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樊媽說要去買新衣服。
吃完飯就和樊爸一起，匆匆離開了。
留下一餐桌的杯盤狼藉。
臨走時，樊媽想拉樊一凡一起去買衣服。
樊一凡不想出門，以收拾家為由拒絕了樊媽發出的邀約。
不過樊媽還是當場揭穿了她的懶：“收拾家？你是想繼續回去躺著吧。”
樊一凡也懶得解釋了，她在爸媽家確實懶了些。但對于收拾自己的小家，樊一凡還是很上心的。
之所以不想出門和樊媽一起買衣服，主要是嫌樊媽事兒多。
也是對樊媽怕了，怕樊媽用她自己的眼力給樊一凡挑衣服。
“拜拜了爸媽。”
穿著單層睡衣的樊一凡站在電梯口送爸媽。
樊爸心疼樊一凡：“凡凡，外面冷，快關門進去。”
樊媽也跟著說：“雷雷，快把凡凡拉回去。送什么送，整的這么客氣，是不想讓我們以后再來了是吧。”
樊一凡冷哼一聲：“真關心我，你在我睡覺的時候給我開窗戶？”
樊媽辯解：“誒！注意了！你的重點找錯了，我沒在你睡覺的時候開窗戶，我只在你睡懶覺的時候開窗戶了。”
樊一凡嘟著嘴：“真是我的親媽。”
樊媽還想繼續聊天，被樊爸攬進了電梯：“行了，別說了，快讓凡凡他們進屋吧。”
巴特雷和樊一凡：“爸媽再見。”
樊爸：“回吧回吧。”
2
送走爸媽。
樊一凡縮著脖子，感受著大冬天房間里和樓道里的溫差。
“冷冷冷。”
樊一凡哆嗦的閃回了家里。
門剛關上，巴特雷把蹦跶著取暖的樊一凡抱進了懷抱。
“來，我給你暖暖。”
樊一凡貼著巴特雷溫暖的懷抱，安靜了下來，終于恢復了熱量。
“還冷嗎？”
巴特雷的氣息吹拂在樊一凡的眼瞼，暖暖的。
“有一點。我想再抱會兒。”
“好。”
倆人就這么抱著。
就這么抱著他，就這么被他抱著。
那刻，樊一凡覺得時間美好的像靜止了般。
她閉著眼睛，吮吸著巴特雷身上的氣息，好想在這一片踏實的靜謐里入睡。
不知道過去多長時間。
樊一凡真以為自己會睡著。
巴特雷的聲音在耳側響起：“還冷？”
沒反應過來的樊一凡又是點頭又是搖頭。
“走，我們做做運動就不冷了。”
3
直到巴特雷熄滅了所有的燈。
樊一凡才明白他口中所謂的“運動”是什么。
樊一凡拒絕：“不行！我要先收拾好房間……”
巴特雷的吻已經鋪天蓋地的落下來了。
樊一凡還在拒絕：“你先等等，我需要找明天見爸媽穿的衣服。”
巴特雷的力道有些大。
樊一凡央求：“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有點兒害怕。”
巴特雷停下所有動作：“弄疼你了？”
“嗯，也還好。”
這個“還好”徹底放肆了巴特雷，吞噬著樊一凡。
都說吃相優雅有節制的人，在兩人親密接觸中也會有分寸。
但吃飯時明明很優雅有節制的巴特雷，為什么在此刻會如此的饑渴且沒有停歇一秒的耐性。
剛剛在爸媽跟前還一副小綿羊的巴特雷瞬間變成了沒底線的惡狼。
4
早上。
巴特雷醒來，床上只有他自己。
差點讓他誤以為自己在做夢。
驚慌的他跳下床，看到戴著圍裙在廚房整理昨晚殘跡的樊一凡，一秒心安。
樊一凡聽到動靜，回頭和巴特雷打招呼：“早啊！”
還在虛驚中的巴特雷回應：“早！”
樊一凡看出巴特雷的不對勁兒，“你怎么了？”
這一問不要緊，巴特雷徹底繃不住了。
像個做了噩夢的小朋友，跑到樊一凡身邊，抱緊了她：“我不是在做夢，是吧？我們結婚了，對吧？我太太叫樊一凡，是嗎？”
樊一凡“對對對是是是”的回答著巴特雷，拍著他后背，安撫著他。
“怎么了，你是怕我消失嗎？是不是現在美好的不真實，怕丟失。”
巴特雷沒發聲，只是更緊的抱著樊一凡。
樊一凡也更緊的抱著他，回應他的擁抱。
樊一凡：“我也是！我也好怕失去現在的這份感受，害怕失去你。你說，我們為什么這么晚才遇到，我過了而立年，你過了不惑年。人生過去了一小半，我們才能抱緊。如果能在最好的青春里遇到，我們會多出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來更多的相處。”
“早了就遇不到了。只要能讓我們最終遇到，什么樣的安排都是好的，什么樣的時間都是美的。”
“嗯。”
這個美麗的早上。
樊一凡第一次主動的熱吻了她的先生巴特雷。
好奇妙！感恩生命里的相遇。
5
夫婦聯手做的早飯味道獨特，總是最好吃的。
吃過早飯，樊一凡挑選了中午吃飯時要穿的衣服。
收拾家、洗澡、化妝、換衣服。
收拾好家里和自己，樊一凡才想起穿著睡袍窩在沙發上的巴特雷還沒有衣服。
“啊！巴特雷，怎么辦！你還沒有衣服穿。昨天的衣服也沒給你整理。已經穿過的，并且一直扔在地上，堆出一身的褶子。”
和樊一凡的慌亂比，巴特雷就氣定神閑的多了。
他托著下巴，問樊一凡：“那你說怎么辦？”
樊一凡讓自己冷靜下來，理智分析：“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但還不至于束手無策。我想想啊，商場和飯店在兩個不同方位，背向的話會耗費很多時間。嗯，不可取。這樣吧，我給你清洗、烘干、熨燙時間應該來得及。等我啊！”
巴特雷看著碎碎叨叨的樊一凡：“老婆，你以后別嫌咱媽碎叨了，你現在已經得她的真傳了。你倆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
“很奇怪嗎？”
求生欲瞬間爆棚的巴特雷：“不不，不奇怪。”
“充分說明我是親生的。”
“嗯，是。您說的都對！”
“嗯。”樊一凡抱著巴特雷的衣服去了衛生間清洗。
像在安慰巴特雷又像在讓自己鎮定的碎碎念：“不慌不慌，來得及來得及。”
巴特雷抿嘴壞笑。
樊一凡現在的樣子可愛至極。
6
門鈴響了。
“來了！”樊一凡邊小跑去開門，邊扭頭問巴特雷，“不會是我爸媽過來了吧。”
樊一凡以為又是樊爸樊媽。
開門，一位長相帥氣、站姿標準、表情嚴肅的小哥哥提著兩個大盒子，規矩的站在門口。
“您好！太太，我是巴總的生活助理。這是巴總的衣服。請您轉交。”
“巴總？巴特雷嗎？”
“是的！巴特雷巴總。”
小火苗已經開始向外冒的樊一凡，音量都提了起來：“他讓你給他送衣服的？”
“是……”
急急跑過來的巴特雷連鞋子也顧不上穿了，忙著截住了門口來人的話，又忙著向樊一凡解釋：“是，是呀！我讓他給送的。但我說的是明天的會議要穿，他怎么今天提前給送來了！嗯，不過也真是巧了！剛好有衣服穿了。”巴特雷把戲做的足足的，扭頭沖助理擠擠眼。干笑著，再次強調是明天會議要穿的衣服：“行了，沒事了，你快回去吧。謝謝給我送衣服啊！下次不用這么提早送來。”
“巴總您客氣了！下次一定按時送，不提早送了。”
助手把送來的衣服遞給巴特雷，輕輕帶上門離開了。
7
“你玩兒我呢！”
“我哪兒敢！”
巴特雷瞪著無辜的眼神。
既然騙不成，也編不下去了，就認真點頭承認了。
“爭取坦白從寬。”
樊一凡原地爆炸，掄圓了胳膊揮了過去。
“還什么？剛怎么說的？為明天會議準備的衣服！你咋這么能編呢。咋不說是新年過節要穿的衣服呢。”
“唉，一般一般了。況且，我衣服是高定款，不能水洗的。總得讓人給送套過來呀。”
“既然你已經叫人給你送衣服過來了，你干嘛還讓我給你洗。”
“這不是……這不是……這不是你主動給洗的嗎。我總不能打擊你的主動性。”巴特雷撒著嬌：“我想看我老婆賢惠的樣子嘛，不可以嗎？”
“我……”樊一凡急到無語，“我是有多閑！急著趕著給你洗、烘、熨。再說，我真的只是單純的怕你沒衣服穿，也真的跟賢惠什么的東西沒關系。麻煩你千萬別多想！ok？”
“錯了錯了，別生氣。我錯了！”巴特雷拉回被樊一凡甩開的手，把她雙手束縛在他的腰間。扳正樊一凡的臉，讓她和他面對面。
樊一凡選擇閉眼不看他。
“睜眼！”
“不睜。”
“看我！”
“不看。”
巴特雷一秒不猶豫的親了過去。
樊一凡瞬間睜眼：“你有毛病啊！”
“有！你是我的藥。”
“爛梗。”
“真的。老婆，看你剛急著給我洗衣服的狀態，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嗎？有一個人突然為了我的衣食住行操心，為我操心的這個人也是我愛的人。這感覺有多美妙！我形容不出。我享受這個狀態，我不想打破它。”
“你太自私了！”
“對，我自私。我為了自己的享受讓你那么忙。”
“那不叫忙，那叫忙到飛起。一團糟的感覺，太緊張的節奏了。”樊一凡變臉一樣，突然又變得認真又深情：“可奇怪的是，那一刻，感覺也是很奇妙。平時，我只需要讓自己穿戴整齊的出門就好。現在要為另個人的外形體不體面操碎了心，突然要照顧要考慮另一個人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嗯。我也覺得蠻好的。”
“還有。你剛說‘有一個人突然為了我的衣食住行操心，為我操心的這個人也是我愛的人’，對嗎？”
“對呀。你就是我愛的人。”
“嗯。我就是想很正式很隆重的告訴你：這個人謝謝你愛她，這個人也很愛你！”
8
一大早，打扮整齊的樊一凡和睡袍加身的巴特雷就深情告白著。
這，算不算新婚的小膩歪呢。
嘿嘿。
9
樊一凡：“這真是雞飛狗跳的早上。”
巴特雷：“誰是雞？誰是狗？”
樊一凡：“都是你！”
巴特雷：“那你是誰？”
樊一凡：“我是‘飛’和‘跳’。”
巴特雷：“好吧，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