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趙一看張偉還要給他錢,嚇得連連擺手。
“開玩笑,這錢他哪里敢接,萬一他是來試探自己的怎么辦。”
一想到自己接錢后,張偉對他冷臉的態度,他心里頓時慌的不行,人家上頭可有人。
“拿著吧,一點點心意而已。”
張偉倒沒有想太多,這些錢本來就不是他的,拿出去也不會心疼。
“小張……不不不、張兄弟,這錢我不能收,你能幫我留這么多就不錯了,我哪敢要你的錢啊,打死我都不會收的。”
老趙死命地拒絕,言辭異常肯定。他以為張偉是拿錢嚇唬他呢,嚇得說話都不利索了,連對張偉的稱呼都從小張變成了張兄弟。
“叫我小張就好了,”
“不敢不敢,還是叫你張兄弟好了。”
“好吧。”
張偉見他一直推遲,心中也懶得計較,不就兩百塊的事,至于推來推去嗎?兩百塊能干嘛,搞得好像沒見過錢一樣。
“誒,不對,這可是兩百大洋,自己好幾天的飯錢呢,是你自己不要的啊,可別怪我不講究。”
他小心地將錢塞回口袋,然后又掏出來,然后又塞了回去。然后又掏出來,接著又塞了進去,他又…………
在反復確認后,他才確保錢塞得夠深,除非別人將他褲子扒下來,不然絕對是偷不到他的。他也是愁啊,誰叫現代人出門都不帶錢的,萬一他要是被人盯上怎么辦,要知道現在自己可是‘身懷巨款’,不由得他不小心行事。
“張兄弟,等等。”
就在張偉準備回攤位的時候,老趙在后面叫住了他。在他轉過頭的時候,看見老趙在掏口袋,也不知在掏些什么?
“不會吧?”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出現在張偉眼前,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老趙從口袋里掏出三百大洋,塞到了張偉的手中。
“老趙,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你當哥們是什么人?”
張偉哪里敢要這個錢,他把人家給賣了,不找他要錢已經很滿足了,哪有別人幫他數錢的道理,做人不能這么不厚道。
“以后還請張兄弟多多關照,有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老哥我,讓我好早做準備。”
老趙這回也是下了血本了,他每天騙騙……不對。他每天賣賣盜版字畫,一般生意都不怎么樣,能買個兩三百就不錯了,只有偶爾遇到不差錢的土豪,才能讓他大賺一筆。這三百塊都抵他一天的收入了。
兩人又是一番推遲后,張偉再次敗下陣來。沒辦法,老趙死命要他收下這些錢,不然還跟他急,你說這給怎的,張偉不收好像對不起他似的。
“放心,以后有消息肯定通知你。”
最后,張偉算是聽明白了,老趙是看自己上頭有人,拿這些錢來買平安呢。
最讓他想笑的是,老趙剛剛心急下說漏了嘴,說這些字畫都是按斤稱的,你說這扯不扯,這種東西還有按斤算的,反正他是沒聽說過。
看到上次有個外國小哥,花了幾千大洋從他那買了一副山水畫,完事還一副如若至寶的樣子,不斷跟朋友炫耀,想想張偉都替他感到心疼。有那錢還不如拿來救濟窮人,那樣還能搏個好名聲。買個破畫瞧給他嘚瑟的,到時候拆穿了還不給氣死。
“也好,既然老趙也不是什么好鳥,那坑他還有什么過意不去的呢。”
想到這,張偉的心情好了不少,連走起路來都一擺一擺的,那得意勁簡直別提了。
張偉回到攤位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夜里十一點,他想著反正沒什么客人,干脆收攤回家算了。
夜里十一點二十分,他騎著滿載臉譜踐踏三輪車,嘎吱嘎吱地上路了。
大家別小看了這輛腳踏車,它可是經過專業改裝的,內置系統已經完全更換,各個零件都是新裝上去的……。具體怎么說呢?要是這輛車白天騎在路上,那回頭率絕對百分之百。
剛剛是高大上的介紹,目的是為了顯示張偉的牛掰,如果大家聽不懂,我們可以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
其實這輛車是張偉撿來的,他見車還能騎,就送去修理廠修理(俗稱改造),
把座椅換了(俗稱更換內置系統),
然后在撿些舊零件裝上去(這個沒毛病,是新裝的。)
嘎吱,嘎吱……
張偉艱難地騎著腳踏車,以龜縮般地時速開著。不得不說,這輛腳踏車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在鍛煉身體這一方面,絕對是登峰造極。在張偉到達出租屋的時候,累的氣都快喘不過來了,此時正在那拼命的回氣呢。
比起車,他住的地方就高檔多了。這是一個獨棟別墅(俗稱郊外的木頭房子)。
別墅前方有片偌大的庭院(俗稱荒郊野外)。
張偉看中這個地方的很大原因就是因為地方夠大(主要是便宜)。
還能安全停車(恩,他那破車一般也沒人要,主要是這貨疑心的毛病太重)。
還有一點就是這里空氣好,四周也沒什么人,空閑之余還能親切地擁抱大自然。
張偉記得當初來找房子時,要么不是太貴,要么就是要和別人合租。那段日子可謂格外困難,他本身就沒什么錢,要是租太貴的房子還怎么做生意。
至于跟人合租他就更不愿意了,他也看了幾家合租的,但他覺得幾個沒一個是好人。
其中有個猥瑣的老頭,一進門就一直咳嗽,居然還到處亂吐痰,張偉看著就覺得惡心,他當時一句話沒說就跑了,生怕得什么傳染病。
其中還有個俊秀的年輕人,說話怪里怪氣的,這話還沒說兩句呢,就一直往自己身上靠,沒事手還愛在他身上亂摸。嚇得他掉了一地雞皮疙瘩,連忙提著東西跑路。
這些還不算什么,最嚇人的是,張偉懷疑他可能遇到了變態殺人魔,當天的情景簡直快成了他的人生陰影。
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下午,張偉在看了兩家合租的變態室友后,中介又給他介紹一個房子,這個房子和前兩個不太一樣,是個三室一廳的合租屋,屋里住著兩個剛剛畢業的女大學生。
張偉一看到介紹,就覺得這次穩了,自己堂堂男子漢,還會怕兩個女孩子?這不是笑話嗎?
可當他一走進客廳時,發現所有的窗簾都是暗紅色,而且都是拉著的。兩個女孩穿著簡單的睡衣就迎了出來,言語中還充滿歡迎之意,毫不在意自身裸露的春光。
這就讓他感到很不對勁了,兩個女孩子出門在外,都還不曾了解自己,怎么就這么歡迎他,一點自我保護的意識都沒有嗎?而且大白天的拉著窗簾干嘛,睡午覺嗎?
更詭異的是,他還在廚房看到了一把血淋淋的西瓜刀,冰箱上還留有紅色的血漬。
而這時,其中一個女孩子走了過來,拿起西瓜刀用舌頭舔了舔,臉上還不停的回味著,像是在吃什么美味一般。
“要吃嗎?很好吃的。”
女孩舔完之后,還不忘朝邀請他一起吃。滿嘴血紅的她,在窗簾的陰影下顯得格外滲人。
“不…不用了。”
這恐怖的一幕,將張偉嚇得急忙往廁所逃去,他都快嚇尿了,不對,他真的快嚇尿了,需要馬上解決生理問題。
可當他解決完之后,發現了更嚴重的問題。他看到馬桶上有許多暗紅色的血漬,并且不止一點,濺的到處都是。
這下他更慌了,連忙拿起紙巾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這樣的畫面讓他想到了一部電影,那什么《叉燒包》來著。
“這人怎么一驚一乍的,膽也太小了吧。”
“不好,衛生間里的東西還沒處理。”
…………
這時,兩個女孩的談話正好傳到張偉的耳朵里,讓他心臟差點跳了出來。
“東西?處理?看來自己的感覺沒錯,這兩個女孩很有問題。”
驚慌的他不由得看了眼四周,在他的眼光停留在垃圾簍的時候,臉色的立馬變得慘白。
只見垃圾簍上的血漬更多,一張張紙巾都擦滿了鮮血。而且那股刺鼻的味道,一聞就知道是血,不可能是別的東西。
“怎么辦,要不要報警。可是報警的話會被兩人聽到,萬一她們殺人滅口怎么辦。要不還是先跑吧?”
糾結了片刻后,張偉便做出了決定,他直接打開門走了出去,打算先穩住她們再說。
“你沒有看到什么吧?”
他一出來,其中一個女孩迫不及待地問道,似乎怕他發現什么?
張偉一看,發現那女孩沉著臉,雙眼不時地打量著他,像是在審問犯人一樣。
“沒…沒有,我什么…什么都沒看到,什么都沒看到。”
這時的他早已成為了驚弓之鳥,看都不敢看女孩一眼,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渾然沒有了平常的利索。
“沒有就好,記住不要亂說知道嗎?”
女孩再次威脅著張偉,好像怕他將這里的事情說出去。
“放心,我這人一向嘴巴很嚴。而且記性還特別差,誒,對了,我今天來這干嘛來著,今天天氣不錯啊。”
關鍵時刻,張偉開始裝瘋賣傻,趁機引開他們的注意。然后趁她們走神的功夫,立馬提起行李,頭也不回地往門外沖去。
“哎,房子還租不租了。”
后方的女孩大喊著,可是張偉的身影早已消失,原地只留下兩個女孩面面相覷。
“真是個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