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昨日,回到蕭云川在謫仙城,結出劍果之時。
因為佛家氣運的迅速集結,蕭云川結出劍果,所產生的波動,影響的范圍其實很廣。
只要修為境界足夠的修士,幾乎都夠感應到了那股波動,劍修感應得則更加清晰。
霸劍閣。
王天龍身材魁梧雄奇,濃眉大眼,右臉有一道粗長傷痕,右臂袖子空蕩蕩的,顯然獨臂。
身為霸劍閣之主的王天龍,正樂呵呵看著自家大徒弟,他非但沒有出言安慰,反而還滿臉開懷的笑道:“沫陽!你立志要成為第二位結出劍果的修士,現在有何感受呀?”
身材也會很魁梧的楚沫陽,沒好氣的說道:“有您這么當師傅的嘛?徒弟心境都要破碎了,你還擱著冷嘲熱諷,這有意思嘛?”
王天龍樂此不疲的說道:“當然有意思!這感覺就如同喝了瓊漿玉液,當真是美妙啊。”
楚沫陽沒大沒小的威脅道:“師傅,您還指望我,給您養老送終嘛?”
王天龍“呵”了一聲,罵道:“我化神期修為,三千載陽壽,你不過元嬰期而已,指不定老子還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楚沫陽裝出一副郁郁寡歡的嘴臉,說道:“書上說‘一醉可以解千愁’,我想喝酒,您儲物袋里可有酒呀?”
王天龍一腳踹開楚沫陽,罵罵咧咧的說道:“滾一邊玩泥巴去吧!想騙老子的酒?你做夢去吧!”
太淵閣。
余青白和浩然閣的白葵,兩人出生于同一村落,還是同時拜入九霄劍宗。
如今,余青白雖貴為太淵閣主,但他跟白葵的關系,卻依舊相交莫逆,一如當年孩時。
余青白感受到劍果傳來的波動,忍不住偷偷笑了笑,他“哎呀”了一聲后,對白葵鄭重其事的說道:“小白!好像有人結出了劍果耶。”
白葵面無表情的回答道:“我能感覺到。”
余青白滿懷善意的提醒道:“好像還是佛家氣運的劍果耶!”
白葵依舊面無表情的重復道:“我能感覺到!”
“不存在吧?你金丹期的修為,怎么能察覺到呀?”
沒等白葵回答,余青白就拍了拍手,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來了!你修煉的功法,可以凝結佛家氣運的劍果,難怪你會察覺,原來是因為氣運糾纏了呀。”
白葵默默扭頭,看向這位兩鬢略白的兒時好友,說道:“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耗費幾十年凝結的佛家氣數,被人掠奪一空,已然功虧一簣!你若是繼續刺激我,休要怪我手下無情!”
余青白握著手中太淵劍,挑釁道:“怎么?你這是想打架?”
白葵張嘴吐出幾個字,但卻無聲,那嘴型的意思,大抵就是問候“八輩祖宗”之類的話……
余青白毫不建議,哈哈笑道:“今天九霄劍宗,會有多少人,想要喝酒呀?”
鑄劍閣。
向來開朗的何天云,正跟自家小師叔慕子吟,勾肩搭背,有說有笑。
隨著那股波動傳過,剛剛還興高采烈的何天云,立馬就頹廢下來,表情不再開朗,他欲哭無淚的看向自家小師叔,希冀著能得到幾句安慰。
慕子吟砸吧砸吧嘴,一本正經的說道:“快樂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這是咱們九霄劍宗的傳統,幾千年了都是如此……”
何天云心情低落的問道:“小師叔,你這話什么意思?”
迎面走來兩位女劍修。
慕子吟沒有回答何天云的問題,而是攔下了兩位女子劍修,問道:“琳紗師侄、夢璃師侄,知道這位師侄是誰不?”
兩位女劍修淺笑問道:“這位師兄是誰呀?”
何天云望向兩位美麗動人的師妹,心情稍稍好轉,心里還寬慰著,“還是小師叔痛我,知道我心里難受,便準備給我牽姻緣線;只不過,我心境受損,這辦法治標不治本,沒用呀……”
只見慕子吟伸手,指向臉色稍稍好轉的何天云,鄭重介紹道:“這位是何天云師侄,乃是咱們九霄劍宗,著名的菩薩劍修士。”
名為劉夢璃的女師侄,天真無邪的問道:“小師叔,我方才好像感應到了一股波動,佛家氣運的劍果,似乎已經被人搶先一步給凝結了。”
玲瓏心智的韓琳紗,聽出了慕子吟的調侃,立馬對何天云抱拳道:“原來是菩薩劍何師兄,當真失敬失敬。”
“何師侄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你們倆可要一起去喝酒呀?”
慕子吟又指向何天云,說道:“何師侄請客,酒水管夠!”
馭劍閣。
一位天機閣劍修,慢悠悠的排出九枚晶石,“溫兩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謝無言擺手說道:“沒酒了,已經沒酒了,一滴都沒有了。”
一位脾氣暴躁的霸劍閣劍修,聽了這話,大聲喝道:“我不管!天草師兄說,九霄劍宗就你藏酒最多,不給我擠點酒水出來,我砸了你們馭劍閣!”
聽見天草這個名字,謝無言臉龐抽搐,“各位同門,我真的不騙你們,酒水已經脫銷了,我身上現在真沒有酒了。”
“各位不要聽他的胡言亂語,他肯定有酒!”
“把酒交出來!”
“天草師弟都說了,今年開春的時候,他和你一起去紫薇劍閣,當時你就買了八千升斜陽玉液!”
謝無言修煉的也是菩薩劍,現在他是有苦說不出,自己心里難受就算了,還得應付眼前這群酒鬼。
自己的確去了趟紫薇劍閣,但照耀八千升斜陽玉液,這就過分了,當時自己是過去處理私事,什么時候買酒了呀?
那該殺的天草,怎么能無辜污人清白!
謝無言嘆了口氣,交友不慎呀……
劍果凝結發出的波動,蕩過九霄劍宗。
天機閣代宗主、代閣主陳天元,目光呆滯的雙眼,瞬間聚焦,感受著那股莫名的氣息后,臉上露出一副癡呆的表情。
閉眼盤坐的琨鈞上人,微微側頭,躲過那縷讓他不適的波動。
劍靈閣的閣主更羅子,還有身旁捧劍劍靈,兩者皆是周身一顫。
鑄劍閣,吳宗正拿著一柄燒紅的鐵劍,正欲捶打,雙手微微一愣。
浩然閣內正帶著眾弟子練劍的宋浩然,忽然停下動作,望向流云閣。
馭劍閣,南宮不落輕輕撫摸著顫抖的劍,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