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飛宇并沒覺得這是陳安心搞的鬼。因為這些布置太麻煩,不是一個小團隊能做出來的。
但霍飛宇也不認為有鬼存在。因為,即使發(fā)生了穿越這種神奇的事,迄今為止,他經(jīng)歷的一切事情都是有邏輯的。
對他而言,這里有些和前世不同的東西,比如修士、怪獸等等,這很正常。畢竟是兩個世界。
但只要有規(guī)則和邏輯,能夠被理解,霍飛宇就認為是正常的事物。
而鬼這種東西,尤其是前世猛鬼片中的那些,沒有邏輯,無法被理解。這種東西,他并不認為會存在于現(xiàn)實世界,哪怕是這個穿越后的世界。
剛才出現(xiàn)的老人,讓他很好奇,想要跟上研究研究。
“你知道嗎?恐怖電影里死的都是你們這種人!”陳安心急的直跺腳。她心中暗嘆,縱使你聰明睿智,美麗動人,也勸不住兩個作死的人。
在她心中,這兩個人已經(jīng)一臉死相。如果是電影,他倆就是那種,到處作死,然后開場十分鐘內(nèi)死掉的龍?zhí)住?p> 即使不是電影,陳安心也覺得這兩人離死不遠了。現(xiàn)在,他們正忙著到處立Flag呢。
霍飛宇不認為那老人會憑空消失。
在通道的盡頭,他彎腰仔細檢查,用手電一點一點照過去。果然,他發(fā)現(xiàn)了異常,眼前的廢舊家具中,有一塊廢棄門板很反常,上面沒有什么灰塵,好像剛被人動過。
他給沈浩然使了一個眼色。
沈浩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塊門板的不同。他試著去搬動門板,門板應(yīng)該是實木的,很重。沈浩然一下竟然沒搬動,這讓他吃了一驚。
他活動了下筋骨,深吸了一口氣,背部收緊,提臀用力,這次,門板被他舉了起來。
沈浩然把門板扔在一邊。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用廢家具搭起來的通道,里面漆黑一片。
霍飛宇提劍上前,沈浩然拿著獵槍緊跟在后面。
最后是沒有辦法,頻頻搖頭嘆氣的陳安心等人。
通道很短,只有幾米,盡頭是另一塊門板。霍飛宇推了推,門板紋絲不動,好像里面被卡主了。他掏出黑劍,用力插了進去,開始切割門板。
“別切了!別切了!”里面?zhèn)鞒鲱澪∥〉慕新暎澳氵@人怎么回事?砍別人家門干嘛。”
門板被用力推開,里面露出一張老臉。這張臉上全是皺紋,沒有半點血色,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灰黑色老人斑。
“咦?”
“咦什么咦。進來吧!”老人很無奈地說。
霍飛宇帶頭進去,其他人也陸續(xù)鉆了過來。
這里面是個房間,空間還挺大得。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人躺在里面,見霍飛宇進來,也沒人說話。
“怎么就趕不走你們呢?”那老頭搖頭說道。
離近看,霍飛宇發(fā)現(xiàn),他的頭發(fā)全部灰白,油膩膩的。眼睛的黑眼圈極為重,好像很久沒睡過覺。人干瘦干瘦的,好像隨時可能倒下。
老人憤懣道:“你們沒看到樓梯那有血流下來嗎?都是傻孩子?不知道怕!”
“你們躲這干嘛?”沈浩然把槍收了起來,四下打量,皺著了眉頭。
房間內(nèi)亂七八糟,食物和臟衣服扔得到處都是。整個房間只有眾人進來的那一個入口,沒有窗戶,空氣流通不好,彌漫著一股惡臭。
“就是。好難聞啊。”陳安心捂著鼻子,“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能住的地方唄。”老頭嘿嘿笑道。
“幾年前,我們流浪到這里,發(fā)現(xiàn)了這塊寶地,就住了下來。這里沒別人,還有地方睡覺。
我們在后院種了點菜,再找附近老頭老太太討要一點,也有東西吃。能活下去,挺好的。”
似乎這伙人是群流浪漢,他們可不在乎這里死過人。因為沒人管,他們就在這安了家。
為了防止有人打攪,他們還學(xué)校里做了一些嚇人的東西,討飯的時候又散播了一些鬧鬼的謠言。
于是,周圍的老人越來越覺得這里不干凈。漸漸,再也沒人愿意來這里。
但是誰想到,謠言越傳越廣,廢校的名氣越來越大。終于,吸引沈浩然和陳安心這種人前來一探究竟。
陳安心現(xiàn)在安心了。
“原來是這樣啊。這鬧鬼的都市傳說都是你們傳出來的啊。那就好,那就好。”既然沒有鬼陳安心就不怕了。
“老伯,看你臉色不太好,住在這里很辛苦吧。不用擔心,我是知名主播,等我回去發(fā)起社會募捐,讓大家?guī)椭銈儭!?p> “不用不用……我們幾個老東西已經(jīng)習慣了。你們別來煩我們就好。”老人又咳了幾聲,連連擺手。
“好啦,今晚的直播到現(xiàn)在可以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陳安心長吁了一口氣,雖然過程很曲折,隊伍里有作死的人,但結(jié)果是好的,大團圓。
她很滿意。收看直播人數(shù)創(chuàng)了新高,又破解了荒川廢校的鬧鬼傳聞。
陳安心覺得自己很適合做靈異直播。
“好嘞,年輕人,你們啊,就不要打攪我們這種人的生活了。我送你們出去吧。”
“好的,老伯。不好意思打攪你了。”陳安心很有禮貌,跟著老頭就要往外走。
“你看起來很著急啊,老伯。”霍飛宇半天沒說話,現(xiàn)在開口了。
“這么晚了,地方又臟。就不留幾位貴客了。”老頭頭也沒回。
霍飛宇把黑劍抗在肩上。“好吧,我們就走。不過走之前,你的幾位同伴站起來打聲招呼唄。我們進來之后,他們都沒動過,身體不舒服?”
房間里好幾個人,從頭到尾,就只有這個老人在和他們說話。
其他人在霍飛宇幾個人進來后,動都沒動過。
那老人還是頭也沒回道:“天太冷了,這兒也沒個取暖設(shè)施。我們這把老骨頭都不行了。唉,每年冬天都是最難熬的。去年,老胡就沒熬過去,我們把他埋在后院。今年除了我,都病倒了。也不知道誰會熬不過去。”
陳安心一臉同情,瞪了霍飛宇一眼,道:“都有病呢!你就別為難人家了。老伯,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會給你們籌款,藥會有的。沒事的。”
她對霍飛宇的問題很不滿,你什么人啊,人家都這么慘了,你還在這亂說話。
“謝謝你了小姑娘,好人會有好報的。咳咳。”老人邊咳邊走。
幾人原路返回,老人在前面,走得不快。
霍飛宇的手電照著老人的背影,背影忽明忽暗,形同鬼魅。
霍飛宇盯著老人的背影,一臉嚴肅。他給了沈浩然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配合默契,沈浩然立刻會意,說道:“老伯,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走啊。今晚我們還要去后面那棟樓一趟。我們有事,有幾個地方必須得去一趟。
嘿嘿,不好意思啦,您看能不能帶我們走一趟。您這里生活,路熟,也省得我們到處亂跑。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老人停了下,慢慢轉(zhuǎn)過臉來。跳動的光線下,霍飛宇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布滿血絲,看上去有些猙獰。
“那里沒什么好去的,什么都沒有。還是別去了吧。”他緩緩地說。
“是呀,是呀。這么晚了,別打攪人休息了。我們走吧,走吧”陳安心在一旁幫忙。
“那不行,我們說好了要在五個點打卡。現(xiàn)在才兩個。我們也不想下次再來打攪老伯,對不對浩然。”霍飛宇不同意。
“就是,既然來了,我們就要走到底。”沈浩然堅定的站在霍飛宇這邊。
老人的眼光慢慢地從眾人臉上掃過。仿佛過了很久,終于笑聲從他喉嚨擠出。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帶著眾人向活動樓走去。
陳安心很不爽,霍飛宇沈浩然這兩個人很不知趣。老伯生活已經(jīng)很艱難了,他倆聽了卻好像沒什么感覺,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只顧自己。
她決定以后要離這兩人遠點,太自私了。
去活動樓的入口在一樓,很快大家就到來到了入口處。
兩扇巨大的鐵門被一個巨大的鐵鎖鎖住。老人顫巍巍的拿出鑰匙,打開大門。
“咱們得速去速回。那里面好久沒人去了,老鼠太多。”黑暗中他的聲音讓人很難受。
“你們先進去。我看下門,抽根煙。年紀大了,走不動了。”他捶了捶自己的腰。
霍飛宇毫不客氣,前面帶路,沈浩然殿后。至于其他人,跟著沈浩然后面。
教學(xué)樓和活動樓之間是一個天井花園,有一條連著兩棟樓的通道,道兩旁是草坪。
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荒廢了很久,雜草長的到處都是。奇怪的是,在東側(cè)的草坪上有一口巨大的井,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眾人剛走幾步,身后忽然傳來巨大的響聲。回頭看去,鐵門已經(jīng)被老人關(guān)上了。
他正在給鐵門上鎖。不知什么時候,房間里沒說話的其他人也跟了上來,站在了老人身邊,表情呆滯。
“老伯,你在干什么?為什么鎖門”陳安心心中不安,問道。
“哼,不掩飾了嗎?早就知道你有問題。”霍飛宇不等老人回答,拔出黑劍。
“進入你們房間的那扇鐵門有幾百斤,沈浩然那肌肉男搬起來都費勁。剛才在那么短的時間里,你是怎么做到無聲無息消失的?”
老人用他那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霍飛宇。
“你們本來可以不死的,非要找死干嘛?殺掉你們會很麻煩啊,一堆事情要處理。
而且即使是我,殺人也會有點負罪感……尤其是這小姑娘,心腸那么好,肉一定很好吃。”
“啊!”陳安心嚇得趕緊躲在沈浩然的背后,瑟瑟發(fā)動。
霍飛宇一開始就覺得這老人不對勁。他怎么移動那厚重的門板?房間里其他人為什么表情呆滯,從不說話。
這些都很詭異,不是一句流浪漢就能解釋。
而且西郊附近,失蹤人口眾多。警察也來查過這所學(xué)校,但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種種反常,讓霍飛宇對這個神秘出現(xiàn)的老人始終保持警惕。
更重要一點,這老人身上一直有種奇怪的味道,讓霍飛宇很是不安。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這是種血腥和腐爛的味道。”
老人和他的同伴眼睛迅速變得通紅。
霍飛宇清楚得看到,他們的牙齒比正常人更大,黃色。口水從這些人嘴角流出,他們卻渾然不覺,嘶吼著撲了上來。
“速度很快嘛,完全不像是老人家的樣子。”霍飛宇瞇著眼,“大的給我,剩下四個小的給你?”
沈浩然一手拿獵槍,另一手掏出一把匕首。“行啊,飛哥。但是,你是怎么分辨大小的。萬一剩下四個更強怎么樣。”
“一邊去,要不咱倆換。那幾個連話都不會說,有什么難對付的!”
“聽你的。飛哥”
“當然得聽我的。你說吧,那次你找我能有好事?”
“都是意外,都是意外!”
兩人迎面而上。霍飛宇直奔老人,他很敏銳的發(fā)現(xiàn),除了老人,其他幾個好像沒什么理智,他決定擒賊先擒王。
霍飛宇并沒學(xué)過劍術(shù),但武術(shù)大師童天門的教誨就在耳邊。
拳法無非就是直拳勾拳擺拳幾個動作,剩下的就是怎么使用打中敵人而已。
于是霍飛宇觸類旁通,那大劍想起來也是一樣的唄,無非就是劈砍和刺擊嘛。霍飛宇很擅于總結(jié)。
他現(xiàn)在力氣大速度快,雙手持劍,照著老人就是一記正劈。
“看招,拜年劍法!”
老人眼睛發(fā)紅,嘴中發(fā)出著不知所謂的聲音,好像發(fā)狂一樣。但實際上他既冷靜又迅速,他輕輕避開黑劍,伸手抓向霍飛宇。
旁邊,沈浩然也舉起他的雙管獵槍,朝撲過來的敵人猛烈射擊。
老人一爪過來,霍飛宇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彎曲尖銳,像一只爪子,很是危險。
他趕緊劍鋒一轉(zhuǎn),放平劍身,扭身就將劍反抽,砍向老人。
霍飛宇這劍變招變得突然。情急之下,老人只能伸手去擋,豪無懸念他的左手被切掉了。
這時,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