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的牌匾已經掉落,兩個燈籠在風中搖搖晃晃。
那黑衣男人虛影一晃,便往大門而去。
“啊啊啊,攔住他,別人他進去,他是來奪主人的寶物!”那小人偶從三人縫隙中看到那黑衣男人跑了進去,大聲喊道,聲音尖利刺耳。
三人連忙捂住耳朵。
毛團子也有模有樣的捂住耳朵。
接著只見那黑衣人影沖大門中飛了出來,倒在地上,雙眼一翻暈死過去。
里面一抹紅影飄出來,瞬間移動到那黑衣人的旁邊,蹲下身粗暴的撕開那男人的前襟。
看得慕容秋池和她的小伙伴們都驚呆了。
妙妙下意識的伸手捂住毛團子的眼睛。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的胸膛,他胸膛上有一個黑色的圖騰印記。
“果然。”那女子說完抬起頭來,看著慕容秋池三人。
“你們是何人?可是和他一道的?”說完那女子雙目赤紅,銀絲飄揚,手中匯聚出一把紅傘便要朝三人攻來。
“主人,他們也是搶奪寶物的人。”那小人偶大聲說道。
青竹感覺剛剛打她那幾下輕了,應該打到她說不了話。
這樣她便不能栽贓嫁禍了。
妙妙將毛團子扔給青竹,帶著手套飛身上前與那紅衣女子纏斗。
“妙妙小心!”慕容秋池看著沖出去的妙妙說道。
那女子手上的紅傘不凡,怕是個厲害的物件。
“你們,該死!”忽而狂風襲來,吹得慕容秋池差點站立不住。
背上的劍還一直震動個不停。
眼看著妙妙在紅衣女子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慕容秋池看得心急。
“慕容姑娘!快拔你的劍!妙妙要頂不住了!”青竹大喊道。
“你為何不上?”慕容秋池有些好笑的問他。
“我只會編竹子和醫術,打打殺殺不適合我。”說完還自以為帥氣的甩了甩頭發。
慕容秋池夜沒理他。
反手拔出歸元飛星劍。
然后她要如何揮劍。
“小飛星,怎么辦?”慕容秋池握住歸元飛星問道。
歸元飛星劍“砰”的一下變成個小男孩。
“嗯?慕容姑娘你何時有了這么大一個孩子?”青竹驚訝的指著小飛星問道。
慕容秋池覺得無言以對,他可是親眼看到那歸元飛星劍從一把劍變成一個小男孩的。
她如何一下子生出那么大的一個孩子。
此刻慕容秋池覺得,青竹莫非是腦子被驢踢過。
還是被門夾過。
“主人,她是個厲鬼,她拿的那把傘便是聚魂傘。”小飛星上前一步,看著纏斗中的兩人說道。
“這要如何困住她?”慕容秋池摸著下巴問道。
“你們快去幫幫妙妙呀!”青竹一手抱著竹熊一手拍著大腿喊道。
“別吵!”妙妙回頭呵斥青竹,就在此時,趁妙妙分神,那紅衣女子一掌將妙妙擊飛,撞在那布偶小姑娘身上再落到地上,爬在地上的妙妙,猛的吐出一口血。
“妙妙!師妹!你怎么樣了?”青竹抱著毛團子便往妙妙的方向跑,把毛團子放下,將妙妙扶起來靠在他胸膛,反手從隨身空間里拿出一顆藥丸放入妙妙口中。
那紅衣女子雙目赤紅的將紅傘向妙妙和青竹兩人扔去。
眼看著紅傘慢慢靠近兩人,小飛星化作劍身朝紅傘飛去,將紅傘打落。
紅傘距離兩人只有一拳的距離。
“我們無意搶你的寶貝!你莫要傷害他們!”歸元飛星劍回到慕容秋池手上,那紅色的聚魂傘也回到了那紅衣女子手上。
“你們不是來搶寶貝的,那你們為何在此?”那女子將傘抱在懷中,眼中赤紅稍稍褪去。
赤腳踩在地面上,腳上的金色鈴鐺叮當作響。
“我們是尋這小竹熊才誤闖進這里的。”慕容秋池握著劍說道。
“主人莫要信他們,他們自外面來盡會花言巧語。”那小人偶剛剛被妙妙砸得有些很了,如今說話有些小聲,但還是如此難聽。
“你莫要亂說!”青竹生氣的吼道。
若不是這玩意亂說,那紅衣女子便不會與妙妙打斗起來,妙妙便不會受傷,如今她還在搬弄是非著實令人討厭。
慕容秋池也討厭極了這個布偶人。
“你們為何要搶我的寶物,我什么寶物都沒有,不對,我還有一把傘,這是他給我的傘,你們誰也不能搶走!”她有些理智不清的感覺,說話顛三倒四,神神精精,又哭又笑的說著。
三人面面相覷,不太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不對,這傘不是他給我的,是,是我降生的時候上天給我的,嘻嘻嘻,你們誰也不能搶走,我要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能讓別人發現了,嘿嘿嘿。”說完便瘋瘋癲癲的跑回了大宅。
紅衣女子走后,這里歸于平靜。
三人面面相覷,接下來該怎么辦?
三人走近,小聲商量著,一致決定先回去再說。
然后青竹抱著妙妙,慕容秋池將歸元飛星劍放回劍鞘,抱著毛團子。
那小東西哼哼唧唧的一直往慕容秋池懷里鉆,可見是嚇得有些狠了。
慕容秋池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誰讓它亂跑,拍了拍它的毛腦袋。
“哎,哎,你們放我下來呀!別走!”沒人理會那布偶人的喊叫。
三人一熊,順利的出了落日城,出城時,太陽已經升起,三個迎著初升的太陽走回竹林。
青竹將妙妙放到竹屋里的竹床上,讓她好好休息,便轉身走了出去,睡在了他的吊床上。
可見這一夜擔驚受怕折騰得累極了。
慕容秋池將竹熊放到它自己的小竹榻上,自己也爬上了自己的竹床,先睡一覺再說。
那紅衣女子不可能追出落日城來尋他們,她是被封印在城中的。
慕容秋池是被一陣香味誘醒的,竹筍燉雞的味道。
慕容秋池看了看妙妙,妙妙好像是看著竹屋在思考什么,手上那著那雙黑色的手套。
“妙妙在想什么呢?”慕容秋池翻身下床問道。
“這手套上,有一根白頭發,應當是那女子的。”妙妙從手套上捻起一根白頭發。
“可是厲鬼不是魂體嗎?如何有頭發?”慕容秋池看了那根頭發應當是那紅衣女子的,他們三人皆為黑發,而妙妙與那女子纏斗的時候便帶著這對手套。
“這個我也不知。”妙妙搖頭答道。
“師妹,慕容姑娘我在外面聽到你們講話便知道你們醒了。”青竹端著一盅竹筍燉雞湯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慕容姑娘,鍋里還有些,勞煩你自己去舀來吃。”青竹將湯盅放到竹桌上,對慕容秋池說道。
有種支開慕容秋池的意味。
“好的,我先去吃了。”慕容秋池也自覺的離開。
回頭看到青竹笑著一勺一勺的將湯吹冷遞到妙妙嘴邊,妙妙笑著喝完,青竹又再舀一勺。
慕容秋池走出竹屋門,心里一陣唏噓,她何時才能享受到這般待遇。
接著又無奈的搖搖頭,她這是在想些什么呢。
那起碗舀了一碗湯吹了吹,喝下一口。
有些想念五師姐的烤雞了呢。
還有那毒舌的大和尚。
不知何時才能與他們相見。
“咦,咦,咦”那傻團子哼哼唧唧爬到慕容秋池腳邊。
慕容秋池放下碗將它撈起來。
“咦,咦,咦”呆在慕容秋池懷里的毛團子哼哼唧唧的小爪爪一直揮動。
這狡猾的團子,又指使她去摘竹筍給它。
慕容秋池無奈的揉了揉它的毛腦袋,走著去尋找竹筍。
周圍一圈的竹筍都被挖完了,要走一段路才能找到。
此刻在屋里濃情蜜蜜的兩人,聽到慕容秋池遠去的腳步聲,妙妙突然嚴肅起來。
“妙妙怎么了?”青竹放下碗問道。
“我無意中得了那厲鬼的一根頭發。”妙妙拿起手套上得的白發說道。
“你要燃香入夢?”青竹也嚴肅起來。
“嗯,所以到時候拜托師兄幫我擺起結界為我護法。”妙妙抬頭看著眼前的男子。
從小到大她倆就形影不離,兩人都是師尊在山門口撿的,山下的人家,有的養不起孩兒便會送上山,乞求為孩子謀一條生路。
修真門派大多都心懷蒼生,資質好的便陋習做弟子,資質不好的便考察善心之家,若主人至善至德膝下無子,便送往那些善心之家。
青竹與妙妙則算是有資質的被他們的師尊留下,教授法術。
青竹有些擔憂,每次妙妙燃香入夢便會損耗大良靈氣,要休養好久才能恢復。
如今她還重傷未愈。
“無礙。”妙妙拍了拍青竹的手背。
“那要不要說給慕容姑娘聽?”青竹輕聲問道。
“說給她聽也無礙,左右她對我們沒有敵意,她知曉也無妨。”妙妙想起那個擋在她面前的女子,舉著劍,將受傷的她與青竹護在身后。
這應當便是師尊說過的友情吧。
視友為己,以身相護。
“那一會她回來我們再給她說,你現在先休息一番。”青竹將妙妙扶躺在這床上,收拾著湯盅端了出去。
太陽西斜,慕容秋池抱著傻團子回來了,一手抱著它,一手還提著食盒和藥材。
慕容秋池走著走著還是想著去趟落月城,到客棧里點了些滋補身子的藥膳,又去了趟藥房買了些補血益氣的藥。
幸而隨身空間有些銀票,若不行還有些靈石可用。
傻團子還在哼哼唧唧啃著竹筍。
慕容秋池走到竹屋門口將它放下。
將藥交給青竹,將食盒拎到房間里。
“妙妙,我給你買了些藥膳,還有糕點,一會讓青竹將你的竹床搬到外面去,我們一起吃。”慕容秋池將食盒提到妙妙的眼前晃。
“有勞慕容姑娘了。”妙妙欲要起身坐起,慕容秋池連忙放下食盒將她扶起。
“莫要對我客氣,可有感覺舒服些了?”慕容秋池扶起妙妙坐起來。
“尚可。”妙妙朝慕容秋池笑了笑。
“我們出去走走吧,躺得我有些不舒服。”慕容秋池扶著妙妙站起來。
“師兄,一會你將竹床與竹竹搬出來,一會我們在院中用晚膳。”妙妙看著正在逗弄毛團子的青竹說道。
“妙妙你怎么出來了?”青竹看到妙妙在慕容秋池的攙扶下走出來,有些著急的問道。
“無礙,我想出來走走。”妙妙搖了搖手說道。
“那你注意些,我去搬東西了。”青竹看著小師妹蒼白的小臉,心下有些不忍,可是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讓她一下子就能恢復。

羅衣素塵
這幾天降溫冷成狗,我被封印在床上了,你們誰也別喊我(?˙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