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數日,眼前就是一座大城。
“終于到西涼州地界,前方應該就是秭歸城了。”趙靈兒歡快的喊道。
木一是知道秭歸城的,當初自己雖然有些失憶,不過返回西荒城時,還是經過此處了的。
“秭歸秭歸,之子不歸。好一個秭歸城!”
云舟停靠,人行卻匆忙起來。
“終于靠岸落地了,這些苦悶時日可算到頭。”
木一順著下了云舟,就要去集市上走動一番,不過卻被后面的田梁給攔了下來。
“老八,這里是師傅的故鄉,你我應當前往鄭氏族人那里拜訪一番!”
木一微愣了一下,還真不知道鄭虎居然出自秭歸城!
“也好,就是不知師傅族人在何處?”木一開口問道。
“應該就在城外神劍門內!”
田梁亦不確認那是否是鄭虎親人,不過自己一向是按時向神劍門寄送銀兩的,這在鄭虎在世之時就已經在做。
“那就去神劍門吧!”木一說道。
神劍門,只是西涼州的一個小門派,不過在秭歸城有些微名。
呂逸陽在秭歸城內稍微一打聽,就確認了神劍門的位置。
“師傅,師叔,神劍門在東門十里外的神劍峰上!門內弟子有千人之多,但掌門的修為也只在宗師之境,比不得師傅師叔高深!”呂逸陽將打聽的消息一一說出。
“嗯!那就走吧!兩個武王拜訪,想必神劍門也不會將我們拒之門外。”木一說道。
田梁本來還在思索應該如何前往拜訪,不曾想木一竟然這么直接。
十里之外,神劍峰。
木一一路的觀山看水,心里卻感受著這西涼州與西荒的不同,起碼這山林多了許多人跡,少了許多荒獸。
行至十里之外,就見一座石制的白色牌樓,上面刻著”神劍門”三個大字!
“這里就是神劍門了!”木一看著這山門,淡淡說道!
“嗯!逸陽你去遞一下拜貼!”田梁吩咐道。
呂逸陽領命前去山門,尋了知客弟子道:“西荒城猛虎幫兩位武王前來拜訪!煩請通報!”
“武王?稍等!”知客弟子不敢怠慢,連忙上山報去。
“師傅,師叔稍后!想來不出片刻,神劍門掌門必定親自來迎!”呂逸陽回稟道。
“就稍等一會了!”田梁點頭到。
木一只是靜靜的四處看看,心里也生出絲絲感慨。
這個世界最大的規矩就是實力要強,兩個武王可以把整個神劍門給滅個螞蟻都不剩,所以呂逸陽說得沒錯,神劍門掌門必然下山來迎!
神劍峰,神劍門大殿!
“掌門師祖,山下有西荒城猛虎幫兩位武王駕臨!”知客弟子慌張說道!
“西荒城猛虎幫?我劍派未曾和西荒城有所來往,為何突然到訪!”神劍門掌門段鴻不敢怠慢吩咐道:“你去通知眾位長老,一同前往迎接!”
神劍門,玄劍峰!
“陳無鋒,就算廢了你又如何,你乃陳家旁枝,注定陳家不會因為你而去得罪我鄭家!”說話的是一個錦衣公子,看模樣是一個執跨,態度倨傲,口氣猖狂。
對面之人,身著一身布衣,臉龐堅毅,星眉劍目,生的儀表堂堂!
“鄭演,你并非鄭家嫡系,殺了你,就不知道鄭家會不會為你出頭!”陳無鋒出口反諷道。
“你!”鄭演被說道痛處,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大哥,這陳無鋒天賦不錯,難保他不會鋌而走險,還需萬分小心才行。”一旁的跟班馬上說道。
“哼!我一個內門弟子會怕了他一個外門弟子不成!”鄭演也是激起了三分火氣。
“陳無鋒,只要你離開邀月師姐,今日之事我鄭演就當沒發生過如何?”鄭演實在沒把握打敗陳無鋒說道。
“不離開又如何?”
“那就由不得你了!”鄭演上前,身上劍氣陡然一升直奔陳無鋒而去!
“武師一層,不愧是內門弟子!不過,又能如何?”陳無鋒泰若自然,對眼前的劍氣視而不見。
神劍門的功法乃是千鋒劍式,施展開來劍意如山岳,劍氣似流光,千鋒所指厚重而不乏極速乃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玄級高階劍法。
劍,不一定是修為高才能勝!
陳無鋒劍意如心,千鋒劍法施展之間,已顯劍法精義。
“怎么會這樣?”鄭演一下驚呆了,眼睜睜看著自己發出的劍氣竟然轉向向自己飛來!
“這是千鋒劍意!此子不可輕留。”躲在暗處的燕子單想到。
劍氣停在鄭演三寸之處嘎然而止道:“鄭演,這次饒你一命,下次定然不饒,回去告訴你背后之人,可以盡管來找我!”陳無鋒說完轉身離開。
鄭演臉色青一片白一片,心里把陳無鋒罵一遍,又把鄭家嫡系鄭爽罵了一頓。
自己被人當成槍耍,關鍵是踢到鐵板上了。
“還愣著干嘛?走!”鄭演臉色蒼白,氣呼呼的說道!
燕子單乃是玄劍峰嫡傳弟子,眼見鄭演也離開,就走了出來!
看著山石中的劍痕暗道可惜,不然,這鄭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到時也能試出陳無鋒實力。
神劍門山門,神劍門掌門段鴻帶著其余四脈首座與長老前來迎接!
“兩位不遠萬里前來,我神劍門不勝榮幸!兩位請!”段鴻聲音洪亮,遠近皆聞!
田梁輕笑一聲道:“我師弟兩人冒昧打攪,還請門主海涵,只是事關家師不得不慎重!”
“原來如此!兩位請隨我上山!”
“門主請!”
神劍峰,乃五脈主峰,居然真的在四峰之中。
“這里山巒起伏不定,綿延開來自有一番氣勢,山上老樹盤根,巨石嶙峋,無處不透一股厚重之氣,想來是和門派劍法相關!”
“兩位請!”
來到大殿,雙方分主賓落座!木一自然做了田梁下首,呂逸陽則是跟在后面!
“師弟,你來講吧!”田梁輕抿了一口茶道。
木一點頭道:“段門主,我們今日前來是要尋一個人。”說完,木一就不再多言。
“不知田幫主是要尋何人?”段鴻問道!
“鄭演!”田梁輕飄飄的說道。
“鄭演?”段鴻看向其余四脈首座。
黃劍峰首座沉吟片刻說道:“好像是有一個叫鄭演的內門弟子,乃是城中鄭家子弟。”
段鴻聽了又朝田梁木一再次問道:“兩位卻是前來尋找鄭演?”
“應該是這個鄭演!”田梁說道。
段鴻聽田梁又確認一遍,就朝黃劍鋒首座曾正良說道:“就勞煩師弟將門下弟子尋來!”
曾正良回身就吩咐身后弟子去尋鄭演,想必不時就到。
去尋鄭演的人正是黃劍峰親傳弟子鄭爽,亦是鄭家嫡系。
“這個鄭演又惹了什么禍事,竟然讓兩位武王來尋。”想著,鄭爽手心都是一片冷汗。
鄭演正一臉喪氣的前來黃劍峰,迎面就撞到了鄭爽。
“堂兄,那陳無鋒果然隱藏實力!我敗了!”鄭演說道。
鄭爽忍著一把掌拍死他的沖動說道:“走吧!跟我去神劍峰,其余事過后再說!”
神劍峰,木一悠然喝茶,田梁有搭沒一搭的同段鴻聊著。
“身后,乃是我的真傳弟子,也算是我門中最得意弟子了!”田梁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呂逸陽聽著一臉感動,仿佛要將田梁供到天上一般。
木一聽聞,一口茶噴了出去!
“老八,你不能喝就不要喝。逸陽還不幫一幫你師叔。”
呂逸陽喊了一聲師叔,里面包含太多含義了。
“逸陽啊!作為三代嫡傳弟子,還不過來拜見段掌門。”木一正色說道。
呂逸陽不敢怠慢,連忙見禮!
“逸陽拜見段掌門!”
“果然英雄少年!一表人才!”段鴻夸道。
至于田梁木一兩人自動被段鴻歸入前輩一側了。
武王嗎?壽三百年,就算七老八十說不定也是他們那模樣!
說著,大殿就走來兩人。
“啟稟掌門師伯,師傅,黃劍峰鄭演帶到。”
“嗯,你先退下吧!”段鴻吩咐道!
“你就是鄭演?”
“弟子不敢欺瞞正是鄭演!”鄭演緊張道。
田梁看了一眼鄭演,就已經知曉他的根底!
“照著我這八弟差的太多了!”眼中有些失望。
段鴻自然看在眼里,心中亦是同感。只不過看向木一時,卻是一片淡然。
“田幫主你看?”段鴻朝田梁問道。
“鄭演,我問你,你父親姓誰名誰?”田梁氣勢一放,武王威壓頓時撲去。
“撲通。”殿內不少弟子跪了下來。
自然,鄭演跪的比較干脆喊道:“吾父姓鄭諱虎。”
田梁看了幾眼未曾跪下的弟子,隨即對鄭演說道:“你起來吧!不要輕易再跪了!”
“田幫主這是何意?”段鴻問道。
田梁笑了笑道:“家師姓鄭名虎,說來這鄭演就應該算是再下師弟了!”
聞言,段鴻則是高興萬分:“原來如此,真是可喜可賀!”
“鄭演,還不向前拜見兩位師兄!”段鴻看著呆愣的鄭演喊道。
鄭演一聽,三步并做兩步瞬間拜倒在木一跟前喊道:“師兄在上,請受師弟一拜!”
木一看了看,隨即說道:“起來吧!”
“這鄭演居然是武王師弟,難道三叔真的在西荒闖出了名堂!”鄭爽想到此處,忍不住走上前去問道:“兩位,兩位師兄,不知我那三叔現在如何了?”
“嗯!不錯。”田梁說道。
鄭演一臉點頭問道:“父親自我還在襁褓之中時就已離家,也不知現在如何了?還請師叔告知。”
“師傅已故去多時!”木一說道。
“那這些年,這些年的用度都是?”鄭演驚鄂說道。
“是你田師兄在操持!”
“三叔居然已經故去多時!唉,可憐的三叔,去了竟然埋骨他鄉了!”鄭爽說著就彪起眼淚了。
“不知三叔是患何種病才故去?以三叔實力當不應該如此短命!”
“是死在西荒城林家手上。”田梁淡淡說道。
鄭爽一下寂靜了,鄭演不知所措!
“可是西荒城四大世家之一的林家?”段鴻小心問道。
“不錯!”田梁回答道。
段鴻看看諸位長老,一時不知說什么!你們猛虎幫我們得罪不起,但林家我們更得罪不起呀!
“不必擔憂,你們今日能看到我們,就說明林家動不了我們!況且這些年師傅留下的猛虎幫在田師兄手上日益強大,也知林家虛實!”木一淡淡說道。
“不過,要想報仇,卻也沒有可能!”
“師兄說得師弟知曉,只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何能不顧!”鄭演說道。
“那就等你修煉到武皇再說吧!”木一直接說道。
田梁一邊搖頭一邊說道:“不是我們不愿為師父報仇,而是已經試過了。”
“結果如何?”鄭虎小心問道。
田梁看了一眼鄭演說道:“我敗了,差點丟了性命。不過,你木師兄與仇人旗鼓相當,也是奈何不了對方!”
木一知曉田梁是想將鄭演扔給自己,心想當下無事也樂見其成。
“等哪天,你能勝過你木師兄,就可手刃仇人了。”田梁說道。
段鴻等人聞言,當下松了一口氣!
“只要不報仇,招惹林家,想來林家也不會趕盡殺絕。”
“兩位既然難得來一次,不如在我神劍門盤桓兩日,也好全我地主之誼!”
“也好!”兩人同時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