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多慮了
“瞬凱和韓凡一就是御王曾經親自培養出來的頂級暗探,若是朕沒記錯的話,他們近日已經回了皇城并且就在你們御王府。”
嗯?
李慕九脊背一怔:“莫非,靳北御給我留的人就是他們?”
南帝嗯了聲:“你不要小看了瞬凱和韓凡一,這兩位可不僅僅只是暗探那么簡單,他們在東晉的根基已然不小于當地一般的世家了。”
什么才能叫做世家,那是有底蘊的家族。
瞬凱和韓凡一雖不是一窮二白去的東晉,可他們要想在東晉穩定根基還是非常的艱難。
李慕九微抿唇:“看來靳北御叫他們回來,是想讓他們調查太子的事。”
但可惜,忠王一早就先跟南帝發生了沖突,并且南帝也有意瞞著,沒讓靳北御查到蛛絲馬跡。
以至于現在落到了如此被動的地步。
想到這里,李慕九的臉色明顯難看了一些:
“說難聽點,您好歹是御王和太子的親生父親,不說君臣之別,就太子身中劇毒,你也總不能不聞不問,任由忠王的人將其醫者殺害吧?”
若是她不來皇城,亦或者在不知道什么情況之下,任性的到處玩玩,浪費時間。
那就是神仙來了,也不一定能弄好他體內的金線毒。
“倘若朕有了動靜,那你怎么前來皇城?”
她?
李慕九能猜到南帝肯定跟慕清有關系,但如此大的事,他就對她這么有自信?
南帝對她的想法了然于心,他淡淡的笑了聲。
“你師傅常跟朕說,說你小小年紀就醫術高絕,辦事能力也十分的優秀,非比常人啊。”
試想,一個年僅五歲的孩子近乎經脈寸斷的在乞丐身下求生,她沒暴露出痛苦,也沒暴露出絕望,眼里唯有對生的渴望,和對這些乞丐的殺戮。
就這本事,哪里又是一個尋常五歲孩子能有的呢?
再則,即便這十年來李慕九基本上都只是在跟慕清打下手。
可是她悄悄出去替人醫治的事慕清可是很清楚。
并且其中病癥有不少都是慕清難以救治的問題,可是她一個還沒到十歲的孩子,都能在別人不信任的情況下。
泰然自若的替人醫治,還能在他人想要拒絕給她銀兩的情況下,將對方打的心服口服。
“說你頑劣,你又極其會審時度勢,說你年紀尚小,可你的本事卻是常人一生都難以企及,又說你是天才。”
南帝失笑搖頭:“你師傅說,你可不僅僅是天才,而是你生來就有如此強大的本事,這遠遠不是天才可以形容的。”
李慕九微翻了個白眼:“所以呢?”
“所以朕,在忠王最謹慎的時候,沒有分毫動作,就是想給你一個最安全的機會來到皇城。”
倘若被靳光昀知道,南帝想要求助別天崖,恐怕李慕九還沒走出去,別天崖就被人圍剿了。
“那我師傅呢?我師傅前去江州可是你的授意?”
微微帶著絲質問,南帝也沒在意。
“江州一事雖說是有人故意為之,但身死的人是真的,一夜之間身患重病的事也是真的。”
南帝暗嘆口氣:“你師傅的為人你十分了解,就算他明知道江州一事有問題,他還是會親自前去救治百姓。”
若非如此,他在民間的威望又怎會如此高呢?
李慕九脊背一彎,忽的感覺就連呼吸都有些費力。
“我很擔心,師傅會在江州出事,因為忠王已經給我下達了警告。”
他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要拿慕清給李慕九一個代價。
十年前,他根基不穩,不能隨意冒險。
可這是十年后。
南帝雙眉一皺:“你要記住一點,你的師傅可沒有那么容易就遭到了算計。”
慕清的睿智,就連南帝都嘆服。
“朕曾經無數次傳信到別天崖,就是想讓你師傅回皇城助朕一把,可你師傅都拒絕了。”
足以見得,慕清是真的不簡單。
可是再不簡單,也抵不過他是凡人,他只有一條命。
李慕九褲腿上的拳頭捏得青筋暴起:“那靳北御呢?靳北御在江州的路上危機重重,你可有派人暗中助他?”
“自然,朕已經讓江弈懷派了他的雙子前去桓城等待御王。”
江弈懷?
李慕九眉心一皺:“江弈懷是陛下的人?”
她對這個名字還算是記得清楚,畢竟那會兒秦少朗提及金線毒的時候,就提及了前城主之死,和江弈懷接位的事。
“陛下,您可別告訴我秦少朗也是你的人!”
現在想想,既然南帝跟慕清早有聯系,并且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派她前來皇城。
那她在黑市結識秦少朗,無意間知道了白澤遠跟忠王的事,不就是他故意為之?
因為他不能直接告訴靳北御操控這一切的是忠王,所以就換了個法子提醒他。
也讓他知道了,江州一事跟忠王也有關,他前去江州的路上必定危機四伏!
“你多慮了!”
南帝對上李慕九沉下來的眸子:“秦少朗是江州藥圣,朕就算在江州也有一部分人可以相信,但他畢竟是江湖散人,除了他自愿,朕可是逼迫不了他的。”
否則,他早就成為忠王麾下的一員了!
李慕九沉聲道:“但愿如此,否則我極其懷疑陛下策劃這一切,究竟是抱著什么目的。”
南帝有絲好笑:“你放心,虎毒尚不食子,朕就算想要一人執掌這南厲,朕的年齡也不允許朕有那個精力了。”
縷縷疲倦襯得他臉上的皺褶十分的深。
可說難點,李慕九壓根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畢竟野心這個東西,可不是會隨著年齡就會逐漸消退的。
“你與其思慮這些,不妨想想你待會兒該如何回御王府。”
見南帝提及了此事,李慕九給他添了杯茶水,便將茶壺放在了炕幾上。
李慕九淡聲道:“忠王不是想派人跟我打一架嗎,既然這一架早晚都要打,那提前一些也沒所謂。”
她體內的暴力因子都被現在這些事給挑起來了。
她不跟人打一架,她都怕自己還沒去到江州就抑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