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里是什么地方?”
神智恢復以后,雷岳抬頭望著如同古代縣衙一樣的地方,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這里是地府閻羅殿判官司。”
聲音突然出現,嚇了雷岳一條。
循聲望去,看著高堂上突然出現的紅袍官員以及師爺打扮的文吏,雷岳下意識的問道:“我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判官望著雷岳不緊不慢的說道:“當然是因為你已經死了,要不然你也不會出現在這里了。”
死了?
雷岳望著高坐在堂上的判官,心中回想起來到這里之前的事情,頓時開口反駁道:“你胡說!我來到這里之前明明是在家里睡覺,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死了呢?”
“啪!”
“放肆!”
判官拿起桌上的驚堂木猛然拍在桌子上,對雷岳厲聲呵斥一句,隨后說道:“本官身為閻羅殿判官司判官執掌生死簿,對諸天陽世生靈的陽壽一清二楚,本官說你已經死了,你就是已經死了。”
“你說我已經死了,那你告訴我,我是怎么死的?難道是睡覺睡死的不成?”
“既然你心存疑惑,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判官望著嘴硬的雷岳問道:“我來問你,你可是叫雷月?”
“不錯,我卻是叫雷岳。”雷岳點頭回答道。
“今年三十八歲?”
雷岳聞言,當即否定道:“不對!”
“你以承認你叫雷月如何不對?”
“我是叫雷岳不假,但我今年并非三十八歲而是二十六歲,你連我年齡都弄錯了,你還敢說你沒錯?”
“這........”
判官被雷岳的話問的一愣,連忙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生死簿查看起來。
這一看著實將判官嚇了一跳,該死的確實是雷月不假,但他卻把雷岳與雷月二人的名字給弄混了,一個是月亮的月一個是山岳的岳,這下麻煩可大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看著生死簿上的信息判官可犯了愁,而站在判官身邊將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文吏卻眼珠一轉,身體微微前傾,附在判官耳邊小聲說道:“大人無腦,卑職有辦法解決此事。”
“你有辦法?快說什么辦法?”
“依卑職之見,大人你只需.......”
堂下,雷岳望著交頭接耳的判官與文吏,不知二人在嘀咕什么?與此同時,他心中也在暗暗思考著當下的處境。
他不是傻子,通過剛才判官的反應,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之所以身死來到地府,多半是判官弄錯了,既然是判官弄錯了,那自己應該怎樣做才能讓自己還陽?如果不能還陽自己又該如何?
想起這些,雷岳心里一片亂麻,不知該從何處找到突破口。
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刀也在人家手上,整個形勢對自己很是不利,再加上自己手上又沒有多少底牌,想要從大權在握的地府判官手下逃出生天,就如同從虎口奪食一般困難。
自己一個二十六歲的年輕小伙子,上有老母下無妻兒。
為了生活,每天早出晚歸拼死拼活的掙錢,到頭來連一座屬于自己的房子都買不起,活的還不如一只狗來的瀟灑。
可就是這樣一個苦逼,上天還給自己開玩笑。
睡TM一覺的把自己弄到地府來了,還TM有天理嗎?還TM有王法嗎?
一個老實人,逮住就往死里欺負,老天爺你覺得合適嗎?
想著想著,雷岳心中就火大,以往壓制在心底的怨氣砰的一下的就爆發了,滿腹的怨念無處發泄.......
此時,判官與文吏結束交談,起身離開座位與文吏一前一后向雷岳走去。
來到雷岳身邊,判官對雷岳說道:“本官已經查過生死簿,你之死是意外,再加上你生前未犯大錯,我可以網開一面,許你進入輪回再世為人不知你可否愿意?”
聞言,雷岳壓下心中怨念,抬頭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判官說道:“大人,小人身強力壯又不曾有疾病纏身,怎么想都不可能死于意外,更何況小人正在家中熟睡,一睜眼就來到了這里,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蹺,還請大人做主,為小人伸冤啊!”
聽到雷岳的話,判官臉色猛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當即開口厲聲說道:“本官早已查過,你之死確實是意外,根本就沒有什么冤屈,你要是在這樣信口胡言,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著判官兇狠的臉色,雷岳自知此事無法善了,于是便一不做二不休,鼓足了膽氣與判官撕破了臉皮:“你說我死于意外,那你告訴我我是因何死于意外?難道是睡覺睡死的不成?一個年輕力壯又無疾病吃喝正常的人睡一覺就死了,這樣荒唐蹩腳的理由說與你你信嗎?”
“大膽,你竟然對本官不敬,來.....”判官話還未說完,便被雷岳打斷了:“我看是你大膽,你身為地府陰神卻糟踐人命胡亂勾魂,我要道閻王哪里去告你。”
說完這句話,雷岳自己都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說是一回事兒自己能不能見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因此,他在開口頂撞判官以后,心中都提到了嗓子眼,別提有多忐忑了,深怕判官一怒之下加害于他。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不這樣做,與其不明不白的去轉世,還不如放手薄一波,說不定能還陽呢?
果然,判官被雷岳的話徹底激怒了,張口招來小鬼就要對付雷岳。
站在一旁的文吏見此,暗道不妙,連忙上前對判官勸慰道:“大人息怒,切莫因小失大啊!”
聞言,怒火攻心的判官一怔,隨后深吸一口氣,這才壓下心頭怒火,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文吏見此走上前來,揮手斥退了判官招來的小鬼,而后面帶微笑的對雷岳說道:“我知此事對你來說心有不甘,但事已至此已是不可挽回,你又何必揪著你的死因與大人為難呢?不如你我做個商量,各自退后一步,我保你來世榮華富貴尊榮一生你看如何?”
雷岳瞥了文吏一眼,道:“這么說你承認我的死另有隱情了?”
“呵呵.....”文吏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尷尬一笑,道:“既然你心中已然明了,那我也不和你打啞謎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之死確實是我等疏忽錯勾了魂魄,但我們也可以對你作出補償,只要你愿意,什么條件你都可以提。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你所提條件必須使我們能辦到的,否則我們也只能魚死網破,倒是會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
“那我想還陽。”雷岳望著文吏冷冷的說道。
文吏搖頭說道:“魂魄離開肉體便生機盡去,除非大羅神仙逆轉時空,否則是萬萬無法復活的。”
“怎么說是辦不到了?”
“是。”
“那我要去閻王哪里告你。”
一旁的判官聽到這話再也壓不住心中怒火,轉身怒視雷岳,大罵道:“你個狂妄小兒別登鼻子上臉,我好話與你說盡,你要是再不知好歹,我就將你打入石磨地獄讓你魂飛魄散,別說轉世我讓你連鬼都做不成。”
“大人您息怒,此事還未到這等地步,讓小人與他分說,我想他會明白大人一番苦心的。”文吏勸說判官一句,隨后對雷岳說道:“你也聽到了,對于此事我們并不是沒有辦法可以解決,只是大人他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這才不忍對你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我勸你不要在做無畏的糾纏了。與其魚死網破還不如見好就收,這樣對你對我都好,你也別說什么要去找閻王,先不說你能不能安全的找到閻王那里,就算你找到了閻王哪里又能如何?你依舊無法還陽,最后也只是枉死城多了一個孤魂野鬼罷了!”
雷岳聽到這話,心中思量再三,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了:“讓我去投胎轉世也可以,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聞言,文吏臉上浮現出以笑容,道:“什么條件你說,只要是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好。”雷岳道:“我想帶著生前記憶去投胎,只要你們答應我這一個條件,我二話不說立馬去投胎轉世,如果你們不答應,那我們就拼到底,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
判官怒不可叱的瞪著雷岳,剛想說什么卻被文吏攔了下來,隨后文吏笑呵呵的望著雷岳說道:“這個條件沒問題,我們可以答應你。”
見文吏答應了自己的條件,雷岳也不好再說什么,開口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你們怎么安排我照做便是。”
“好,那我為你施法,保你能躲過孟婆的孟婆湯。”
話罷,文吏伸二指并攏,在半空之中畫出一道玄奧的符咒,隨后向雷岳眉心一點,玄奧的符咒沒入其眉心,雷岳只感覺渾身一冷,隨后便恢復正常。
施法完畢,文吏對雷岳說道:“我已經在你身上施了符咒,只要你喝下孟婆湯,符咒就會起效,幫你將孟婆湯的藥力驅散,保你生前記憶不失。”
雷岳望著文吏,心中思考片刻后說道:“你這符咒不會對我有什么危害吧?”
“不會,絕對不會。”文吏斬荊截鐵的道。
雷岳仔細觀察者文吏臉上的神色,見他始終如常眼神鎮定而真摯,心中便信了幾分,再加上木已成舟不可悔改,于是便開口道:“也罷,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相信你了。”
“你就放心吧!既然你我已經談妥了,我斷然不會加害與你的。”
“希望如此吧!”
見雷岳如此,文吏也不好在說什么,招來小鬼便對其吩咐道:“你們將他送至輪回殿,發往孟婆出輪回,此事速辦路上不可耽誤。”
“是。”
小鬼應聲,便向雷岳走來。
見此,雷岳看了文官與判官一眼,便跟著小鬼走了。
待雷岳走出判官司后,判官開口對文吏說道:“你怎可答應他這樣的條件?要知道這可是大罪,如若被人知道上頭問責下來,你我少不了要到地獄走上一遭。”
“這其中厲害卑職自是知曉的。”
“那你還敢答應他?”
“大人無需擔心,卑職自有計較。”
“這么說你是故意的了?”
“這是當然,卑職也不是癡傻之人,怎么不留下一點后手呢!”
“什么后手你說來聽聽。”
“卑職不是給他施了符咒嗎?那后手就在符咒上。”文吏嘿嘿一笑,“只要他一喝了孟婆湯,符咒之力就會爆發,雖說符咒之力能讓孟婆湯失效,但與此同時也會徹底摧毀他的靈智,到時候他不僅不能保住生前記憶,還會變成一個渾渾噩噩的白癡。”
“好,此法甚好!哈哈哈.....”
........
雷岳與小鬼出了判官司,直奔輪回殿而去。
到了輪回殿,小鬼將雷岳待到忘川河邊,指著忘川河上的奈何橋對雷岳說道:“前面就是奈何橋了,你去排隊等待即可投胎輪回,切記不可亂走,不然落入忘川河,可沒人會去救你。”
“謝大人告知,在下一定謹記在心。”雷岳對那小鬼施禮道謝道。
小鬼聞言,轉身便消失不見了。
待小鬼走后,雷岳看了一眼奈何橋上長長的隊伍,抬腿走到長隊的末尾,老老實實的排起隊來。
一邊排隊,雷岳一邊向四周張望。
只見,六座奈何橋上都排著長長的隊伍,每座奈何橋上都有一口大鍋,鍋旁站著一位白發老嫗,對每一個路過的鬼魂老嫗都會遞上一碗孟婆湯。
喝了孟婆湯的鬼魂都會變的渾渾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搖搖晃晃的走入老嫗身后的漆黑漩渦之中。不喝的,則會被站立在老嫗旁邊的小鬼鞭打,強制其飲下老嫗手上的孟婆湯。反抗吵鬧的,則會被小鬼粗暴的推下奈何橋,落入惡浪滾滾的忘川河中。
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切,雷岳心中戚戚,不敢有絲毫逾越,老實排隊靜待輪回。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排在雷岳前方的鬼魂也越來越少。
四五個小時以后,終于輪到了雷岳。
站在孟婆老嫗身前,一碗漆黑如墨一般的孟婆湯遞了過來。
見此,雷岳既為反抗又未多言,接過孟婆湯仰頭便一飲而盡。
孟婆湯入腹,只感腹中有一股熱氣升騰直奔天靈。
與此同時,雷岳眉心有一摸很是隱晦的靈光閃爍,隨后頭顱便是鉆心的劇痛。
“那王八蛋害我!”心中剛驚呼一句,還來不及做處其他反應,雷岳的意識便陷入到混混沌沌之中。
此變故之快,只在電閃雷光之間,站在旁邊的孟婆都未發現任何異常,只以為是孟婆湯起效,未做其它想法,隨即便不再理會雷岳,旁邊的小鬼見此走上前來,領著雷岳便向不遠處的漆黑漩渦走去。
可,就在雷岳即將步入漆黑旋渦之時,異變陡然而生,讓奈何橋上的所有鬼魂陰神都望向了猩紅灰暗的天空。
“轟!”
只聽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猩紅的天空如鏡子一般破碎,無數混沌氣流瞬間從破碎的空間之中沖出向四面八方肆虐而去,凡是被混沌氣流碰到的物體都瞬間化為齏粉,與此同時,一道流光從破碎的空間沖出,一只遮體蔽日的大手也緊跟著沖了出來。
這大手上玄奧的符文密布,散發出無量神光,封鎖鎮壓萬里時空,直接抓向那急速逃竄的流光。
萬里時空被鎮壓封鎖,那流光的逃竄速度陡然降低再不復先前,眼看著就要被大手擒拿于掌中,那流光瞬間爆發處駭人的能量如同恒星爆炸一般。
刺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地府,巨大的能量爆發席卷天地,就連那神威無量的巨手都不得已而選擇了避其鋒芒。
奈何橋上,無數等待輪回的鬼怪在恐慌奔逃之中被氣化,就連孟婆都被打破了三尊法身,只余下另外三尊最強的法身還在苦苦支撐。
奈河橋下的忘川河水都被蒸發出現了斷流現象,其中不可計數的亡魂魂飛魄散真靈不存。
“何人敢在地府放肆?”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地府高層,只聽一聲怒吼,十殿閻羅便出現在奈何橋上空。
一現身,十殿閻羅施展神通,立下結界,擒拿封印巨手。
“哼!小小陰神,竟敢管我的閑事,給我滾!”破碎的空間之中傳來一聲囂張不可一世的冷哼,只見那神威無量的巨手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向奈何橋上的十殿閻羅。
巨手帶著無量威壓橫推而來,十殿閻羅各自施展神通抵擋,就在巨手即將擊中十殿閻羅之時,一聲響徹幽冥,帶著無盡威嚴的聲音從羅酆山酆都城所在的方向傳來。
“找死!”
聲未到,身先至,來人正是北陰酆都大帝。
酆都大帝一出現,只見他伸手虛空一指,點在巨手掌心。
“嗯!”
破碎的空間之中傳來一聲悶哼,巨手瞬間布滿了裂紋,一滴散發著七彩玄光的血液滴落,巨手瞬間便收了回去,眨眼間便消失在破碎空間的混沌中,隨后被鎮壓封鎖的萬里時空回復正常,破碎的空間也開始了自我修復。
而在此時,在無人關注的能量爆發中心,一團銀白色的光芒以極快的速度沖到了那滴七彩血液旁邊,卷起七彩血液便直奔雷岳所在的漆黑漩渦,而這一過程發生的太快又太過隱秘突然,因此在場諸多陰神均為察覺到任何異常......
事態被酆都大帝平息,僥幸存活下來的亡魂有很多,雷岳便是其中之一。
因他距離漆黑漩渦比較近,所以受到六道輪回之力的庇護,雖未與其他亡魂一般魂飛魄散,但也變的魂體殘破不全,但福禍相依。
雷岳魂體雖變的殘破不全,卻被卷著七彩血液沖來的銀白色流光擊中,其巨大的慣力帶著他一起落入到了漆黑漩渦之中。
在旋渦之中,七彩血液與雷岳殘破的魂體融合,將其魂體染成七彩之色,同時七彩血液的能量爆發,不但將其殘破的魂體修復,還將他頭顱之中那股文吏施加的詭異符咒之力驅散,恢復了他的靈智與記憶。
此時,奈何橋上空狂暴的力量已被酆都大帝驅散,孟婆也恢復了毀滅的三尊法身,除了那些魂飛魄散的亡魂,一切又恢復了先前的樣子。
“拜見大帝。”
空中,十殿閻羅齊齊向酆都大帝行禮。
酆都大帝擺了擺手,一臉威嚴的道:“免禮。”
這時,閻羅王上前,一臉恭敬的問道:“大帝,您可知剛才那是何方宵小?竟然敢在地府如此放肆?”
“此事牽扯甚廣,爾等無需多問。”酆都大帝掐指推算了一番,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隨后話鋒一轉道:“行了,此地已無事,爾等退下吧!”
“是,大帝。”十殿閻羅向酆都大帝行禮,隨后便各自離去了。
十殿閻羅走后,酆都大帝望著漸漸修復的虛空,搖了搖頭嘆道:“哎......沒想到時隔無量紀元還是躲不掉,最終它們還是來了。”
話罷,酆都大帝面露無奈,轉身消失在虛空之中。
奈何橋上,孟婆瞥了一眼雷岳所進入的漆黑漩渦,隨后恢復如常,繼續在奈何橋上熬制孟婆湯.......

小豬肉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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