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飛機準點。
從出口出來的,除了凌然,還有景玄仁。
身形高挑的倆人一出現在機場就格外扎眼。
樊一凡一眼就看到了凌然。
能一眼看到她,不是因為她烈焰紅唇。
也不是因為她快遮住整張臉的大墨鏡。
其實吧,想不注意她都難。
人群中,就她穿的少。
看到凌然身上的那件吊帶露腿小黑裙,樊一凡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大姐鬧啥呢!”
景玄仁倒是和凌然形成了強大反差。
他拉著一只登機箱,穿了和凌然同款的色系——黑色。黑衣黑褲黑墨鏡,卻很風騷的穿了雙五彩惹眼的限量版運動鞋。
但他穿的是正常人類都會穿的羽絨服,還是那種保暖度極高的長款。
哦,雖然褲子基本被長長的羽絨服遮住了。看還是很明顯能看出來褲子的不正經。
呃,是條睡褲......
這對兒出門的畫風真是......
2
樊一凡一邊向他倆高高揮手,吸引注意,招呼他倆往這邊走。
一邊向巴特雷介紹:“就那個,穿黑色短裙的神經病就是我朋友凌然。旁邊那個羽絨服快拖地的人是她男朋友景玄仁。”
看上去酷酷的倆人,在快走近樊一凡和巴特雷的時候......
景玄仁突然湊近凌然,在她耳邊低語。
凌然大姐大似的點點頭,景玄仁帶著登機箱小跑離開了。
在外人眼里,景玄仁有著帥氣高冷的長相。
實則,他是蠢萌系男友——標簽“凌然專屬”。
巴特雷疑惑:“誒!這干嘛去了。”
樊一凡快無語了:“哈!準是又忘了拿行李箱。”
工作之外,凌然和景玄仁的出現計劃向來隨意。
有時候是精心計劃的出門,他們會大箱小箱的帶一堆。
有時候是心血來潮的即時出門,除了證件,一點東西不帶的就走。
倆人甚至會因為同時看中了廣告屏里模特背后的拍攝地,就決定立刻起身。
出行不規律,每次出行帶不帶東西也不規律。
時間一久,倆人竟然都養成了忘拿行李箱的習慣。
這么多年,工作之外出行的倆人唯一沒被忘過的大概只有凌然常用的一款攝像機。
出去玩,只有這一樣東西,她會小心包裹好放在特制的登機箱里,隨身帶著。
果然,一會兒,急匆匆跑回來的景玄仁手上多了一只行李箱。
巴特雷發自內心的夸贊:“優秀!”
3
雖然不是娛樂圈的人,但凌然在國內的影響力,以及她和景玄仁的戀情,讓她成了娛樂記者的重點關注戶。
開始,她根本不當回事兒。
可后來,她發現娛樂記者是一個很強大的存著。
比如:她不修邊幅的照片被拍下,竟然還頻上熱搜。
熱搜之下,有諸如此類的評論:“國內頂級攝影師的臉垮了”、“這位大媽到底積了幾輩子的德,能降服景玄仁這樣的男友”、“哇!不是吧!我女神素顏怎么是這樣的!接受不了接受不了”......
對于娛記拍她的這些照片,她自己給出的評價是:“拍照技術不咋樣吧,鏡頭倒是挺高清的!”
又偷偷摸摸自己的臉:“我皮膚質量這么差的嗎?黑眼圈?不可能,絕對是光線問題。”
別人的評論她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照片。
作為一個專業的攝影者,還是專業的人物攝影者。
出于職業強迫癥,她看不了被定格下來的丑。
終于,在她自己受不了被拍照片里的自己時。
她開始了她的表演,把機場當做了她的秀場。
妝容高級,風格多變:時而清新,時而魅惑。
相機不在她手上,她決定不了拍攝角度和技術。
但她要控制整個畫面不能有太大的偏差,尤其在人臉的處理上不能是丑到爆破。
作為一個攝影界傳奇,一個拍婚紗的大神。
凌然卻極少給自己留照。
在自己攝影作品里使勁體現真實的凌然,竟然怕了娛記相機里過于真實的自己。
用她自己的話說:“我拍的那可是藝術。娛記拍的是為了嘩眾取寵,我不想搶占侵用公共資源,提升話題度。”
切。
這話她自己都不信。
她是名國際級攝影師不假。但前提是,她是個愛美的小女生。
比如:在她因為娛記拍下的美照一次次上熱搜后,她會去點贊那條熱搜。并且翻牌評價:你的拍照技術越來越好了。
然后,趕來拍她的娛記也越來越多了。
4
端著“太后步”走過來的凌然,在離樊一凡不到一百米的位置。突然來了個百米沖刺,咧著嘴大笑著,瘋子一樣沖到了樊一凡大大張開的懷抱。
一旁的巴特雷笑而不語,默默護好倆大女生,以防她們摔倒。
和以往一樣,凌然抱著樊一凡,在她臉上親了又親。
凌然捏著樊一凡下巴,手指故意在樊一凡嘴巴上挑逗著:“可惜了,以后這張嘴要和別人共享了。”
說完,看向巴特雷:“你就是巴特雷吧!”
巴特雷點頭:“是的!沒錯!正是在下!”
隨即,他脫下自己的羽絨服,遞給樊一凡,示意樊一凡給凌然披上。
凌然都看在了眼里:“不錯哦!好感值加一分。”
樊一凡:“行了,快穿上,你不冷嗎?”
凌然躲開了“不要!我不穿別的男人的衣服。”
樊一凡還想給她披上衣服:“哎呦,行了,寶貝兒。別鬧了啊!快穿上,你才不在家幾天,就把我們偉大祖國北方十二月的天給忘了?你這樣,出門不凍死?”
帶回箱子的景玄仁正在和巴特雷打招呼。
景玄仁接過樊一凡的衣服,還給巴特雷:“謝了!我給她帶了。”
景玄仁指指搭在行李拉桿上的羽絨服。
貼心的給凌然穿上了。
衣服和他身上的同款,只是凌然的是白色系。
長度一樣的保暖。
幫凌然拉上拉鏈還要在凌然額頭印上一吻。
5
巴特雷攬著樊一凡的肩。
面對眼前的甜蜜暴擊,樊一凡沒臉看的搖著頭。
看著懷中的樊一凡,巴特雷湊過來:“你也有。”
巴特雷在樊一凡額頭輕輕吻了一吻,又重重在她唇上吻了一吻。
換凌然和景玄仁看他倆了。
凌然和景玄仁同時拍著手。
景玄仁:“精彩!”
凌然表白巴特雷:“I really like you!巴特雷!”
景玄仁雙手愣在了半空,扭頭回望凌然,語氣不友善的問:“剛說什么?”
凌然鉆他懷抱里:“哈哈,我說,我更愛你!”
6
樊一凡吐槽:“嘿!凌然,看看人小景同志就知道把自己裹厚了再出門。你怎么就光著出來了,要成精啊。”
“我哪兒光著了!我這不......”凌然拉拉自己身上的小黑裙,“這不有層布呢,還是超級貼膚超級光滑的真絲裙。”
樊一凡:“我的凌,你最近潛水潛的是不是有點多?”
凌然:“是不少。為了陪我家小人兒,我基本天天泡在水里。”
樊一凡夸張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
凌然:“咋了?”
樊一凡敲敲凌然的腦瓜,一字一頓的教育她:“這里!進!水!了!”
就算是打鬧,景玄仁也要護著凌然。
把手放在凌然被打的位置,擋住樊一凡的敲擊。
“呦——護花狂魔又上線了。我都沒用力!你就受不了了!
景玄仁像個大男生一樣,人靦腆,笑容干凈:“凌然只能我欺負,你不許欺負!”
這是所有不了解他的人,對他初見時的印象。
好在樊一凡給巴特雷做了功課,他沒被景玄仁的“小男生”形象給迷惑。
因為凌然的關系,十幾年的時間里,樊一凡和景玄仁也成功發展成了哥們兒。
加上景玄仁的黑道背景,有時候樊一凡會稱他一聲“景哥”,這種時候只在需要他幫忙的時候喊一聲。平時和景玄仁的見面機會并不多,見到也是直呼其名,毫不生分。
樊一凡不客氣的加重了手力,“太不夠意思了!有負一起欺,你怎么能自己欺負呢。我讓你擋!讓你擋!”
凌然大叫慘:“你倆太不是人了!”
7
四人往外走。
樊一凡和凌然走在前面,巴特雷和景玄仁一左一右各拎一只箱子。
樊一凡:“凌然,你怎么把景玄仁也帶回來了。”
景玄仁不滿:“聽這意思,樊一凡你是不歡迎我回來,對吧?你這偷摸兒把婚給結了的事兒可還沒了呢。”
樊一凡假笑上線:“歡迎歡迎,當然歡迎了。我的婚禮還靠你這張大帥臉給我撐場子呢!但你不是還要學潛水嗎?”
景玄仁滿不在乎:“學潛水不就是為了玩兒嘛。凌不在身邊,沒人陪我玩,我就賴著一起回來了。學潛水多大點的事兒,你結婚不比學潛水事兒大啊!”
景玄仁低頭牽起凌然的手輕吻了下。
凌然順勢摸摸旁邊的景玄仁臉,倆人眼中都能溢出幸福:“他非要陪我。”
凌然向樊一凡告密:“我告訴他,樊一凡把證兒領了,他偏偏不信。還說你要是真結了婚,他在水里潛一年不出來。權當祝福了。”
樊一凡:“好,這話我記下了!景玄仁,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坐等兌現。”
景玄仁:“凌,你哪兒邊的。居然出賣我!”
8
巴特雷:“你學潛水?”
景玄仁一本正經:“對,我現在在考PADI潛水證。潛水,是很有挑戰的一項運動。抽空你也可以試試,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
巴特雷禮貌地笑笑:“好啊!挺感興趣的。”
初級選手景玄仁頭頭是道,把自己說出了很厲害的感覺。
打臉,來得從來都是又快又猛。
9
樊一凡和凌然熱火朝天的聊著。
景玄仁和巴特雷竟也合拍的不行,話題相投,交流不完。
比如:在景玄仁潛水這件事上。
在練習ADVANCED OPEN WATER DIVER(開放水域進階潛水員)的景玄仁剛知道,巴特雷竟然是COURSE DIRECTOR(課程總監),王者級別。
剛才景玄仁班門弄斧,還說要教巴特雷的。
比如:在巴特雷剛簽的地產項目里,景玄仁竟然是對方的合作商。
10
地球真小。
兜兜轉轉,環環繞繞,該遇見的人都會遇見。
不止是愛情,這條“巴氏定律”適用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