉海明呆愣在了原地,竟然...竟然是田小五,她還活著?而且還變得這么美麗?
這半個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起初見到田家的屋子被封,而后又聽到了田家滿門抄斬的事情,當時驚訝過后便已釋然。
后來城中的士兵在村子里搜尋了十多天的時間才撤離,本以為一切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卻沒想到今日竟然又見到了田小五。
文艾懊惱自己的大意,瞬間退回了屋子,把門關(guān)上。
鬼使神差的,劉海明快步走到了文艾的屋前,躊躇了許久才說道:“小五......太好了,你還活著。”
文艾站在門口,一言不發(fā)。
劉海明自顧自的說著:“你放心,我知道城主在四處搜尋你的下落,我不會說出去的。”
文艾把門打開,面無表情的看著劉海明說道:“我不想牽連你,過了今夜我們便離開,你若說出去,成溫也不會放過你,田家的下場你應該知道。”
聽著文艾毫無感情的話,劉海明臉上難掩的失落,他以為田小五聽了自己的話是會感激。
“夜太深了,你回去吧。”說著,文艾把門關(guān)上,期間卻被劉海明攔住。
文艾不解的看著劉海明。
“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文艾后退一步,雙手抱臂,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你還喜歡我嗎?”
聽此,文艾不禁笑出了聲:“劉海明,那日我們談的很清楚,你聽不懂?”
劉海明沉默了一會,眼神堅定的說道:“我要聽你親口說。”
“好。”文艾挑了挑眉,說道:“沒喜歡過,聽懂了嗎?”
“可是......”劉海明不死心,上前一步,眼神堅定的說道:“我喜歡你。”
“只因我變得好看,不再顛顛傻傻?你便開始喜歡我了?”文艾露出了嘲笑的神色。
劉海明抿著唇不發(fā)一言,因為文艾的話都是真的,他若知道她的癡傻都是裝的,而且真實樣貌如此美麗,他不可能拒絕她的,
“你若不喜歡我,為何回來之后第一個便要住在我家?”劉海明問道。
文艾真的不想和劉海明浪費口舌,只恨自己現(xiàn)在什么妖力都沒有,不然也不必要和這個愚鈍的人類浪費時間。
文艾剛要說什么,突然看到了劉海明身后走來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悠陽聽到了隔壁有聲音,便走了出來,他本不想偷聽,但是站在門后便一直不想出來,從劉海明那一句“你還喜歡我嗎?”之后便一字不落的全部落到了悠陽的耳中。
“深更半夜,你來此作甚?”悠陽終于出聲。
劉海明回頭看了一眼悠陽,只一個眼神,他便不敢與之對視,忙低頭行禮道:“對不起,是我失禮了。”
“既知失禮,便走吧。”說著,悠陽揮了揮衣袖。
劉海明還沒等邁步,整個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倒在了臺階上,膝蓋隱隱作痛,劉海明知道悠陽生氣了,也不敢多言語,一瘸一拐的回了屋子。
悠陽再一揮袖,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文艾有些驚訝,她知道人類有一套他們專屬的習武之法,卻沒想到竟達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自己若真的恢復不了妖力,那習得一套人類的武功也不是不可以。
悠陽回頭恰好看到文艾一副算計人的表情。
“在想什么?”悠陽問道。
“主子,您習武多少年了?”
悠陽想了一下:“自五歲起,已有十五年。”
“這么早?”
“我幼時天賦差些。”
“那您說,我若是從現(xiàn)在起開始習武,還來得及嗎?”
“想達到怎樣的程度?”
文艾想說到達他那樣的程度,但是知道自己這是不可能的,便降低了要求說道:“關(guān)鍵時候能夠保命就行。”
“那要看你天賦如何。”
“您看我有沒有天賦?”
悠陽看著文艾越來越明顯的算計人的表情,知道她這是在挖陷阱讓自己跳進去,但他似乎并不反感,便說道:“這一時看不出來,需看你習得一套武功所花費的時間。”
“那您可否教我一套?”文艾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大。
悠陽完全落入了文艾的圈套之中,也不想著往外跳,便說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