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還有些怕這丑東西。
“你何故要去說它?它好歹也駝了你一段路。”了緣睜開眼看著前面的毛驢,又看了一眼背后躲著的小姑娘說道。
“我以為它是一般的驢,誰知它如此有靈性,可我叫它名字它都未理我。”慕容秋池看著那驢把臉往她那邊湊,她下意識的往了緣身后又躲了躲。
“你未跟它說,它如何能知道?”了緣感覺自己有些像世間那教書的先生在教導不聽話的弟子。
“那你可愿叫隨意?大和尚給你取的名。”慕容秋池從了緣身后伸出小腦袋,對著毛驢說道。
“嘔嗯,嘔嗯”那毛驢看著了緣點了點頭。
“那,我這個蘋果給你,你別再追我了,我也不會再叫你蠢驢了。”慕容秋池拿出一個蘋果遞到那毛驢面前說道。
“嘔嗯,嘔嗯”那毛驢點了點頭叫到,伸出嘴,小心翼翼的咬住蘋果便走到一邊去咔咔咔的開始吃。
慕容秋池送了口氣,這毛驢真難纏。
不就是說了它一句蠢驢嘛,罷了,她怎會與一個畜牲計較,那她豈不是要變成和它一般的蠢驢。
“秋池檀越,莫要在胡說惹它了。”了緣說完閉上眼睛開始入定。
“是是是,都聽圣僧的還行了吧。”慕容秋池坐在他旁邊抱著蘋果邊啃便說道。
這和尚真刻苦,無時無刻不在修煉,再看看她,這便是差距呀。
感嘆良多的慕容秋池依舊啃著蘋果,看著滿天星辰。
佩服是佩服,要是讓她如此做,生不如死。
歸元飛星劍還掛在那蠢驢的身上。
看了一眼還在啃蘋果的蠢驢,又看了眼了緣。
今日看來真要以天為蓋地為席,罷了,她窮,還是不挑了吧,待她有錢了再說。
啃完蘋果將蘋果核往蠢驢那邊一拋,那蠢驢便咔咔咔嚼吞下去了。
慕容秋池閉上眼睛,便睡了過去,不知為何,有那和尚在旁邊她便感覺到安心。
第二日,慕容秋池是被那一聲一聲的驢叫聲吵醒。
不知一大早它在嚎什么。
睜開眼睛一看,那驢臉都要湊到她臉上了。
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那驢臉推遠。
“別湊那么近,很嚇人的。”慕容秋池推開那張驢臉,大聲說道。
“秋池檀越可真是有福之人,一覺便睡至日上三竿。”了緣也彎腰看著躺在地上的慕容秋池說道。
“有了緣大師保護,我自是有福之人。”慕容秋池單手撐起頭,半躺著狡黠的說到。
“隨意,走吧。”說完了緣便走了,那蠢驢也跟在后面,那驢脖子上的銅鈴當當作響。
“哎,等等我呀,大和尚!”慕容秋池唰的一下跳起來,掐了個清塵訣,追著了緣的背影而去。
“這是要去哪里?”慕容秋池躺在毛驢的背上,問著走在旁邊的了緣。
“自是去那刺陵城。”了緣捻著佛珠看向遠方答道。
“那刺陵城在何處?”慕容秋池抽起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問道。
“蒼云國。”了緣答道。
蒼云國有些熟悉,慕容秋池揉了揉鼻子想到。
貌似在什么地方聽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這可真惱人。
“蒼云國又在何處?”慕容秋池邊想著在何地聽過這蒼云國邊問道。
“云洲。”了緣答道。
雖覺得這小姑娘問題著實有些多,但是,他還是一字一句的回答了她。
他何時變成了這樣,只要是小姑娘問的,他便一一作答。
“云洲,聽起來是個美麗的地方呢。”慕容秋池看著藍天說道。
“確實是個好地方。”了緣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袈裟答道。
兩人走了一日,天黑時到了一處鎮上,夜深,大多都關門閉戶,幸而有一破廟能讓他們暫且休憩一晚。
“這天可真是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慕容秋池倚在破廟的門框上,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
那蠢驢也站在一旁“嘔嗯,嘔嗯”的叫著,像是回應慕容秋池的話。
了緣尋了一方蒲團,掐了個清塵訣,如今正盤坐在上面入定,一只手立在胸前,一只手捻著佛珠。
外面的事物對他無半分影響。
“這傾盆大雨,要是何人在外面,怕是要被淋個透心涼。”慕容秋池拿出兩個蘋果,丟了一個給蠢驢,自己拿著一個開始啃。
至于那大和尚完全不用考慮他,他向來不注重口腹之欲,問了也白問。
慕容秋池坐在門框上邊啃蘋果邊觀雨。
“幸而這里有座破廟可以進去避避。”忽而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混著雨聲聽著有些不真切。
沒多久便見一身著寶藍色衣襟的男子朝這邊走了過來,后邊跟著個穿黃色襦裙的女子。
兩人跑到屋檐下,看到慕容秋池坐在門檻上,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嘔嗯,嘔嗯”那蠢驢看著慕容秋池手中要丟給它的蘋果核叫到。
慕容秋池回過神來,將蘋果核丟給蠢驢,自顧自的走回了破廟。
留下那男子與那女子面面相覷,然后有些拘謹的走進來破廟。
“大哥!”那男子一進來便喊道。
慕容秋池心里納悶就算她一身男子裝扮也不用叫她一聲大哥吧。
“大哥!”誰知那男子三步并作兩步走到了緣跟前,蹲在了緣面前喊道。
像極了,見到肉骨頭的狗。
這比喻好像不怎么恰當,但慕容秋池感覺便是如此。
慕容秋池看了眼那身著黃色襦裙的女子,這女子,有些奇怪呀。
“莫要亂喊,我并非你大哥。”了緣睜開眼睛答道。
“原來他叫的大哥是你呀,我剛開始以為是叫我。”慕容秋池盤腿坐在了緣旁邊說道。
“你是何人?”那寶藍色衣襟的男子問道。
“你又是何人?”慕容秋池學著他問道。
“我是蒼云國長公主的次子名喚楊思緣。”那男子有些傲氣的說到。
那男子頭上的發個上有一顆珍珠,那珍珠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晃得慕容秋池手癢,想要跟他逮下來。
“思緣,了緣。”慕容秋池小聲的念了一下兩人的名字。
她突然想起來在何處聽過蒼云國了。
五師姐跟她說過,了緣的身世,說他是蒼云國長公主的長子。
慕容秋池再瞧了瞧兩人,有七八分相似。
不愧是同胞兄弟。
“大哥,母親說了,即便你已出家,你依然是我大哥,我會敬你,愛你,若你有一日想還俗娶妻了,我們也會為你準備三書六聘,十里紅妝幫你將新娘子迎進門的。”楊思緣甩了甩頭發一口氣將這話說完。
聽得慕容秋池忍不住笑起來。
“你為何發笑?”他一屁股坐在了緣面前,邊擰干衣襟上的水邊問道,中途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就不會將衣服烘干的嗎?”慕容秋池看著這傻愣愣的男子問道。
“一激動忘記了。”他撓了撓頭傻笑著說道。
和大和尚相似的臉,做這種傻笑的表情,慕容秋池看著著實有些不適應。
這大和尚平時無太大表情,這個人都是平平淡淡,感覺表情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就算是這樣,他的相貌也更勝楊思緣一籌。
“好了。”他掐了一個訣高興的說道。
“不知大哥來此地為何時?”隨即他故作瀟灑的理了理頭發問了緣道。
“尋物。”了緣答道。
慕容秋池也摻和兩人的對話,自顧自的掏出一把瓜子,邊啃邊聽兩人對話。
幸而落月城收集了許多吃的,可以打發時間。
得空瞟了一眼那黃衣女子,雨停了,她也隨之消散了。
也是個可憐人,莫名其妙的被困在此處。
“何物?”楊思緣問道。
好不容易得見大哥一面,自是要多聊聊。
“刺陵藥。”了緣也不避著他,他問他便答。
“刺陵藥是何物?”他歪頭想到,無從想起。
慕容秋池都被他逗笑了,問了那么多,還是不知道。
“我不管,我雖不知道刺陵藥為何物,但我跟定你們了,我要與你們一同尋刺陵藥。”說完站起來信心滿滿的說道。
了緣臉上并無任何表情,看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開始念起佛珠默念經文。
“對了,你還未回答我,你是何人呢?”楊思緣見了緣不理他了,便看到在一旁的慕容秋池,開口問道。
“你猜?”慕容秋池挺想逗逗這有些傻呼呼的少年。
“我只知道你是個女子。”他捻著下巴答道,還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慕容秋池都有笑噴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她沒有易容丹藥,自然能看出她是個女子,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喉結呀。
“那你猜猜我和你大哥的關系。”慕容秋池眨了眨眼睛狡黠的問道。
“莫非,你是我大嫂?”聽了這傻小子的話,慕容秋池突然覺得手癢。
“可是,你看起來和我大哥不配,不如,你嫁與我吧,我允你當正妻。”他撥了撥鬢角的頭發眨眨眼說道。
在外人看來,兩個男子,一男子盤腿坐著,一男子蹲在地上,兩人面對面像是在商討些什么,畫面有點一言難盡。
一男子還向另外一男子暗送秋波。
“嫁給你,呵呵呵,你怕是還未到娶妻的年紀吧?”慕容秋池嗑著瓜子,將皮吐到他眼前。
“不如姐姐,等個我幾年,你放心我定會像父親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楊思緣像是想到了什么,高興的道。
怕是從拜堂成親想到了洞房花燭了吧,一臉傻笑。
“我等你個鬼,毛沒長齊就想著娶媳婦。”慕容秋池忍不住手癢,一巴掌呼在他腦門上。
了緣這同胞弟弟,真是一言難盡。
“我毛長齊了的,我明年就可以娶媳婦了,你就別惦記我大哥了。”他揉了揉被拍痛的腦袋委屈巴巴的說道。
這女子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兇,以后娶回家怕是會被家暴。
但若是能娶到她也是美事一件,想著一臉傻笑。
“嘔嗯,嘔嗯”蠢驢的傻叫聲傳來,抬頭一看,天已經大亮。
“跟你來那個女子呢?”慕容秋池抬眼看了看天,又看向剛剛黃衣女子消失的地方。
“女子?并沒有什么黃衣女子呀。”楊思緣聽了慕容秋池的話感覺背后一冷,抬眼四顧。
“哦,那個女鬼呀,我答應替她尋家人來收她的尸骨。”他想了想答道。
那女鬼不會看到他和這女子講話,要殺了他吧。
環顧四周,又不見那女鬼身影,定是天亮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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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衣素塵
還多小仙女都棄坑了,我不能棄坑,小仙女是不能輕易認輸的,哇啊啊啊啊,慘兮兮的抱住兩百斤的自己∪?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