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將他亂棍打死丟入亂葬崗。魏瑾早已習武,卻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用來與人對抗,見他有反抗之力,而且小小年紀武功不低,魏帝又驚又怒,命他身邊的貼身高手出手,這才有了后來謝安見到的將死之人的模樣。
畫面一轉,謝安又看到另一個人。
“完了這孩子多半是個傻的。這么大了還不會說話?!?p> 年輕的父親對母親擔憂的說到,后來他們離開了。說是為了生計,將年幼的小孩兒扔給了她的爺爺,好多年不曾回來。小孩兒依舊與讓人不同,一個人在院子里一玩就是一天,沒人去叫的話飯都不知道回來吃。時常盯著一個東西就是好半天,別人叫也不答應。她不似其他小孩,嘴甜愛叫人,總是生機勃勃。但是旁邊有個癱瘓的老人,每次她叫破了聲音她的子孫都無人理她,只有這個沉默寡言被當做傻子的小孩,會去給她端茶遞水喂飯,甚至處理她的代謝物。但這種行為看來,就更加印證了她是個傻子。
別人欺負她,把臟水踩在她身上,她也不管。她不會哭,不會笑。別人說起傷心事,旁人總是感同身受,只有她無動于衷。對此她的爺爺告訴她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她不懂為什么這么說,卻對這句話記憶深刻,完全是因為當時說這句的語氣讓她感受到與眾不同。
她沒有什么玩伴,她的姐姐嫌棄她傻,總是不愛帶她一起玩。
她的父母好多年回來一次,但都不認得她,或是忽視她或是將她認作旁人。
她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她放羊的時候總是闖禍,要不就是羊跑丟了,要不就是去吃人家的莊稼了,對此她的爺爺每次都
“放個羊都放不住,要是找不到我打斷你的腿”
或是一腳將她踹到地上,讓她面壁思過幾個小時。
后來她上學了,漸漸的別人發現了她的不同,她總是懶散對什么都溫溫吞吞,但老師只要講過一遍的知識她就能記得,因此漸漸的受人關注了。甚至因為成績好,她被鄉里鄉親所熟知,但是大家很快就發現了她
“這個小孩最是沒禮貌,見到人都不知道叫”
但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也不知道要和人打招呼。她能記住的人不多,但凡對她有點善意的人她都能記住。有些人平時她都沒見過,就因為她不主動叫人,就在背地里說她不禮貌,說她陰沉,說她奇怪,倒是沒人再說她傻了。
因為說她不禮貌的人多,她沒少被剛回到家里的父母教訓。有時反駁兩句甚至還會被打。
有一次她又一次在寫作業的時候盯著什么好久沒有反應,手被重重的打了一下,之后只要手下垂時就有腫脹感,她不知道那是被打腫了,只能將手抬著才能舒服點,她不敢聲張,過了好久才消了腫。后來每次冬天手都會腫起來。之后另外一只手也被打腫了,這一次倒是大家都知道了,連著敷了幾天才好。她卻從來沒等來過一句安慰和道歉,都只是怪她。
長大了后,她正常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沒有別人的情感。她從來不想哭也不想笑,也不想生氣心情永遠平靜。依舊有人說她怪,也有人說她桀驁,但她也不在乎就是了,再多些也不嫌多。
謝安想起了上次那個夢,她們是同一人,她不知道自己為何頻繁夢見這個人。但卻知道在主角無知無覺的時候自己心里卻難受又委屈,她想或許這個人是她的前世。
謝安醒來后又不記得她了,只記得魏瑾小時候,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能夢到魏瑾小時候,或許是因為有緣,她在他無法感知的時候,替他難受,替他委屈,理解他也心疼他。
到底是為什么,人們對與眾不同的人這樣惡毒。哪怕那些人沒有做任何損害他們利益的事。生而為人,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對于比自己弱小的人,稍稍給予一點力所能及的關懷和幫助就那么難嗎?一定要毀了才開心嗎?或者這樣才能顯得自己高貴嗎,人類的高貴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體現嗎?
大夢一場,生活還是要繼續。無法要求別人怎么做,謝安能做的就是不讓自己成為自己討厭的人。
對于魏國的事情,趙珩的方法簡單粗暴,魏瑾在朝堂宣布今后魏國歸屬趙國,大梁依舊是大梁,卻不在是魏國國都,而是趙國的一座城。這個決定自然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反對者眾多。但魏瑾完全沒管,將他手中屬于魏國皇室的東西交給趙珩之后,辭別謝安回驪山去了。驪山是他心安處,他不用提心吊膽沒有吃的,會被人打,他可以安安靜靜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養兩只動物或者多養幾只也可以。在驪山頂上栽滿安安喜歡的花草樹木,等她歸來,滿心歡喜,就很好。
面對無數的反對者,趙珩傳信皇帝,陳兵數十萬于魏國邊境,并告知百姓,只接受城池的管理,不干擾百姓生活。魏瑾走后,魏國群龍無首,在趙珩與皇帝的里應外合下,快速的拿下魏國。對于魏國的大臣將軍,能用的繼續用,不能用的處理掉。
對于老百姓來說,只要能安穩過日子,誰當皇帝他們完全不擔心,前任皇帝苛捐雜稅多不勝數,新皇大赦天下,免賦稅三年,重新規定稅收制度,百姓負擔減少不少,自然不會出現什么暴動。雖然偶有不和諧的東西,但無傷大雅。
新納入版圖的地方,要想讓它盡快融入趙國,文化教育必不可少,兩國通商也必須盡快。只有讓兩地百姓吃一樣的食物,用希望的工具,穿一樣的衣服才能加強他們的歸屬感。至于語言,自古以來三國就是同一個祖宗,當然不存在交流問題。
趙珩花了兩年的時間完成兩國的融合,在這兩年里謝安依舊滿天下跑,偶爾去楚國看看楚鈺,去驪山找魏瑾聊天,去鴻蒙山看望父母,進山采藥。忙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