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風易倒下,魏羅衣嚇得血色全無,趕緊來到他的身邊,使勁搖晃著風易,見他昏迷不醒,于是趕緊對魚娘呼求道:“快,快叫大夫,救救他,求求你了,快!快叫大夫!”
事發突然,魚娘也是一臉茫然,聽到魏羅衣的求救才反應了過來,趕緊呼喚小莫去請大夫,并迅速安排了房間,暫給他二人歇腳。
于是,由于風易的突然傷重,兩人只能暫時停下腳步,于忘憂樓先行養傷。
如此過了大概有兩天的時間,在第二天的夜里,一個黑影悄悄潛入了魚娘的房間。
魚娘本在睡夢中,忽然被人驚醒,也是一臉莫名,卻看是風易,還以為他對自己抱有饞念,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身子。
“你……你想干嘛?你不是重傷了,來我房間做什么?”魚娘怯聲問道。
風易白了她一眼,然后將她的衣物丟到了她面前,冷冷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偷了你們的酒嗎,趕緊隨我去看吧,看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哦。”魚娘應道,開始拾起自己的衣物準備更衣。
風易一見,一個閃爍便來到了屋外。
看著風易突然離去,魚娘下意識地咬了咬唇,看起來竟有些失落。
沒過多久,魚娘換好了衣物出來,笑著走了出來,正想搔首弄姿一番,卻看風易身邊竟還跟了一個女人,頓時笑臉全無。
她打量著風易身邊的女子,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雖說對方換了女裝,不過她還是能夠認出,這個女子就是之前跟在風易身邊的小胡子。
“喲,小丫頭,今兒個怎么不繼續女扮男裝了呀。”
魏羅衣聽到魚娘的話,面紅耳赤,卻不知該如何應對。
風易見到,未免兩人因為斗嘴耽擱了正事,于是趕緊督促著魚娘出發,“好了,是我讓她換回女裝的,快走吧,否則就來不及了。”
“行行行,知道了,這就走,催命鬼一樣。”魚娘一臉不耐煩道。
于是在風易的督促下,三人很快在魚娘的帶領下,來到了酒窖外面。
酒窖在柴房與廚房中間的屋子,進到門內還有道暗閣,暗閣的下方便是酒窖了,從面積來看,應該是將廚房與柴房的下方一并打通了,所以里面的柱頭也不少。
進到酒窖,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排貨架,貨架上面都整齊地放置著許多盛酒的容器,每個容器所在的位置還釘著一塊木牌,木牌上面刻著文字,想來應該是那些達官貴人所專用容器吧。
貨架向左擺滿了酒壇子和冰塊,應該是存酒的位置,而向右則放置了許多箱子,應該是堆雜物用的。
看到如此景象,風易也忍不住盤算起來:等我回了興州城,也把天下樓的酒窖改成這樣。
正在思量,酒窖外的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風易眉頭一皺,趕緊拉著魚娘與魏羅衣躲向了雜物箱的方向,蹲下并且屏住了呼吸,然后便聽到那樓梯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而來者的身份也逐漸明朗起來。
“小莫!怎么是他!”看著那熟悉的身影,魚娘暗自驚訝,正要起身質問,卻被風易給按了下來。
“誰!”
由于魚娘與風易的動作太大,小莫的目光立刻轉向了三人這邊。
他眉頭緊鎖,警惕看著風易這方,剛踏出一步,卻聽嗖嗖嗖的幾聲,立馬停下了腳步。
看著地面上突如其來的三根銀針,小莫將目光從風易的位置,轉向了存酒的方向,卻看老頭子青陽不知何時,端坐在了酒壇子上面。
他手抱著酒壇,聞了聞,然后豪飲了一口后,也沒多說什么,一把將酒壇摔向了小莫。
酒壇旋轉著朝著小莫飛速而來,小莫臉上雖是驚訝,但也不過伸手便順勢接住了酒壇,并將壇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如此可見這小莫無論是身手還是身份,都絕非一般的人。
“那些個酒壇子,就是你扔到我房間的吧。”青陽看著小莫,一臉嚴肅道。
“何以見得,那么多的酒壇子,你又如此神通,我一個小伙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搬到你的房間呢?”小莫摸了摸鼻子,反問青陽道。
“你當然辦得到了,因為你的咒術恰好能夠把我灌醉,如此你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酒搬過來了。”
“什么咒術,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小莫的表情變得深沉。
“你當然聽得懂,因為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這么做了,你的目標一直是達官貴人,只不過在以往,你都是趁著客人們醉酒,悄悄將壇子增多一兩壇,如此一來,那些個達官貴人礙于情面,自然不會斤斤計較,乖乖結賬。
不過漸漸的,你發現自己喝的酒,已遠遠超過了客戶的需求,于是你將目標換成了初來乍到的我,并趁著我飲酒時施展咒術將我灌醉,然后將酒壇放入我房間。
不過你也真是貪心,原本你將酒帶過來便是,卻非要偷取我身上的銀兩,結果誤打誤撞打翻了硯臺,并在我的錢袋上留下了你的掌印。
而你為了掩蓋這些,就把房間給打亂一通,想要混淆視聽,結果卻意外地在桌上的紙上留下了你的字跡。
當然,如果光是這樣,我還是無法察覺到是你。
你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在我大鬧酒窖的時候,施展你的咒術,讓我發覺自己醉得十分異常,小莫先生,不,應該稱呼你為十戒的蘇摩才對。”
蘇摩聽到青陽的分析,無奈的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道:“哎,所以你們便布了這個局?目的就是想讓我放松警惕?”
“不錯。”青陽一臉得意道。
“我不是在問你。”蘇摩回復青陽道,眼睛卻看向了別處,“我是在問你,天下樓的風易,風大當家。”他說罷,振臂一擺,即刻將風易三人面前的遮擋給震飛了起來。
風易見自己位置已然暴露,只能走上前來,問候道:“果然還是被你發現了,既然大家都已暴露,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蘇摩聽到風易的話,嘴角微微一笑,然后身上的皮便開始裂開剝落,隨后便看見一個膚色雪白,發色湛藍的少年出現在眾人面前,他身長八尺,比原本的小莫足足高出了一個頭來,消瘦的臉,狡黠的眸,看起來狐媚而又英俊。
看著蘇摩,青陽忍不住贊嘆道:“想不到阿修羅族的男子,竟然也有這么白凈帥氣的人。”
風易一聽,一臉理所當然道:“因為他同你一樣,都是仙族混血,只不過他的另一半是阿修羅族,而你的另一半是人族。”
“如此說來,今兒個是要看看,那種混血更加優秀了?”青陽不服氣道。
“這不好說,這得看你能不能拿下他了,但如果只看外貌的話,你確實輸了!”風易捂嘴偷笑道。
青陽被他這么一激,脹紅個臉,咬牙切齒道:“你在放他娘的狗屁,看爺爺一會兒打腫了他,你就不會這么講了。”
“先不要講大話,等拿下了再說罷?”風易笑道,已擺好了拔刀的陣勢。
青陽冷哼了一聲,也取出了三根銀針,遮擋在了袖袍之下。
蘇摩聽到他二人的對話,在一看他二人的陣勢,忍不住笑了起來,并一臉毫不在意地問道:“你們兩個誰先上?”
“不不不,你誤會了。”青陽聽到蘇摩的提問,趕緊擺手回復道:“我們很清楚,一個一個上的話可能都打不過你,所以我們決定二打一。“
青陽說罷,袖袍一揮,三根銀針立即朝著蘇摩射了過去,但蘇摩只向后仰了仰身子,便輕易躲過了銀針的攻擊。
不過剛才的銀針也只是佯攻,青陽已趁著蘇摩閃避的瞬間,瞬身來至蘇摩的面前,手握成拳,夾著三根銀針,朝著蘇摩的眼睛刺去。
但奇怪的是,就在青陽即將扎到蘇摩的瞬間,他卻忽然感到一陣頭昏腦漲,再然后突然跪下,單手抱頭搖晃,繼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這是……禁酒令!”
看著青陽突然倒下,風易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許多。
這禁酒令乃是阿修羅王賜予蘇摩獨有的咒術,但凡在其面前飲酒,皆會受到咒術的影響,從而變得爛醉如泥。
想來是青陽在動手之初喝的那口酒,才導致自己中了蘇摩的咒術,如此看來,當蘇摩察覺到自己的存在時,便已經在盤算要如何對付他們二人了。
“現在到你了,拔刀吧。”蘇摩看著風易說道,隨著伸手一抓,一個酒壇子立刻飛到了他的手中,隨著蘇摩的一飲而盡,他的膚色也從蒼白變得赤紅,他體內強大的六參也如滾滾洪流,欲將這酒窖淹沒其中。
感受到蘇摩的六參,風易不禁也興奮了起來,并拔出了天地兩儀刀,朝著蘇摩直劈而來。