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奪劍大會采取車輪戰的賽制,簡單點來說,就是每個人只有一次上擂臺的機會,打到所有人都服了,或者能站在擂臺上的只有一人,這一人就是本次大會的贏家,名劍照膽的主人,有意名劍者請自行上臺,上臺者,生死毋論。臺下若有興趣,也可參與我極樂坊開設的賭局,輸贏毋論,愿賭服輸。接下來,我宣布,奪劍大會,開始。”紅衣裁判宣布道。
“在下沈約,神刀門下弟子,師從快刀沈流云,所持寶刀名曰鳴鴻,乃是仿造神話傳說所鑄,刀長三尺,凈重七斤六兩,請賜教。”
沈約身長七尺三寸(約1米88),面龐若刀削斧鑿,有七分豪氣三分霸氣,一身粗布麻衣也無損他半分英豪。
“我來應戰,在下劍門弟子方不從,年方十八,尚未婚娶,有意與我談婚論嫁者可尋我師姐阮從戎登記一番,在下所用兵器乃是家傳寶劍,劍長三尺三,無名,重六斤六兩,取六六大順之意,請沈師兄賜教。”
方不從此人,面容堪堪只稱得上清秀二字,但勝在一雙眼睛極亮,身形挺拔,姿態從容,自有一股少年風流意氣。
“不慫,上,贏了肯定就有姑娘愿意嫁給你的。”
“師姐此言當真?”方不從一聞此言神色竟然認真起來。
“當真,別丟我們劍門的臉。”
“兩位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那就開打吧。”
話音堪堪落下,沈約其人已抽刀上前,周身氣勢極具壓迫性,一刀快過一刀,連劈數十刀,正面朝著方不從劈去,方不從劍未出鞘刀已到了身前,連忙側身后退,險之又險地避過刀鋒,周身氣機凝而不發,甚是凌厲,只待寶劍出鞘的一刻,尋得破綻,一擊絕殺。
沈約經驗老道,又豈會給方不從此等機會,順勢變招,變豎劈為橫掃,同時催發內力,使出一招橫掃千軍。
方不從此前已被逼退數十步,身后已無退路,避無可避,方不從當機立斷,放棄拔劍出鞘一擊必殺的打算,運足內力,舉著未出鞘的劍做阻攔之勢,緊接著竟是巧妙的運用刀身與劍鞘之間的摩擦力卸力的同時拔出劍來。
沈約見勢不妙,當即放棄進攻,機敏地連退五步,才堪堪擦著鼻尖避開劍鋒。
兩人一刀一劍,一鋒利一霸氣,刀光劍影,你進我退,來回交鋒數十次,戰局膠著,難分伯仲。
“試探就到此結束吧,亮真功夫吧。”
“正有此意。”
打得膠著的雙方一觸即分,隨即爆發出更快的速度,刀劍爭鳴之聲更強,肅殺之意更甚。
沈約的刀橫掃豎劈無雙,有山之厚重,方不從的劍輕靈無定勢,有水之無常。刀光劍影演繹著萬物相爭,自然無常。
在場之人除卻極個別的頂尖高手,甚至無人能看清此二人交手的畫面。
“后生可畏啊。”佛門方丈寶相莊嚴,端坐亭中,嘴上說著后生可畏,面上眼底可沒有半分“畏”的神情,反倒是眉眼彎彎,以手撫須,一派慈愛之色。
“老禿驢,你還是那么虛偽,一點沒變啊。”
“沈施主怎地開口便傷人,貧僧如何虛偽了,難不成施主認為自個兒教出來的徒弟不優秀?不厲害?若是叫小沈施主聽見了,恐怕是要傷心啊~”
“你!算了,我就不該接你這茬,要打便打,我不同你說話。”沈流云言罷抱刀側身,不再言語。
老方丈嘴上占了便宜,眉眼又是彎了三分。
至始至終,在場之人能憑借目力清楚的捕捉到臺上二人交手情形的,便只有四人,同時也是這江湖中號稱四門的掌門,方才說話二人便是其二,另外兩人,青云觀道長穆青云手持浮塵,仰臥于椅上,一幅將睡未睡的模樣,劍門門主方知因眉頭緊鎖,目光隨著場上之人移動而移動,盯住的卻只有一個方不從。
“怎么,方兄這是在生氣。”
“這個不肖子,我劍門的聲譽在他心中竟還比不上一姑娘嗎?還是個沒有著落的姑娘,等他下來,我非得教訓他一頓。”
“方兄,你這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沈兄此話何解?”
“你看我那徒兒,長的不差吧。”
“相貌出眾。”
“武功不錯吧。”
“江湖中能在武功上勝過他的恐怕不超過十人,自是極高。”
“小家伙平時也聽話,就是吧,在男女之事方面不開竅。”
“哦,”方知因眉頭一挑,“這如何說道?”
“我膝下無子,看著當年的老伙計有的已經開始在含飴弄孫了,心中實在羨慕,便想著讓我這徒兒早日成婚生子,我也能有個小徒孫可以玩玩,可誰知……”
“別賣關子,說!”
“可誰知,我給這徒兒介紹了十里八鄉的漂亮姑娘,愣是全被他氣走了。”
“我看這沈約不像這種人啊。”
“他不像,他就是,憨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我介紹去的姑娘都說,沈約這輩子,除非是他的刀成精了,并且是個女妖精,否則他是別想成親了。”
“所以,這跟我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甚關系?”
“你想想,你兒子是不是成天吃飯睡覺上茅廁都要抱著他那把劍。”
“是這樣沒錯。”
“那不就對了嗎,我徒弟就是這樣的。你再想想,如果他跟我徒弟一樣不開竅,你孫兒無望啊,你兒子這般主動找對象,我是羨慕都羨慕不來啊。”
“你這一說,我聽著有幾分道理,那就不打他了。”
“兩位,莫閑聊了,二位的兒子、徒弟要分出勝負了。”
“……”我再應你話我就是傻子,不能幾十年下來就我一個傻乎乎地找懟,這是沈流云。
“……”我不傻,這是方知因。
“呼呼……”這是穆青云。
“……”都不上鉤,不好玩╯▂╰,這是圓癲方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